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門口,沈瑾寒接到投資的女大學生突然嘔吐昏厥的消息。
他拋下我,頭也不回地趕去了醫院。
隨後,我就收到了她的孕檢單。
沈瑾寒打來電話,聲音冰冷而陌生。
“樂煙被渣男欺騙,那天聚會上喝多了,沒想到......”
“她本來想瞞著我獨自撫養,可她還隻是個學生,我不能逃避責任。”
“等她生下孩子,我就把孩子接過來給你養,孩子隻會有你一個媽。”
我的喉嚨幹澀得說不出話,沈瑾寒又補了一句。
“等樂煙坐完月子我們再領證,我怕刺激到她。”
我聽著他的聲音,紅了眼眶。
戀愛七年,他真以為我非他不嫁?
我直接撥通了京圈太子的電話。
“給你十分鐘,來民政局門口結婚!”
1.
電話掛斷的下一秒,慕之舟紅著眼眶出現在了我麵前。
他還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手機放在耳側,就那麼委屈地看著我。
“溫寧,你這個沒良心的,現在才想起來我。”
我看了看時間,“快要下班了,你領不領?”
慕之舟立刻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帶到民政局裏。
“當然領,我證件都帶在身上,爸媽也都知道了,現在就領。”
等我拿著紅本本出來時,才奇怪地看向他。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還隨身帶著證件?”
慕之舟有些心虛地看了看時間,急忙抱了抱我。
“我的會議要來不及了,回來再跟你解釋。”
看著他急忙坐上車離開,我才想起,他之前跟我說過,今天有一個很重要的公司會議。
一直沒有等到我的回應,沈瑾寒終於打過來一個電話。
他的聲音有些無奈,帶著幾分安撫。
“溫寧,你不要多想,我永遠隻愛你一個人,那天和樂煙隻是個意外。”
“我沒有多想。”我冷淡地開口,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你隻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
沈瑾寒沒有說話,我甚至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我讓司機去接你,你現在在哪裏,樂煙現在渾身不舒服,我實在沒空過去。”
不想再聽他的廢話,我直接開口,“不用了。”
沈瑾寒氣上心頭,聲音冷得可怕。
“溫寧,你又在鬧什麼脾氣,都說了樂煙生完孩子我就把她送走,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苦澀地笑著,心口疼得厲害。
我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手中的結婚證,才勉強開口。
“我們分手吧,沈瑾寒。”
沈瑾寒愣了一下,隨即怒吼著開口。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所以已經想盡辦法彌補你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我隻是靜靜地聽著,沉默著一言不發。
見我沒有回應,沈瑾寒冷笑著繼續開口。
“分手就分手,你別到時候哭著過來求我複合!”
通話被猛地掛斷,隻留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2.
我打車回了家,隻因那個家裏有我母親留下手鐲,那是她的遺物。
她交代我那是我的嫁妝,現在既然已經分手,那就得拿回來。
開門的密碼被換掉,我按了好幾次都沒能打開。
門突然被從裏麵打開,我抬頭便對上了喬樂煙的視線。
她的臉上滿是得意和挑釁,開口卻還是假惺惺的語氣。
“抱歉,寧姐,為了方便我開門,瑾寒哥哥把密碼換成了我的生日。”
我冷哼一聲,繞開她直接進門。
沒想到在我和她擦肩而過的瞬間,喬樂煙突然驚叫一聲摔倒在地。
隨後便是抽泣著喊疼。
“寧姐,我真的不會和你搶瑾寒哥哥的,你為什麼要推我,嗚嗚嗚......”
沒等我反應過來,沈瑾寒就已經從門內衝了出來。
見到我,他狠狠給了我一個巴掌,疼得我兩眼發暈。
隨後,他急忙蹲下身扶起喬樂煙,那樣滿臉焦急的模樣我已經很久沒有再見過。
“樂煙,很難受嗎?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沒等喬樂煙回複,沈瑾寒就已經要去拿電話。
“我沒事的,瑾寒哥哥。”喬樂煙滿眼是淚地抓住他的袖口,目光卻是看向我。
“對不起,寧姐,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在這裏,還是讓我走吧。”
“是我做錯了事,所以寧姐懲罰我是應該的。”
說著,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劇烈咳嗽起來,最後癱軟在沈瑾寒的懷裏。
“我沒有推她。”
我下意識辯解道。
沈瑾寒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仇人,他輕撫著喬樂煙的頭,對著我怒吼。
“樂煙怎麼可能用孩子來陷害你,你怎麼這麼惡毒!”
臉頰疼得厲害,我不想再看麵前這兩個人親昵的模樣,轉身要去房間拿我的鐲子。
可向前幾步我才看見,客廳裏我的東西像小山一樣堆在那裏,鐲子正隨意地丟在地上。
沈瑾寒被我的態度激怒,他隨手拿起門口的花瓶向我砸來。
我躲閃不及,被花瓶擊中後背,疼得直接撲倒在地。
玻璃碎裂在地,疼痛讓我站不起來。
沈瑾寒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我艱難地抬頭望去,發現他正扶著喬樂煙睥睨著我。
“我根本沒用多大力氣,別裝了,快點起來。”
喬樂煙也假惺惺開口,“寧姐,你沒事吧?那個花瓶也沒多少重量......”
