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隻每天要睡20小時的樹懶,偶然穿到一個悲情的妻子身上,並繼承對方的所有情感。
丈夫愛慘了他的白月光,就連兒子做夢都想要換個媽媽。
這下正好,拋夫棄子整天睡覺成為我的最高追求。
就在丈夫接到白月光電話準備偷偷離開時。
我十分貼心地往他外套裏塞了一盒安全套。
【1】
“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澤旭直直瞪了我一眼。
我慵懶地翻了個身,“你不是在找這個東西嗎?翻來翻去,影響到我睡覺了。”
林澤旭將我扒拉過去,“許安然,你思想能不能不要這麼齷齪?”
“小柔害怕打雷,我隻是過去確認她有沒有事......”
“知道了,知道了,你再不快點過去,等會暴雨都停了......”
見我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哭鬧挽留,林澤旭臉上的不耐煩轉變為錯愕。
我在他錯愕的目光中,又翻了一個身,這個姿勢睡得最香。
林澤旭沒再說話,隻是輕輕一吻落在我臉頰上。
“你不要多想,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話雖如此,可他還是帶著那盒安全套走了。
盡管困意將我席卷,可是隱隱作痛的心臟卻和困意做著鬥爭。
我不禁心想人類真是麻煩,為了不愛的人,有必要傷心痛苦嗎?
我是一隻樹懶,因為原主自殺,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個多月。
雖然我討厭這種心痛的感覺,可是作為人類還是有不少好處,至少我不用再掛在樹上睡覺。
盡管我繼承了原主的所有情感,可我每天還是雷打不動要睡夠20個小時。
所以對我來說,愛情親情都沒有睡覺重要。
不知過了多久原主兒子林小飛就衝進臥室。
“我餓了,給我弄吃的。”
說是兒子,可他的語氣卻像是在命令一個仆人。
我懶懶翻身,用枕頭蓋住頭,試圖隔絕外部的聲音。
林小飛一把將我的枕頭甩走,我懶懶看他一眼,“冰箱裏不是有吃的嗎?”
林小飛哼了一聲,“那蔬菜沙拉也能叫吃的?”
“你別以為整天吃你的蔬菜沙拉,就覺得能減肥超過小柔阿姨。”
“就算你瘦成皮包骨,我爸都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原主這孩子真是夠笨,不知道樹懶是素食動物嗎?
我吃蔬菜沙拉並不是為了減肥,也不是為了勝過誰,隻是因為我愛吃罷了。
我又緩緩翻個身,林小飛以為我終於要起床。
“你最好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不然小心我爸哪天把你趕出門!”
可見我身體仍舊沒有離開床麵,林小飛氣哭了。
“你這個懶女人,我要我爸和你離婚,我要小柔阿姨做我的媽媽!”
他一邊哭,一邊喊,“怪不得爸爸隻喜歡小柔阿姨不喜歡你!”
胸口愈發難受,幾滴淚忍不住就掉了出來。
可不管再怎麼傷心,也無法阻擋我睡覺的決心。
林小飛似乎哭累了,因為暴雨點不了外賣,他隻能打開冰箱吃我剩下的沙拉。
突然林澤旭的聲音從客廳傳來,“許安然,你給孩子吃的什麼東西?”
【2】
我還做著吃著鮮嫩多汁的綠葉的美夢,下一秒就被林澤旭一把從床上揪了起來。
“許安然,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孩子餓了你都不管嗎?”
此刻林小飛在夏楚柔的懷中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小柔阿姨,我餓......”
夏楚柔揉了揉林小飛的腦袋,“好好好,阿姨現在就給你做炸豬排。”
她還不忘諷刺我,“別總埋怨孩子不喜歡你,你也不看看你有沒有當媽的樣子?”
我抱著枕頭,幻想著它是一根樹枝,站著就睡著了。
林澤旭怒了,“許安然,你好好看著我!”
“你要是再是這樣的態度,我就讓小柔在我們家住下了!以後兒子就交給她照顧!”
