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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人不懷好意道，“這不是初中部的年級第一嘛，怎麼沒去一中反而屈尊降貴來我們這樣一個普通班。”

“哈哈哈，怕不是考試作弊被發現，被人家退檔抹不開麵子，求了教導主任走後門進來的。”

“還成績優異故而跳級，哪個好學生會來我們附中高中部？真把我們當傻子騙！”

說罷狠狠踢了一腳我的桌子，一群人揚長而去。

我蹲下身去撿掉落在地的試卷和課本，卻見一隻腳踩在了試卷上。

許亦安惡狠狠道，“許圖南，你別得意，爸媽最喜歡的永遠是我！要不是你興師動眾地離家出走，鬧得街坊鄰居看咱家笑話，你現在已經在職高自生自滅了！”

我一把推開她，撿起試卷用橡皮擦拭著腳印。

淡淡道，“沒人想和你搶。”

父母對許亦安無私的愛，我小時候羨慕嫉妒，大吵大鬧甚至故意裝病想要博取父母的憐愛。

可是全部都失敗了。

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更做不出這麼自取其辱的事情。

接下來的時間我過得並不太平，抽屜裏的垃圾，椅子不翼而飛，課本被劃上塗鴉。

這一切的幕後指使我心知肚明，可我沒空計較。

我隻有兩年時間備戰高考。

我隻有一次機會。

許是跳級基礎不紮實，數次大考我的成績都很不理想，這次期末考試甚至連全校前一百名都沒進去。

班主任很是失望，卻又轉而為許亦安感到高興。

她這次期末考試進步非常大，從吊車尾爬到了前幾。

回家的路上，進步神速的許亦安興高采烈地哼著歌越過我。

“許圖南，我看你回家怎麼和爸媽交代！”

......

“啪”我閉上眼任由成績單被狠狠甩在臉上。

父親氣急敗壞地大吼道。

“考成這個鬼樣子，你還好意思回來？”

“早就說讓你報中專上師範學校，以後當老師也好嫁人。偏偏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母親歎了口氣，拉扯住憤怒地父親。

“你別怪你爸，棉紡廠三班倒，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他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行了，我去做飯，你趕緊將院子裏的衣服給洗了，冬天衣服不好幹。”

昏暗的燈光下，我將手伸進刺骨的冷水中，麻木地揉搓著衣服。

過年夜。

我們家照常去阿公阿婆家拜年。

家裏人多位置不夠，母親照例去廚房吃飯。

我看著眼前的紅燒肉咽了咽口水，隻有在阿公阿婆這裏才能吃到肉。

我伸出筷子去夾肉，阿婆卻將整盤肉端到了許亦安麵前。

“考成這個鬼樣子也好意思吃肉。”

許亦安得意地享受著我曾經才有的待遇。

轉眼間高二即將結束。

我們這群準高考生也迎來了年級大考。

考場上拿到試卷後，我前後翻閱了一下，整個人瞬間鬆弛了下來。

寒假時楊老師見我考砸，特意去向她在一中認識的老師那裏借來了筆記給我複習。

隨著鈴聲響起，我們陸續走出考場。

“站住！許圖南你神氣什麼？你還以為你還是以前的那個年紀第一嗎？”

許亦安麵露不屑。

說著愈發得意。

“後天開家長會，爸爸可不會特意請假來陪你丟人。”

......

家長會上。

所有家長依次坐在了自己孩子的座位上。

隻有我的座位上空無一人。

好事的學生扒在窗戶和門縫上張望偷聽。

“咦，許圖南的家長怎麼沒來？”

“哈哈哈，還能為什麼，覺得丟人現眼唄！”

同學用眼斜著撇了我一眼，一群人意味深長地笑起來。

“這個學期有位同學進步很大......”

班主任的聲音從門縫裏透出來。

許亦安眼睛一亮，像隻驕傲的白天鵝揚起了下巴。

同學們豔羨的目光讓本就盛裝打扮的她更是光彩照人。

“許圖南同學不僅是班上第一，更是全年級第一！”

許亦安的笑容僵在臉上，不敢置信地望著我，“不可能，我明明，怎麼可能？”

“許圖南的家長在嗎？是否方便上來講兩句。”

眼看母親作勢站起來，我徑直上去推開虛掩的教室門。

“老師不好意思，我父母有事耽擱所以都沒有來。”

母親正好站起來一半，見眾人疑惑地瞧著她，訕笑著又坐了下去。

老師一改往日的冷漠，和顏悅色道。

“老師理解，這次發揮得很不錯，下次再接再厲。”

說完話鋒一轉，臉上嚴峻語氣更是嚴肅。

“許亦安同學進來一下。”

許亦安原本還是個霜打得茄子，猛得來了精神。

一邊理著腰間的蝴蝶結，神氣地走到講台上。

“這次要嚴厲批評一位同學！許亦安同學在考試時作弊，被判零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