我忍著痛爬著,想要去拿那隻手鐲。
“寧姐要拿什麼,是手鐲嗎?我來幫你。”
喬樂煙小跑兩步,腳從我的手上狠狠碾過去,先我一步拿起了那隻手鐲。
她拿著手鐲看過來,眼神裏帶著挑釁的笑意。
“還給我!”
來不及呼痛,我強撐著想要起身搶回手鐲。
喬樂煙的聲音溫柔,她伸出手來將手鐲遞過來。
在我的手快要碰到手鐲時,突然鬆開了手!
我沒來得及接住,手鐲就那麼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3.
“呀!”喬樂煙誇張地驚叫一聲,眼眶又紅了,“我不是故意的,寧姐怎麼不接住呀!”
沈瑾寒看著喬樂煙委屈的模樣,急忙過去抱住她。
“沒關係,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我賠給她就是了。”
我脫力跪在地上,從花瓶和手鐲混合的碎片中想要找全手鐲。
眼前是母親在病床上艱難呼吸的場景。
“寧兒啊,媽媽不能陪你繼續走了,讓這鐲子代替媽媽一直陪著你吧。”
我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滑落,如今鐲子碎了,母親留給我的最後一絲念想也散了。
耳邊是喬樂煙矯揉造作的聲音,“可是寧姐沒有接受我的道歉,我還是離開比較好。”
沈瑾寒安撫著她,帶著怒意上前幾步,一腳踢開了地上的碎片。
“一個破鐲子而已,我再給你買十個!沒聽見樂煙在和你道歉嗎?”
見我沒有反應,他手一伸,不顧我的反抗將我撿好的碎片搶走,一把扔進了廁所。
“不要!”
我驚聲尖叫著想要衝過去,卻被沈瑾寒一把抓住,眼睜睜看著碎片被水流衝下去。
沈瑾寒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如果這破鐲子讓你聽不見樂煙的話,就別要了。”
說著,他一把將我推進廁所,“想清楚了再出來!”
我失魂落魄地跪倒在馬桶邊,默默流著眼淚。
看著我狼狽的模樣,沈瑾寒的眼裏閃過一絲猶豫。
他放在門把手上的手鬆了鬆,緊抿著唇看著我。
喬樂煙依然在哽咽著,“都是我的錯,瑾寒哥哥,你們不要吵架......啊!”
沈瑾寒被喬樂煙的驚叫吸引著回過頭去,正巧見她捂著肚子痛苦哀嚎著。
“醫生!醫生呢!”
沈瑾寒反手鎖上門,我聽見他的聲音逐漸遠去。
臉頰被打的地方還在發燙,後背大概是在流血。
我蜷縮在角落,滿腦子都是母親生前將鐲子遞給我的模樣。
4.
本以為我會被關很久,沒想到隻一會,沈瑾寒就急匆匆打開了門。
他模樣焦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把我拖起來。
“樂煙貧血了,醫生說需要輸血,你血型正好合適。”
心再一次死了,我想起偶然間看過的喬樂煙的資料,用力掙紮著開口。
“我和她血型不匹配,憑什麼要我去。”
沈瑾寒暴怒著吼道,“你和樂煙是同一血型,剛剛我才確認過。”
“你是不是容不得樂煙肚子裏的孩子!我告訴你,這血就算你不同意,也得輸給樂煙!”
我絕望地被他拖著走,眼淚不停地滑落。
剛一進門,就有醫生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往門裏拽。
沈瑾寒被攔在門外不能進去,他眼神焦急地看著昏迷的喬樂煙。
沒有分給我一絲關心。
門被緩緩關上,沈瑾寒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傳來。
“隻要能讓樂煙恢複健康,抽溫寧多少血都可以!”
兩個醫生模樣的人把我壓的死死的,讓我不能移動分毫。
就在這時,原本在昏迷的喬樂煙睜開眼睛,帶著笑意走了過來。
她果然是裝的!
不等我開口,喬樂煙用一塊布料塞住了我的嘴,站在旁邊欣賞我狼狽的模樣。
“姐姐真是不懂事,瑾寒哥哥那麼愛我,我要什麼他都會給的。”
“我想想,姐姐的血抽出來也沒人會需要,不如就抹在豬肉上喂給野狗吃吧?”
我絕望地看著針頭插入我的皮膚,鮮紅的血液一點點被抽出。
失血過多讓我的眼前逐漸模糊,喬樂煙挑釁的聲音也越來越遠。
我的意識逐漸消散,恍惚間,好像聽見了慕之舟焦急的聲音。
“住手!你們在對我老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