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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攻略傅雪薇第五年,我用人工授精讓她懷了我的孩子。

但達到99的好感度不僅一直沒漲到100,反而還一直在波動。

我滿心疑惑去找她,卻聽到房間內爆發一陣哄笑:

“他就沒發現,精子取的根本不是他的?

“結果孩子一出來,雪薇姐直接把好感度清零。”

“發現又怎麼樣?他得慶幸,頂著張和蘇洵很像的臉。

“陪他玩這麼久,我也累了。”

我這時才恍然,原來我以為的苦盡甘來,不過是一場笑話。

轉頭我告訴係統:

“幫我安排死亡,我要換一個世界。”

1.

“宿主你確定嗎?

“你媽媽現在病得很重,換一個世界開始,可能等不到你成功那日。”

係統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我的心一陣酸澀。

五年前,為救患癌的母親,我接下了攻略任務。

開始任務很順利,我陷在與傅雪薇的愛情裏難以自拔。

現實卻給了我當頭一棒。

因我動了她白月光的相冊,沒穿她備好的白月光喜歡的西裝。

她就將我一人丟在國外的貧民窟,還拿走了我的護照。

我差點被人綁架勒索,逃到路上被車撞後送進了醫院,才有機會撥電話給傅雪薇。

傅雪薇聲音很冷:

“要不是你和蘇洵長得像,你以為我會多看你一眼?

“這次算是小小懲罰,想通了我會來接你的。”

後來,這樣的事還不算平常。

她讓我跪幾千級的台階去廟上,為她去世的白月光求平安符。

把穿著單薄衣服的我,獨自丟在山頂上的滑雪場。

把不會遊泳的我踹進海裏,逼我去撿她掉的手鏈。

她說那是在考驗我的真心。

轉頭卻和朋友們笑談,賭要做到第幾項惡作劇,才能讓我滾蛋。

直到幾月前,她變了脾性,說想和我有個孩子。

我看著瘋漲的好感度,天真地以為苦盡甘來。

結果病房內的笑聲讓我震耳欲聾:

“雪薇姐,算上孩子這件,我們的惡作劇進行到第100件了吧。”

“我賭他不會滾蛋,這孩子雖然不是他的,但孩子是雪薇姐的啊。我們這麼多惡作劇他都熬過來了,這算什麼。”

“是啊是啊,雪薇姐每次惡作劇後給他漲點好感度,他就又像狗一樣搖著尾巴來了。”

一個個字都像尖刀般,剖開我的心臟。

原來,傅雪薇知道我的身份,更能控製我的好感度。

“這種惡心的攻略者,看我不玩死他。”

“大家拭目以待吧。”

傅雪薇含笑的聲音從裏頭傳來,徹底將我最後一絲幻想掐滅。

我閉上眼,慘淡一笑開口:

“確定,給我安排死亡吧。”

“越快越好,我去新世界換個攻略對象。”

得到係統的同意後,我回了病房。

為了讓傅雪薇懷孕,有弱精症的我跑了無數次醫院,連身體健康都不在意,隻求能讓她懷上我們的孩子。

但沒想到,我用的是傅雪薇死去白月光的冷凍精子。

“聞昭,你怎麼下床了?”

傅雪薇和她的朋友們進了病房,來看望生病的我。

“我們幫你收東西,醫生說可以出院了。

“哦對了,給你帶了海鮮粥,先喝吧。”

她的好感度升升降降,現在又重回99。

可細看眼底,卻沒有絲毫愛意。

隻有和她朋友們如出一轍的戲謔。

他們在等,等我這個海鮮過敏的人向往常一樣,裝作若無其事地吃下去。

我笑著感謝傅雪薇,可這次,我忽視了她的粥,轉頭自己收拾了東西,率先走出了病房。

她的笑容明顯一僵,見狀她朋友們嬉笑著提醒,她硬擠出一個笑。

2.