我心中自然是一百萬個願意。
沒了孩子的叨擾,我就可以美美睡覺。
“許安然,你別以為你賭氣不說話就能改變我的想法,這事沒得商量!”
終於我睜開了眼,但我隻是想上廁所。
林小飛十分懂事地幫夏楚柔係上圍裙,“小柔阿姨你最好了,要是你能當我媽媽就好了!”
我微微一頓,一股悲傷不受控製地襲上心頭。
夏楚柔用餘光掃了我一眼,故意提高音量。
“小柔阿姨當然願意啦,不過你就不怕你媽媽傷心嗎?”
林小飛冷哼一聲,“她才不是我媽媽!”
我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林澤旭走進廚房,“小柔,你也教教我做菜好不好?你這麼照顧小飛,我也想好好給你做頓飯。”
這是林澤旭和我結婚八年來,第一次走進廚房。
可是這個第一次他卻是為了別人。
心臟的疼痛愈加強烈,我徑直在廁所昏死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時,已經是傍晚。
在我暈倒的這段時間裏,沒有一個人關心過我。
我打開廁所的門,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隻覺得一陣頭疼。
“我為什麼會暈倒在廁所裏?”
我邊想著,邊就拿著手機上了醫院。
醫生給我做了全麵檢查,他麵色凝重地問道,“你最近有嗜睡的情況嗎?”
我點了點頭,“我每天都得睡夠20個小時。”
醫生驚訝地看著我,“怪不得......”
“許小姐,你每天的睡眠時間太長,已經嚴重影響到你的記憶力了!”
“我們采用藥物來控製你的睡眠時間在9個小時以內。”
“隻有這樣才不會影響到你的正常生活。”
9個小時,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我看著醫生開的那些花花綠綠的藥,麵露難色。
“醫生,要不你給我再開點止痛藥吧,心臟總是莫名地痛。”
最後,我拿著醫生開的藥就出了醫院。
一出門,我就把控製睡眠的藥丟進了垃圾桶。
影響到記憶力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我又沒啥難忘的記憶。
我隻想睡個好覺。
【3】
我實在太困,於是就找了醫院最近的一家酒店。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早上。
手機在一旁吵個不停,我不耐煩點下接通鍵。
“許安然,你死哪兒去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還有個家?”
家?
我拍了拍昏沉的腦袋,才想起自己確實還有個家。
這時電話那頭又傳來夏楚柔嬌滴滴的聲音。
“安然姐,你不是因為生我的氣,所以才離家出走的吧?”
“要是這樣的話,你回來吧,我現在就搬走......”
我長長伸了個懶腰,“好啊,別打擾我睡覺就行了。”
可林澤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許安然,你有本事再把你剛才的話說一遍?”
“小柔是我請回來的客人,輪得到你對她指手畫腳嗎?”
“我給你一個小時,要是你沒有回來的話,你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林澤旭徑直就掛斷了電話。
我想念著冰箱裏的那碗蔬菜沙拉,簡單收拾一番就回了家。
還沒進門,我就聽見屋內傳來的歡聲笑語。
推門一看,我房間的東西被隨意丟在客廳。
三人圍坐在餐桌前,像是活脫脫的一家人。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林澤旭戴著圍裙,真有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樣。
見我回來,夏楚柔眯著眼走上前來。
“安然姐,實在不好意思,我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喜歡你的房間,澤旭哥就把你的東西搬出來了,說是要治治你的懶病。”
說著,她將一截油條塞到我嘴裏,“這是澤旭哥特地給我做的,你嘗嘗......”
我一下就將油條吐到地上,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難吃的東西。
夏楚柔尖叫一聲,“安然姐,這可是澤旭哥的一番心意,就算你不吃,你也犯不著浪費吧?”
而林澤旭更是抬手給我一巴掌,“許安然,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又是偷懶睡覺,又是浪費食物,你以前不是總念叨著讓我學做飯嗎?現在我學會了,你又擺臉色給誰看?”
他一把抓起夏楚柔的手,“小柔咱們吃,別管她!”
