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四年回國陪妹妹高考,剛下飛機卻被發小提前截下。
他帶我去歌舞廳喝酒接風,哪知點到我的親妹妹。
幾名女孩齊刷刷站成一排,任人挑選。
妹妹頭發被剃光,蜷縮在角落希望不被點到。
“換一批!”好友不滿開口。
這時妹妹養父趕來,鞠躬賠笑。
“小兄弟,別看她剃了頭,用起來很帶勁的。”
妹妹渾身顫抖,咬緊嘴唇。
我冷臉死死盯著老板,怒火中燒。
“顧...顧總,我真不知道她是你妹妹,要不我現在派人把她養父做掉。”
1.
即便沒有摘下口罩,老板還是一眼認出了我。
不為別的,整個蘇城我顧家說了算。
“對...對不起顧總,我要知道是您妹妹,借我一百個膽也不敢收啊。”
老板半跪在地瘋狂道歉。
我側頭掃了他一眼,壓低聲音。
“你先滾,我倒要看看這幾年他是怎麼對我妹妹的!”
聞言老板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臨走時拍了下養父肩膀搖頭歎氣。
此刻,他正對著朋友極力推銷妹妹。
“您真別看她瘦,我保您該有肉的地方抓起來舒坦!”
伴隨他的話語,妹妹身體逐漸蜷縮臉上掛滿鹹淚。
用極盡祈求的目光望著養父。
“我保證再也不頂嘴了,求你別賣我身...”
“閉嘴!”
不等妹妹說完,養父立馬打斷留給她一個凶惡眼神。
瞬間,剛剛燃起的希望被撲滅,妹妹雙目空洞靠在牆邊。
我緊握拳頭,一股邪火頂了上來。
恨不得將其當場撕碎,但還是強壓下來。
“為什麼她說自己頂嘴要被賣身子?”
我端起玻璃杯,倒映出自己猙獰的臉。
“她是我養女,這不快高考了我讓她剃光頭一心學習。”
“誰知道她敢不聽話,必須讓她知道學習不好的下場!”
說話的同時,我注意到妹妹正極力捂著自己的腦袋。
臉羞紅得發燙,生怕被人瞧見。
我看得出神,終於搞明白先前的違和感。
那時妹妹給我打視頻頭戴粉色假發,還問我好不好看。
“哥哥,等你回來一定給我買更好看的哦。”
聲音顫抖,像是掩蓋些什麼。
現在看來,原來她是不想讓我知道被養父虐待的真相。
一向乖巧的妹妹為了不讓我擔心,竟強顏歡笑向我打趣。
“假發多好看啊,以後我就戴假發給你打視頻吧。”
而我們一家全被蒙在鼓裏!
當初父母為擴大海外市場,帶我海外深造。
擔心妹妹在國內生活不好,專門把她交給鄰居照顧。
每月定期彙給他家一大筆錢,爸媽還專門要求妹妹喊他養父。
可現在看著角落發抖的妹妹,我隻想剁了他!
長期的營養不良致其皮膚發青,甚至能隔著衣服看到她突出的脊骨。
臉上再無過去的純真,滿是恐懼低頭不敢與人對視。
過去出個痘都會焦慮半天的妹妹,如今卻光著頭被當成商品任人挑選。
不覺間額頭青筋暴起,呼吸加重。
“你膽敢不好好學習,以後就隻能幹這個!”
養父的怒罵聲將我拉回現實。
“對...對不起,我會好好學習的,頭發我也不要了。”
“求你讓我回家吧。”
妹妹撲通跪倒在地,死死抓住養父褲腿。
“你畜生啊?!拉自己養女出來?”
“給老子換一批!”
發小終於被激怒,作勢就要拿起酒瓶掄他。
鄰居方才憤怒模樣立馬被壓製,支支吾吾拉著妹妹朝門外走去。
“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您千萬別生氣。”
“我這就走。”
彌留之際,妹妹感激似的深深看了發小一眼。
“砰——”
包廂門被重重拍上,心如刀絞!
