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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族千歲時若是還未找到配偶便會魂飛魄散，我等到第九百九十九年，獨孤辛夷終於答應同我成婚。

可婚宴當天，他卻亮出數百條紅色姻緣線，每條線的末尾都牽著位曼妙女子。

“當初婉婉求你這位狐族聖女救她的家人，你卻逼迫她隻能抽一個人救，害得她不得不賣身葬父！”

“既然你這麼喜歡讓人抽簽，那就斷一尾抽一線，什麼時候抽到你了便成婚。”

我修煉千年才不過百尾，短短半日，便斷了個徹底。

最後，我隻剩一尾，卻發現自己手中姻緣線的盡頭牽在了個低階山鬼身上。

原來，答案一開始就是錯的。

彼時，獨孤辛夷居高臨下：

“你要是肯斷這最後一尾，我便娶你做妾，讓你和婉婉共侍一夫。”

可他明明清楚，狐族無尾後很快就會老死。

我看著線末尾牽著的陰鬱男人，忽然釋然一笑：

“不用了，就嫁給他吧。”

......

“江挽歌，你不是喜歡抽簽嗎？怎麼不說話了？”

曾經我深愛的少年，正居高臨下淡漠看過來，他身後躲著楚楚可憐的鹿婉婉：

“辛夷哥哥，要不還是算了吧？姐姐當年隻是見死不救而已，她也是有苦衷的。”

“她天生靈力充沛，生下來就是狐族聖女，能有什麼苦衷？”

獨孤辛夷的語氣充斥著厭惡：

“這數百條姻緣線中隻有一條牽著你我，斷一尾抽一線，你要是能抽到今天就成婚，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想嫁給我，還是舍不得自己的修為靈力。”

我垂著頭，嘴唇幾乎快要被咬出血，哄笑的聲音不斷在耳畔響起。

“從前都是聖女高高在上挑別人救贖，現在輪到自己被挑選了，真是天道好輪回。”

“她這種自私自利的人這麼看重修為，怎麼可能斷尾！”

“來來來，我們賭一下，我壓她絕對不可能舍棄靈力，估計一會兒就跪地苦苦懇求獨孤少爺娶她了。”

眾人的目光像是針刺一樣紮在身上。

看著自己曾經深愛的少年，我沉默良久，忽然展露出自己的狐尾，毫不猶豫斷了一條。

“好，如果這是你期望的話。”

雪白的尾巴沾著血跡，很快就化作白煙消散。

獨孤辛夷似乎沒想到我會真的自斷狐尾，頓時愣在了原地，開口：

“你真的舍得斷？為什麼當初不救人......”

話音未落，他身旁的鹿婉婉意有所指開口道：

“姐姐，我知道狐族千歲沒有配偶會消亡，但你也沒必要這般自損身體呀。”

說著，她可憐兮兮望向獨孤辛夷：

“辛夷哥哥，真的不用特意替我出氣的，想必姐姐一定也是誠心嫁給你，就算你娶她，婉婉也不會難過的。”

聞言，獨孤辛夷眸中頓時閃過一絲嘲諷意味，狠狠甩袖掀起靈力將我擊退：

“是啊，你這麼貪生怕死舍不得自己的修為，也隻會為了自己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為了嫁給我活下去，你還真是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