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一場海難帶走了裴海軒的父母,我也從天堂墜入地獄。
後來,他和我結婚,我以為自己能再一次獲得幸福。
婚後,我才發現這隻是他恨我的新手段。
娶了我,卻不在人前公開我的身份,反而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的秘書談戀愛。
我不哭不鬧,他的恨意羞辱,我全權接受。
因為,我欠他兩條命。
後來,他為了這個女人的一句頭暈,逼我放棄唯一生存的可能。
可是裴海軒不知道,這十年,我從沒有真正逃出那片海。
—
“醫生,醫生......”
我拿著報告,坐在走廊,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穿過人群,我看到裴海軒懷裏抱著一個女人衝過來。
他臉上掛滿了焦急,不住搖晃懷裏女人的身體:
“思思,思思,你別睡,到醫院了,馬上就好了。”
我隨著人群的推擠,縮在角落裏。
腦海裏響起剛才醫生對我說的話,我忽然想,如果裴海軒知道我生病了,他會這麼著急嗎?
等所有人散去,我才苦笑一聲。
糊塗了,竟然忘了他巴不得我早點死。
剛走出醫院,手機鈴聲響了。
這是裴海軒第一次給我打電話。
可是他的話裏話外,都是對另一個女人的擔心。
“商妤華,你和陸醫生說一聲,我要動你在血庫裏存的血。”
他語氣不耐煩,還有不容置疑的強迫。
“我不同意。”
話音一落,電話裏一片寂靜,他沒想到我會拒絕。
緊張的氛圍即使隔著手機都能漫延,直到齊思思的聲音傳來。
“海軒,我頭好暈。”
“商妤華,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過去十年,他習慣了對我發號施令,我也習慣了妥協。
唯獨這一次,我不想退讓。
第一次,由我提前結束了和裴海軒的對話。
可我沒想到,一進家門,就看到裴海軒陰沉著臉坐在客廳。
他一見到我,拉著我的手腕往外走。
我拚命想要掙脫他。
“商妤華,你在鬧什麼?”
“不輸血,思思會很難受。”
“不就是一份冷凍血漿嗎?你改天再存一份。”
我越掙紮,他手勁越大。
手腕快要被他握斷了,我放棄了,不再掙紮,告訴他我更需要血漿。
“裴海軒,我生病了,我更需要那份血漿救命。”
他聽到我的話,手上一鬆,我趁機逃開。
“商妤華,你撒謊之前,應該去照照鏡子。”
“紅光滿麵,像生病的人嗎?”
他重新拉著我的手腕,拖著我往外走:
“思思有凝血障礙,要不是你們血型相同,我不會來找你。”
我掙不開他,隻能哀求:
“裴海軒,我真的會死的。”
血庫裏的血,是醫生給我唯一的希望。
我哀求了很久,也掙紮了很久。
可是我忽略了一個成年男人的力量。
裴海軒見拖著我走不了,直接把我抱起來。
哀求不管用,我開始破口大罵。
怒氣一旦開了口,就管不住閘門了。
直到我再沒有力氣,失力地倚在裴海軒的肩頭。
“裴海軒,我就真的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