此刻,沒人能看清我的表情。
“你們先玩,我上個廁所。”
丟下這句話,我握拳跟了出去。
2.
“你到底怎麼回事?今天怎麼不戴假發。”
剛追出門,就在拐角處聽到鄰居和妹妹的交談。
男人發黃惡臭的嘴幾乎要貼到妹妹臉上,地中海發型反射出刺眼的光。
“假發戴多了頭上長蘚,我...不想戴。”
“啪——”
下一秒,他直接抓著妹妹的衣領,右手重重扇了過去。
我緩緩掏出尖刀,快要控製不住。
老板聞聲趕來,立馬死死抱著我的腰不肯鬆手。
“顧總,別衝動!”
“您不是說要看他怎麼對你妹妹嗎,看完讓我處理就行。”
“我保證,讓他一塊一塊出去!”
被他奪過刀,我這才從憤怒中抽離出來。
“蘚?蘚怎麼了,顧客又看不到。”
聽著二人對話,我這才反應過來為何剛才妹妹不停撓頭。
夏季,長時間的悶熱很容易捂出皮膚病。
不曾想過,過去家裏寵上天的妹妹能長出病蘚。
“但是真的很癢,我怕不小心撓頭假發會掉。”
“癢個屁!我看你還是沒吃夠教訓。”
“再敢跟我頂嘴,下回可就不是歌舞廳了,我送你去酒吧!”
聽到“酒吧”二字妹妹渾身一顫,抬起的手僵在空中。
“還撓還撓?!把手給我放下!”
鄰居一把拍掉她空中的手,抽出皮鞭狠狠甩在妹妹頭上。
“不是癢嗎?老子給你解解癢!”
一下、兩下、三下,頓時,額頭被抽出紅印,兩道鮮血淌了下來。
“別哭!敢哭我真送你去酒吧。”
妹妹抱頭疼得地上打滾,可就是不肯發出聲音。
不覺間,我的拳峰被自己咬破,勢要將其碎屍萬段!
“冷靜!我現在就去處理!”
老板命人看住我,遠遠喊住鄰居。
“再敢動手老子以後不收你閨女了,別影響我店裏生意!”
“不打了不打了。”
鄰居收回皮鞭,轉身接了個電話。
“喂,是顧父嗎,放心吧,您姑娘最近好著呢。”
“嗬嗬,其實不用打這麼多錢的,夠她花。”
顯然,每月彙款日期到了,遠在海外的父親還不知道妹妹的情況。
掛斷電話後鄰居看了看餘額,心情大好。
扔下一塊破抹布,蓋在妹妹臉上。
“行了,擦擦吧。”
妹妹艱難起身,用別人剛剛嘔吐過的臭布撫在額頭擦血!
“謝...謝謝養父。”
或許是看出鄰居心情不錯,妹妹頓了頓緩緩開口。
“我..我爸爸給你打錢了,能不能幫我換張床啊。”
“地下室太潮,床上生蟲我晚上睡不著。”
老板死死盯著鄰居,但凡他再敢動手就會命人卸了他。
鄰居撇了眼老板,語氣難得緩和下來。
“聽話,咱不買,這錢還要給我兒子留著娶你。”
兒子?在我印象裏他兒子已經三十歲。
整天宅在家裏哪也不出,除了吃就是睡。
“喂,兒子,錢收到了吧。”
鄰居再次打通電話,剛收到的錢給他兒子轉了過去。
電話那頭,滿身惡臭的兒子完美繼承他的基因。
吐出臭氣激動開口:
“謝謝爹,我小媳婦調教得怎麼樣了?”
“那幾招必須讓她學會,否則不配跟我結婚。”
“到時候生兒子,生不出來我讓她一直生。”
鄰居臉色突然沉了下來,毫不避諱在場老板。
“什麼狗屁媳婦,就她還沒資格當我兒媳婦。”
“最多,給咱倆當小妾還差不多。”
“哈哈哈哈,還是爹說得對,上陣還得父子兵!”
