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抱著骨灰盒出現在婆婆的麵前,迎麵而來的就是婆婆狠狠一巴掌。
“我跟你說那麼多,你都當耳旁風了嗎,這麼久才死回來,是不是外麵有人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跟我兒子戴綠帽子,我就打斷你的腿,趕緊去給我做飯去。”
骨灰一下子散在了地上。
婆婆更加憤怒了,她以為這是我從哪裏搞來的白麵。
“你到底要幹什麼,是不是想要造反啊。”
在婆婆就要狗急跳牆的時候,我將拍攝的公公出車禍的照片,公公死亡的照片,全都在手機上給婆婆展示出來。
看著公公身上插著一根管子,奄奄一息的求救照片。
婆婆瞬間啞巴了。
甚至說出的話都是結結巴巴的:
“他......他......他真的出事了......”
我十分肯定地跟她說:“對啊,你看地上躺著的就是公公的骨灰,婆婆你快撿起來呀,不然,你的親親老公就要任人踩踏了呢。”
婆婆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嗷叫一聲,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將骨灰用手聚合到一起。
“天殺的,你怎麼就死了?你怎麼可以扔下我一個人......”
婆婆哭得傷心欲絕,馬上就要倒過去。
看得我確實心頭舒暢。
怪不得每次我和陸遠川吵架的時候,婆婆都在旁邊煽風點火。
讓陸遠川趕緊跟我離婚,說我是隻不會下蛋的母雞。
哪怕我懷孕之後,她也是總是造謠我跟別人有一腿,不守婦道。
原來,置身事外是這麼爽的一件事情。
別人的悲歡喜怒都和自己無關。
自己的一切快樂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看著婆婆眼淚和鼻涕混合在一起。
我趕緊提醒婆婆,“婆婆你應該小心點啊,要是流到了骨灰上,公公沒準死了都會去夢裏折磨你呢。”
我的話更加刺激了婆婆,她一個沒上來氣,嘎地暈倒了過去。
而警察也給我來了電話,他們找到了陸遠川。
陸遠川被殺人蜂叮到了腳,整隻腳被包裹起來,隻能坐著輪椅回到家裏。
隔著樓道我都能聽見他和林采薇打電話相互曖昧的聲音:
“采薇你放心,我沒有一點事,隻要能夠護住你,就算我失去一條腿又能算什麼,跟你相比,我什麼都可以失去。”
“那個瘋女人給你打電話幹什麼,如果不是她沒事找事,我們肯定也不會晦氣地招惹上馬蜂,都是她給我們家帶來的黴氣,等生完孩子我就讓她滾蛋。”
陸遠川的話十分理直氣壯,甚至都已經開始和林采薇商量著未來他們兩個人的孩子的姓名。
這就是他一開始嘴上所說的,隻相處一天。
隻相處一天,就已經馬上要奔赴下一輩子了。
要是再相處幾天,豈不是18層地獄都要一起走一遍。
我再一次為自己失去的那些年很痛心。
陸遠川一打開門,就看到倒地的婆婆和一個碩大的骨灰盒。
他頓時吼道:“沈念安,你到底在幹什麼?沒看見我媽還從地上躺著的嗎?你發什麼神經,還不趕緊把她扶起來。”
陸遠川眼神裏的狠毒,讓我仿佛又看見了上一世那個將我殘忍活埋的男人。
或許他一直都是這麼一個人,隻不過是我的愛包裝了他,盲目了我自己的雙眼。
我隻是淡淡地回複他說:“我跟你說了,公公死了,婆婆受刺激,所以她就暈倒了。”
陸遠川冷下臉來:“沈念安,我說你開玩笑有意思嗎,你以為你整一個破盒子,就能說是骨灰,從哪裏搞來的潑奶粉罷了。”
“采薇都跟我說了,你們這種女人就喜歡搞這種,就喜歡作妖。”
“我真是對你失望透頂,你現在趕緊從我家裏離開。”
如果是還健康的陸遠川,我或許需要暫避一下,可對於現在這麼一個廢物,我根本不用怕。
我直接把骨灰和一杯水放在他的麵前。
“既然你不相信這是你爸爸的骨灰,認為是我拿奶粉糊弄你,有種你就試試,我就立馬從家裏滾出去。”
“這不就是奶粉嗎,你還想怎麼騙我!”
就在陸遠川指著門讓我滾出去的時候,婆婆從地上爬起來了。
她指著陸遠川手上的骨灰哭喊:“兒子,你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