任憑怎麼打我,我始終不肯鬆口道歉,皇兄氣壞了,讓人將我關進地牢。
三天兩頭進地牢,已經成了常態。
獄卒習以為常,拿起一旁的鞭子抽打,嘴上懶洋洋地開口。
「你為什麼要欺負長公主殿下?!為什麼不肯給長公主殿下道歉?!」
蘸了鹽水的鞭子狠狠地揮進血肉,才剛結痂的傷口又被打得皮開肉綻。
痛意席卷,我顫抖著不張嘴。
獄卒冷笑,「嘴硬,讓你嘗嘗新玩意。」
緊接著,燒得通紅的鐵杵直接按在我的腰上,血肉被炙烤,疼痛讓我尖叫,我艱難開口。
「我沒動手......」
我沒動手,皇兄不知道。
除了最開始幾次針對,都是薛梨自導自演。
這一切,隻是因為薛梨怕我報複。
「她說什麼?」
另一個獄卒挖了挖耳洞,另一人搖頭。
「鬼知道。」
我心中悲涼。
這些都是被薛梨打過招呼的人,不管我說什麼,不管我承不承認,他們都隻會向皇兄稟告我拒不悔改。
讓皇兄厭惡我,這就是薛梨想要的。
「這娘們長得不錯啊,怎麼,哥們不玩?」
昏過去前,我恍惚聽到獄卒說話。
「別說了,胸口都踏馬爛完了,下不去嘴玩個屁!」
我拖著滿身是傷的身體回到宮中,才進宮門便被猛地潑了一身的水。
「你們看她像不像一隻落水的狗,哈哈。」
宮裏的丫鬟下人站在那兒哄笑著,對我指指點點,那潑水的丫鬟也在其中。
傷口滲入水,我忍著痛意,聲音沙啞地質問他們。
「為什麼又潑我水?」
她理直氣壯地開口。
「我們今日才打掃了院子,你身上這麼臟,要是進來了我們不就忙活了?」
「我們好心幫你清理幹淨,你應該好好感謝我們才是!」
我麵色發白,下一秒就被狠狠推倒在地。
「你跟她說什麼?不過是一個臭乞丐進了皇宮,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是啊,還要我們伺候,我們都是伺候主子的,哪時候還要伺候一個乞丐!」
一群人憤憤不平,竟推搡著把我綁在樹上。
他們歡笑著討論。
「就讓她這樣綁著唄,這樣我們今日就不用伺候她了。」
「反正每次她被罰皇上和太後都會好幾天冷落她,沒人撐腰,這個賤人也奈何不了我們。」
他們狂歡似的回房,隻留我一人在外。
直到天要亮起,繩索沾了水慢慢鬆開,我跌坐在地上,用盡全身力氣站起來。
手上被蚊蟲叮咬的紅腫,全身傷口開始發炎,一點點侵蝕血肉的感覺讓我顫抖個不停。
淚水流下。
因為皇兄和母後的厭惡,宮中人人都可以在我頭上撒野。
胸口傳來痛意,我猛地吐出一口血。
看著那一灘泛著黑的血,我渾身發抖,心裏湧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