3.
妹妹雙目無神,緊緊捂著胸口。
“別遮了,反正遲早都會被俺爺倆吃幹抹淨。”
鄰居打開免提,故意讓妹妹聽到兒子聲音。
“到時候咱爺倆來個比賽,看誰先中標。”
老板回頭看我一眼,抬手露出藏在袖口的錄音筆。
這時發小渾身酒氣跟了出來,搖搖晃晃撞到我後背。
“凜哥,還不回去喝酒呢?”
沒有回應,我仍然盯著妹妹的方向。
“看什麼呢?”
發小跟著視線張望過去,自顧自朝前走去。
來者不善,鄰居以為發小是為剛才事情找茬,搓手含笑迎了上去。
“怎麼了小兄弟?是不是她臟了您的眼啊?”
“我給您道歉,免費!免費成嗎?”
“我讓她給您表演節目。”
說罷,鄰居一把抓住妹妹胳膊,一手摟著發小重新進入包廂。
跟我擦肩而過時,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不過我戴著口罩他沒能認出,隻覺得有些熟悉。
重新坐回位置,妹妹被鄰居推到聚光燈下隆重介紹。
“各位,吹拉彈唱她是樣樣精通。”
“展示下體態,姿勢一!”
像是指令,聞言妹妹立馬趴在地上,身體止不住顫抖。
“姿勢二!”
說話的同時,鄰居朝沙發上拿來枕頭丟給妹妹。
隻一瞬,妹妹立馬騎在枕頭上左右搖晃。
“哈哈哈,各位,還不錯吧。”
在他的黑瞳中,我看到自己震驚的臉。
為什麼妹妹沒有反應?為什麼雙目空洞像是聽不到人說話。
我不可置信盯著她,妹妹單露出牽強的笑予以回應。
“好...好看嗎?”
“要不要蘇蘇加大力度?”
鄰居拍手叫好,點頭稱讚。
“不錯,看來教你的話術都學會了。”
“接下來,姿勢三!”
4.
聽聞此言,妹妹就連剛才牽強的笑都沒了。
眼眶漸紅,眸中是一層化不開的霧氣。
“別...別了吧,還得脫衣服。”
眼角劃過淚光,死死攥住衣角。
“我最後說一次,姿勢三!”
我強烈的呼吸聲和心臟劇跳,貫徹整個包廂。
“哢嚓——”
捏碎酒杯,玻璃碎片死死嵌進掌心。
可它不及心底那半分痛楚!
看我麵色難看,發小擺了擺手示意鄰居走開。
“行了,滾吧,惹得我凜哥生氣小心讓你有命掙沒命花。”
劍拔弩張,門外的老板屏住呼吸觀察房內一舉一動。
本以為有了發小圓場他能識相出去,哪知激起他的好勝心。
“小爺,您是看不起我家小女嗎?”
“如果您能堅持她裙下三分鐘,我給你免單!”
妹妹徹底絕望眼裏的光暗淡下來,但還是企圖作出最後請求。
“我今天生理期...能不能...”
聞言鄰居不怒反笑,朝我走來直接搭在肩上。
“浴血奮戰,您還沒試過吧。”
感受到我發燙的體溫,他趕忙往後退了兩步。
為緩解尷尬,公然撩開妹妹裙子露出點點血跡。
“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妹妹緊閉雙眼,絕望般仰頭落淚
此刻,我再也繃不住了,起身一拳轟向他的麵門。
鄰居重重摔在地上,艱難起身。
“敢打我,敢不敢我打個電話!”
我默默盯著他一言不發,任由他快速敲打屏幕。
三秒後,我的手機響了。
“喂,顧爺,有人欺負您妹妹!”
見他仍在喋喋不休,我緩緩摘下口罩點開免提。
鄰居聞聲僵硬回頭。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