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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滾帶爬撲倒木箱上，企圖用皇後身份阻止宮女。

“都給我退下！”

卻忘了，我這個皇後，在他們眼裏，連掖庭最低賤的奴仆都不如。

宮女一腳踹向我心窩，拽起我頭發，將我拖到一旁。

“一個巫族賤人，也配命令我們？！”

四肢百骸都是火辣辣的痛。

可我顧不上，跪在雲若煙腳邊，抓住她衣角哀求：“若煙，放過阿蘅好不好？”

見我這個曾經的主子，如今跪在她腳邊搖尾乞憐。

雲若煙囂張大笑：

“巫長離，即使你救了陛下又怎樣，可在他心裏，我才是他的救命恩人。”

“這個賤種嘛......”

她一頓，揚手讓宮人把阿蘅丟下看台。

“都說巫族之人是半神靈體，這些畜生吃了那小賤種的肉，會不會得道成仙啊？”

多日未進食的獒犬，嗅到肉味，叫囂著要衝破鐵籠。

見此場景，我用力掙脫開宮人桎梏，要跳下去救阿蘅。

纖腰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

李承璟眼底藏著惶恐：“巫長離，你是不是瘋了？！”

我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阿璟，阿蘅已經死了，給…給她留個全屍好不好？我求你了…我可以不當皇後——”

我哭得語無倫次，令李承璟動搖。

雲若煙察覺李承璟遲疑，柔柔道：“果然在姐姐心裏，還是阿蘅最重要，陛下什麼都不是呢。”

李承璟黑眸緊、盯著我，一字一頓：

“是這樣嗎？”

我嗓子眼堵得厲害，幾乎說不出來話。

落在李承璟眼裏成了默認。

他眼尾染上紅意，驀地連說三聲好，冷笑一聲：“既如此，皇後巫氏，無才無德，就地廢黜。”

“係所出之女乃巫族賤種，放獒犬出籠......”

李承璟眼底全是瘋狂。

“賜分屍之刑！”

宮人打開籠門，數隻獒犬撲向阿蘅。

我發出歇斯底裏的尖叫聲，卻被李承璟雙手硬掰著我腦袋。

他逼我看阿蘅怎麼被獒犬拆骨入腹。

“阿離，凡你所愛，朕必誅之。”

“你眼裏隻能有朕，這是你們巫族欠我的，你必須還！”

我拚命掙脫開李承璟束縛，跳下十米看台，衝進犬群中。

抓到卻隻有沾滿阿蘅鮮血的破布，我幾乎痛哭出聲。

“阿蘅，阿娘對不住你。”

阿蘅生前，我護不住她。

死了，我都無法為她留個全屍。

我可真是個無用的母親。

沒吃飽的獒犬衝向我。

千鈞一發之際，數支箭齊刷刷射向犬群。

李承璟跳下看台，將我攔腰抱起，紅眸怒吼：“巫長離，你就這樣想死嗎？！”

我一把推開他，字字帶淚，聲聲泣血：

“縱我巫族萬般對不住你，可阿蘅是無辜的，她可是你的親生骨肉！”

“我的傻阿蘅，日日盼著爹爹能多看她一眼，可她的爹爹，不僅害死她，還將她分屍喂狗！”

“是我想死嗎？是你李承璟逼我去死啊！”

萬千情緒翻湧，我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仰頭倒在地上。

發白手指緊緊攥著沾血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