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就給我甩了一張支票。
就和過去的無數次一樣。
五年間,無論他如何羞辱我,隻要他給我錢,我就都可以既往不咎,表現出一副愛他至極的樣子。
我與季博祈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婚約是兩家長輩定下的。
我家沒破產時,所有人都說,我們以後是要結婚的。
就連季博祈都認為我心中定是愛慘了他,所以才會逼走孟初琳。
逼的她拿著“全額獎學金”,出國留學。
“沈清,這筆錢,應該剛好夠付你母親這個月的醫療費用!”
季博祈的話將我的思緒打斷,我看著支票上的三十萬,慘笑出聲。
就是這一個月三十萬的醫療費,打碎了我所有的尊嚴。
當初,我家一夕破產。
母親承受不住壓力,跳樓自殺,可是卻摔成了植物人。
彼時的季博祈,為了羞辱我,給我開了一個月三十萬的價格,讓我做他的“秘書”。
被他拉上床時,我清晰的記得他眼神中的恨意,那夜,他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沈清,要不是你,阿琳不會走!”
可現在,我再也用不到這筆錢了
因為,在被綁架的前一天,我的母親就已經去世了。
而我,再也用不到這筆錢了!
我撿起那張支票,當著季博祈的麵撕碎:“季博祈,結束了,這錢,我不要了。”
我與他的這場交易,再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必要。
季博祈皺緊了眉頭,他的臉色越發陰沉:“沈清,你鬧脾氣也要有個度!”
我抬頭看他,冷聲道:“季博祈,你知道我沒有在鬧脾氣!”
氣氛越發的凝重,站在一旁的孟初琳忽然就哭出了聲。
她抽噎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我的病床前:“清清,我知道你是怨恨我的!”
“你怨恨我奪走了博祈,怨恨我懷上了博祈的孩子,怨恨我讓你受傷!”
“可是,別的我真的可以讓給你!唯獨博祈,我不能,我真的愛他......”
季博祈心疼的將孟初琳抱起,再看向我時,他的眼睛裏滿是怒氣:“沈清,你當初為了將阿琳逼走,做過什麼你心裏清楚!”
“這一次,我是不會再......”
他的話被我打斷,我笑著看向孟初琳:“孟初琳,當初真的是我將你逼走的嗎?”
當年,我親眼見到孟初琳拿了季博祈媽媽的五百萬!
他媽媽本來是打算用這筆錢,說孟初琳敲詐的,想要將她送進去的。
是我,看著苦苦哀求的她,心軟之下為她求了情!
她拿著那五百萬出國,卻還給季博祈發消息,說是我逼走了她。
孟初琳躲開了我的視線,她撇了撇嘴,將腦袋埋入季博祈懷中,聲音哽咽:“博祈,我害怕......”
“當初,就是她逼我的,她說,我要是不離開你,就會一直為難我......”
“我是真的害怕了......”
她說的委屈至極,直接激起了季博祈的憐惜之心。
我冷笑出聲:“孟初琳,你可真會演!當初分明是你......”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季博祈一巴掌就打了下來。
他的力氣很大,我的嘴角直接溢出了鮮血。
他看著那抹紅色,瞳孔微縮,半晌,喃喃道:“沈清,別再狡辯了!”
我看著他顫抖的手,擦去嘴角的血,點了點頭:“季博祈,她說的都對!”
“這下可以了,對吧?”
“今天過後,我們是不是就兩清了!”
“她也回來了,我也為我當初的年少無知付出了代價,這一次,我應該可以走了吧!”
我的聲音擲地有聲,可季博祈心中卻湧現出幾分不安。
“沈清,我......”
他喃喃開口,我直視著他,看他眼神中的糾結,笑出了聲。
他想說什麼,說不是故意打我的?
他聽著我的笑聲,眼神一冷,他抱著孟初琳,轉身離開。
他隻給我留了一句話:“沈清,你想走,可以。”
“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你最後陪我出席一次,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