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收到住院部退院手續。
周淩峰疾步走進病房,「你怎麼還在這,不是給你辦了出院,你去幫妍婷收拾東西,一會兒我送你們回家。」
我喉嚨突然泛起酸澀,「可,方才護士說,讓我再住院觀察幾天。」
周淩峰眼中閃過不悅,「我就是醫生,讓你出院就出院,妍婷在醫院住不習慣,正好你考了月嫂證,回家方便照顧她和寶寶。」
我之前考月嫂證,是為了更好地照顧孩子。
想起那個胎死腹中的孩子,我的心像被一隻大手揪住,連呼吸都泛著疼痛。
我隻說,「我不會照顧她,你自己帶回的,自己照顧。」
周淩峰蹙眉,「蘇榆,你這小家子氣能不能改改,虧我昨天以為你轉性了,結果還是這副上不了台麵的模樣。」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時,簡妍婷抱著孩子出現在門口,哭得梨花帶雨。
「蘇榆姐,對不起,我沒有想讓你照顧的,我自己可以住院,不會打擾你和淩峰哥。」
懷中的孩子也適時哭起來,惹得周淩峰一陣心疼,衝我怒吼,
「蘇榆,這下你滿意吧!」
我拿起自己的東西就走,卻被周淩峰一把拽住,「給妍婷道歉,孕婦產後傷心過度容易導致產生抑鬱。」
我的沉默換來他更大的怒火,隻聽見「啪」的一聲,嘴裏湧上腥甜。
周淩峰顫抖著放下手。
看了眼簡妍婷後,眼中愧疚消散,「蘇榆,你自己反省會兒,晚點我來接你。」
十分鐘後,周淩峰開車帶著簡妍婷駛離醫院。
我在醫院等了他一下午,隻穿了件單衣,夜晚的冷風刮得我生疼,我打了個車回家。
卻發現大門的密碼鎖被換。
周淩峰的電話也打不通,現在是淩晨1點。
「你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機械的女聲,聽得我麻木。
我倚靠在門口,下一刻簡妍婷穿著我的睡裙和拖鞋開門,睡眼蒙矓道。
「抱歉啊,蘇榆姐,淩峰哥說為了我和寶寶安全著想,臨時換了密碼。」
我連呼吸都透著寒氣,不想與她多說。
對上周淩峰憤怒的雙眼,「蘇榆,你早點打電話要死啊?吵醒了妍婷和寶寶你就高興了?」
主臥我的東西被扔在地上,周淩峰指著次臥,「你去睡那間屋,妍婷睡主臥,我方便照顧她。」
我默不作聲抱起東西,走進次臥。
抱著曾經的B超單,無聲地躺在床上。
天還蒙蒙亮,周淩峰將我拽起給簡妍婷做營養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