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傅珩隻是不想沈如念嫁給別人,那陸淮之不管娶了誰,我都算是幫了陸淮之,都算是報恩了。
我起身路過陸淮之時,他依舊是一副溫和微笑的模樣,卻毫不猶豫伸腿將我絆倒,又在我踉蹌倒地之前單手撈起我放在了他腿上。
“你——”
我剛要斥責,陸淮之便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隨即對繼母笑道,“嵐嵐跟我那麼多年沒見,一見就是這種場景,難免是吃醋鬧脾氣了,既然人我已經等到了,就先帶回陸家了,陸家大夫人的位置隻能是她,陳太不用再操心了。”
繼母瞪著眼看我,“也是,畢竟你們故交嘛,隻是我家嵐嵐性格浪 蕩粗鄙,可不隻是陸少一個人的故交,陸少可要擦亮眼睛。”
我和陸淮之是故交。
小時候我母親還在世時,總會帶我去陸家玩。
那時我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性格驕縱大膽,每次都黏著最不好相處的陸淮之玩,陸淮之不陪我玩我便鬧脾氣撕掉他父親給他布置的課業。
隻是陸淮之從沒同我生過氣動過怒,隻是吩咐管家幫他再打印一份。
這麼小就情緒穩定,難怪他現在年紀輕輕就是陸氏的實際掌權人,在杭城是隻手遮天的程度。
杭城分黑白兩大勢力,陸家在白,傅家在黑,陸淮之接手陸家之後白道勢力日漸壯大,甚至傅珩做生意時都會忌憚幾分。
我被陳家認回之後,隻是個混吃等死的不受寵千金,沒機會去各大家族宴會,自然見不到陸淮之。
加之我在傅珩的別墅中總是聽到風言風語,說陸淮之和沈如念多年糾纏不清,便也沒必要自討沒趣前去相認,隻一心一意留在傅珩身邊報恩。
兜兜轉轉,時隔十多年,我竟又回到了陸家莊園。
我看著門口花園中的小石頭人發愣。
陸淮之等得不耐煩了,直接將我扛起來進了屋,“小時候你自己親手搭的,有什麼好看的。你要還想搭,以後想搭多少都沒人管你。”
小時候每次來陸家,我都會在陸淮之邊上疊石頭人,因為媽媽說陸淮之以後會是很厲害的人,讓我別打擾他學習。
於是我就耐下性子疊石頭人,每次疊完一個之後就失去了耐心,開始撕陸淮之的卷子。
陸淮之扛著我進了一個已經布置好了的臥室,將我丟在柔 軟的大床上。
“這裏是你以後的房間,自己看看有什麼缺的找梁媽去添置。”
我有些迷茫,“我們不住一起嗎?你的房間在哪裏?我為什麼要住客房?”
陸淮之輕咳了一聲,紅了耳根。
“我跟你住一個房間?隻怕是有小潑婦又要撒潑鬧事了。”
也是,他和沈如念糾纏那麼久,應該是被迫無奈娶我的吧,替沈如念守身如玉也好,不用像之前那樣委身討好男人的日子,我倒還有些期待。
“我不喜歡粉色,可以重新布置麼?”
陸淮之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都說了這是你的房間了,你要如何布置叫梁媽就行。你怎麼......性子成這副模樣了?”
我自嘲一笑,“溫婉賢良,小鳥依人,男人最愛的模樣,不好麼?”
陸淮之看著有些生氣,沒回話就轉身進了書房。
梁媽幫我重新布置了房間,我將房間的東西都換成了灰色,梁媽差人搬東西出去丟的時候,我掏出了兜裏的鑰匙,丟進了那堆垃圾裏。
傅珩,我的恩報完了,以後我們兩不相欠,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