回到家裏,一開門就見客廳中央站著個男人。

他穿著亮眼的白色西裝,眉目英俊,笑得肆意明朗。

我呆住了。

原因無他,這個男人和她的白月光太像了。

連笑起來的嘴角弧度都一模一樣。

“聞昭,我和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資助的男生李越川,現在想留在我們這兒當男性母嬰保健師。”

她的朋友們別有意味地笑,將“男性母嬰保健師”幾個字拖得很長。

傅雪薇噗嗤笑了一聲,她盯著男生,毫不遮掩露出眼底的滿意。

別的人都是請月嫂照顧嬰兒,傅雪薇偏偏找了個男性母嬰保健師,這心思也不要太明顯。

這樣的場景其實我曆經了很多次。

傅雪薇雖然對外宣稱我是她男朋友,但總樂此不疲地挑選白月光的替身。

尤其愛挑我在的時候帶回家。

上一次我生病,她的朋友們把替身送來家裏。

我燒得頭腦發漲,他們在隔壁親密。

上上次她帶著我參加晚宴,在一排小男星中挑了個最像白月光的。

每次事後,她都會安撫我:“還是你最好,最像。”

再施舍般給我漲點好感度。

於是我隻能一次次壓下心底的苦痛,笑著替她送走情人。

她懷孕後收斂了很多,但我依舊知道她在外麵藏了個男大學生。

果然今天就忍不住帶到我麵前了。

“你不是擅長做甜品嗎,正好越川愛吃。”

“他對芒果過敏,喜歡巧克力口味的,就用那個法國進口的巧克力做,那個好吃。”

“還有,越川救助了隻流浪貓,以後也一起帶來吧。”

傅雪薇含笑看著身側的李越川。

男生瞬間感動:“雪薇姐,我就提過一次,你居然都記得。”

“當然了,重要的事,我自然會放在心上。”

我聽得隻覺好笑。

她記得住這些,卻裝看不見我每次吃過海鮮後,滿臉紅疹的樣子。

更記不住我被貓抓過,對貓有陰影。

不過,對她而言我不重要,我隻是個戲弄的對象。

晚上,我換好衣服要進臥室,卻發現床上已然躺了兩人。

李越川摟著傅雪薇,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

傅雪薇眼裏也全是別樣的情緒。

看到我呆在那裏,傅雪薇裝也懶得裝了,勾唇輕笑道:

“越川沒什麼合適的衣服。”

“你衣櫃裏的正配他,你今晚就睡客房吧。”

李越川掀開一角被子,露出那本該屬於我的睡衣,笑容裏是難掩的得意和嘲諷:

“哥哥應該不會介意吧?”

“本來這衣服就不是為他準備的,誰合適就誰穿唄。”

我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臥室裏的衣服,都是傅雪薇按照她白月光的愛好準備的。

來了個比我更像的,我當然要讓位。

“聞昭你去睡吧。放心好了,在我心裏,你永遠是第一位。”

“我愛不愛你,你應該很清楚。”

她的笑中帶著戲謔,儼然一副自信的樣子。

不說曾經好感度不穩的時候,現在好感度已滿99,她料定我不敢多講一句話,隻會像條狗一樣感恩她施舍的愛。

我如她所料,一言不發地退了出去。

關門那刻,我的手機裏卻彈出一堆信息:

“你們不是說在他以為我收心時,來刺激一下他嗎?”

“我們就差在他麵前做了,他還不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哈哈雪薇姐不是說下把玩個更大的嗎?還是甩不掉他這個狗皮膏藥。”

“不對,雪薇姐你發錯群了,快撤回。”

看著信息又一條條被撤回,我呼吸一滯,麻木的心一陣抽痛。

曾經我也以為99的好感度是真實的。

又欣喜又害怕,更是小心翼翼地討好傅雪薇,將她難得的一絲溫柔當作珍寶。

可原來,升起的好感度隻是為了更好地折磨我。

他們像看戲般,看我掙紮痛苦。

3.