我打開冰箱,端出密封好的沙拉。
林小飛不禁冷笑一聲,“你們看她,又開始減肥了。”
我充耳不聞,吃完飯後,就在客房躺了下來。
迷迷糊糊中,我又聽見了林澤旭的聲音,“我帶小飛去遊樂場,你記得幫小柔把晾在陽台的油畫收一下。”
隨著一聲關門聲,房間又恢複了平靜。
這次我睡得格外香甜。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尖叫吵醒。
“我的畫......”
林澤旭衝進房間,啪啪就是兩耳光扇我臉上。
“許安然,我讓你收的畫呢?”
夏楚柔抱著被淋濕的油畫,在林澤旭的背後哭成了淚兒人。
“安然姐,就算你恨我,你也不能毀了我的心血啊!”
“這可事關我的前途,你心太狠了......”
林小飛更是直接將行李扔到我跟前,“壞媽媽,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我卻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三人,“你們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裏?”
【4】
林澤旭先是一愣,隨即毫不掩飾地譏諷道,“許安然,你在這兒給我玩失憶?”
夏楚柔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安然姐,你難道覺得裝瘋賣傻就能逃避責任嗎?”
林小飛更是直言,“你今天要是不道歉,我就不認你這個媽媽了!”
我茫然看著眼前三人,“我不管你們是誰,現在立刻從我家裏出去,不然我就報警了!”
“還有,不要打擾我睡覺。”
我剛準備躺下,夏楚柔徑直將那副打濕的油畫扔到我臉上。
隨著一股刺鼻的味道襲擊鼻腔,使得我睡意全無,頓時我隻覺得一團怒火噴湧而出。
“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我一把將那副油畫撕作兩半,扔在地上。
“我不管你們是誰,首先我沒有義務幫你收這副爛畫!”
“就算被淋濕,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夏楚柔剛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澤旭哥,你看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借此毀掉我的比賽!”
“這種惡毒的人,怎麼配做你的妻子,又怎麼配做小飛的媽媽?”
“妻子?媽媽?”
我指著林澤旭,“你是說我和你結婚了?”
我又指向林小飛,“他是我的小孩?”
林澤旭此刻眉頭都能夾死蒼蠅,“許安然,你到底還想要裝瘋賣傻到什麼時候?”
看著對方認真的神色,我冷笑出聲,“我看瘋了的是你們吧?我雖然愛睡覺,但是我又不笨。”
我指著夏楚柔,“你們要是我老公和兒子,那她是不是我女兒?”
“你......”
夏楚柔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林澤旭一把抓起我的手,露出無名指上的戒指。
“你說你不是我妻子,那這枚戒指又是從哪兒來的?”
我看著無名指上的鐵圈,一把摘下扔到地上,“誰知道你們誰悄悄給我戴上的?”
霎時間,林澤旭徹底愣在原地。
“許安然,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雲淡風輕說道,“不就是一個破戒指嗎?用得著這麼大動肝火嗎?”
“破戒指?”
林澤旭的嘴角不可控製地顫抖,似乎我碰到了他的底線一般。
“你知不知道......”
他還沒說完,我就將他打斷,“好了,現在你也證明不了我是你妻子了吧?”
“你們可以出去讓我好好睡個覺了嗎?”
可下一秒,林澤旭徑直甩過來兩個紅色小本本,“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我打開一看,竟然真的是我和他的結婚證。
一時間,心臟又開始隱隱作痛。
我趕忙將結婚證合上,吞下兩片止痛藥。
林澤旭高高在上地看著我,“現在你也鬧夠了吧?”
“我以你丈夫的名義命令你,立馬給小柔道歉!”
“不然我們就......離婚!”
聽到離婚兩字,夏楚柔臉上浮現一絲得意的笑容。
林小飛更是高興地跳了起來,“好耶,小柔阿姨可以當我的媽媽了!”
明明我已經吃了止痛藥,可看著眼前一幕,心臟的疼痛卻愈發明了。
我揉了揉胸口,看著眼前的男人,“是不是隻要離婚了,你們就可以從我眼前消失,不再打擾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