沒一會兒,傅雪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讓我給李越川倒杯牛奶來。

“你剛才沒看手機嗎?”她試探著問。

我裝作不知:“沒有,剛才準備去看看孩子。”

她這才放心,等我送去東西,還難得的誇我。

第二天我是被孩子的哭聲吵醒的。

嬰兒房裏的孩子爬出了嬰兒床,摔在地上嗷嗷大哭,

而一旁的奶瓶也空空如也,孩子還本能地去含住奶瓶,看起來餓壞了。

而傅雪薇在一旁手足無措。

盡管我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但這一幕還是讓我的心臟一緊。

我泡好了奶粉,抱著孩子給她喂。

“什麼聲音啊,這麼吵。”

我抬頭,二樓的李越川懶洋洋地倚靠在欄杆上。

睡衣鬆鬆垮垮,脖子一大片痕跡。

“哎呦我把寶寶忘了。”

“都怪雪薇姐,害我睡到現在。”

他故意瞥我一眼,眼底的炫耀壓都壓不住。

“我得和雪薇姐說清楚,請我來是當男性母嬰保健師的,總這麼折騰我算什麼啊。”

一邊說,一邊勾起一件破碎的睡衣,從二樓丟下來。

“抱歉啊聞昭哥,我們沒控製好力度,把你這睡衣扯壞了。”

他輕蔑笑著,等待著我的反應。

可我隻麵無表情地抱著孩子,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這樣的羞辱太過平常,我已習慣沉默。

畢竟上一次因為我將茶撒在了她替身的身上,被傅雪薇認為是我在不滿。

從前我確實傻傻地相信好感度,為了一點好感度,我任由她將滾燙的開水澆到我的身上。

那片皮膚最終發皺發黑,再也無法磨滅。

哄睡完孩子,我出門準備去找個正經的月嫂。

中午帶新月嫂回來,走進嬰兒室,卻看見孩子睡著,麵色呈詭異的紅,五官緊皺,表情不似安寧,卻像痛苦。

見多識廣的月嫂臉色驟變,上前檢查一通,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孩子是被喂了安眠藥,劑量還不少。”

“而且孩子估計是對藥過敏,有點像過敏性休克的樣子。”

我心臟猛地一緊,忙抱起孩子往樓下走,“快,送醫院。”

走到大門時,李越川卻突然攔在我身前:

“聞昭哥這是要去哪裏?還帶著孩子幹嗎?”

“你居然喂孩子吃安眠藥?這麼小的孩子你想害死她嗎?”

憤怒上湧,我咬牙切齒開口。

李越川一愣,目光落在我懷中麵色難看的嬰兒,臉上閃過一絲慌張:

“她一直哭,我就掰了一點點安眠藥給她,不就多睡一會兒嗎,有什麼關係......”

“不行,你不能去,這孩子肯定沒事,你不能去找雪薇姐告狀......”

我冷笑一聲,將孩子送到月嫂懷裏,一把拽住李越川的領帶,趕緊囑咐月嫂:

“陳姨,你打車去醫院。”

李越川手胡亂地揮舞著,茶幾上的一個水杯砰得砸落在地,碎片四濺,劃破了他的臉頰。

“住手!”

傅雪薇的聲音像淬了冰。

她大步走來,看清李越川臉上的劃痕。

她抬手,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沒站穩,這股衝擊力讓我重重撞在牆上,劇烈的疼痛像潮水般吞噬全身。

傅雪薇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是不是嫉妒李越川長得比你帥?”

“我這幾日給你臉了是吧,讓你飄了?”

隨後她拉著李越川就離開了。

4.

我和月嫂一起去了醫院。

孩子搶救及時,沒什麼大事。

我因為身上傷口裂開,住了幾日院。

傅雪薇除了升升降降又重回99的好感度,沒其他反應。

回家時,我從未關緊的門裏,看到了傅雪薇和她朋友們在大笑:

“他真打了李越川,可以啊!果然把好感度升到99,他就得意了是吧,正好給我們看點新鮮的,總是一副軟包子模樣雖然好玩,但玩多了也無聊了。”

“可惜了,李越川可是最像的那一個,結果臉給毀了。”

“對了雪薇姐,你真不去看一眼?孩子不也在醫院?”

傅雪薇戲謔一笑:

“不用,有好感度拿捏,他還不得像條狗一樣滾回來。”

我覺得好笑,又覺得可悲。

她不知道,我現在不在乎了。

走進去時,我隻將孩子的病曆給傅雪薇看了眼,沒再多說一個字,然後上了二樓。

“哎呦媽呀,有脾氣了。雪薇姐還不去安慰嗎?”

“畢竟人家和雪薇姐都有孩子了,籌碼多著呢,不得擺出些正牌丈夫的氣勢?”

我腳步沒停,忽視她朋友們的譏笑聲,直接關了臥室門。

然後背靠著門,緩緩蹲了下來。

眼眶有些幹澀。

係統的聲音突然在我腦中響起:

“宿主,上麵審批通過了,馬上就能帶你走,下一個世界也訂好了。”

我呆愣著許久,心裏終於有一種解脫和釋然的感覺。

說完“好”後,我沉沉睡了過去。

本來這個夜晚將會是前所未有的安寧,可半夜,我卻被一陣濃煙嗆醒。

睜開眼,入目高高竄起的火苗,猙獰地鐐銬著天花板。

求生的本能讓我爆發出無數力量,捂著口鼻一鼓作氣衝了出去。

我打開別墅大門那刻,卻看見嗆倒在地的傅雪薇。

她見了我,又驚又喜,但很快像是想到什麼一樣:

“不好!孩子好像還在裏麵!”

“火勢太大了,我們都進不去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有隻巨手掐住脖子般,窒息又痛苦。

“算了,我回去,我知道孩子在哪兒。”

我堅定道,轉身毅然衝進火海。

咬牙忍著火舌鐐銬過皮膚的痛感,硬生生用身子撞開了嬰兒室的大門。

可床上卻空無一物。

我呆住了。

難以置信地又找遍了整個屋子。

不安感和恐懼感席卷全身。

“寶寶,你在哪裏?”

煙霧嗆得我幾近窒息,我嗓子沙啞無比,聲音顫抖著一遍遍喊著,找遍所有屋子也不見孩子。

絕望之際,腦海裏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麵。

赫然是樓下不遠處草叢間,傅雪薇和她的朋友們。

“走開走開,讓我看,他還在找,不知道孩子根本不在裏麵吧。”

一人奪去望遠鏡,不斷放大,“雪薇姐這招狠啊,你還得搭上一套別墅吧。”

傅雪薇不在意地笑:

“得得,別說這個,我賭這次他也不會離開我,任務都沒完成呢。”

“那我賭會走,雪薇姐這招真太厲害了,簡直殺人誅心。”

係統為我轉播著樓下的畫麵。

看著他們嬉笑著,我如墜冰窟。

周身的火焰照亮我慘白的臉。

手機鈴叮鈴鈴響起,是傅雪薇。

她的聲音裏含笑:

“抱歉,聞昭,孩子不在裏麵,還有,這個孩子也不是你的,我用的是蘇洵的精子。”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愛上你了吧。為了這場好戲,我可是從一年前就開始布置了。”

“驚喜嗎?”

隨著她的聲音落地,好感度從99,驟然變成0。

原來她最後一場大戲,就是要剝奪我所有希望。

但讓她失望了,電話這頭的我沒吵沒鬧。

反而輕笑了一聲:“嗯,謝謝你,謝謝你能讓我解脫了。”

掛斷電話,我對係統說:“準備好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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