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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江山唯負卿不負江山唯負卿
橘子味氣泡水

第1章

長公主攜密旨逼迫我簽下和離書那日,

她揚言此生絕不負我的男人站在長公主的身邊,

隨後她拔劍刺入我的心臟,麵無表情地望著我:

「陸清婉,你愛的顧九安早就死了。」

1

長公主帶著賜婚的密旨登府的那天,我親自下廚準備了一桌子菜,想等著顧九安回來後,與他好好談談。

可是長公主的侍從卻擒住我的雙手,她貼身的丫鬟直接一腳踹在我的小腿上,強迫我跪下接旨。

天子賜婚長公主與顧九安,讓他們結為夫妻,祝他們恩愛百年。

我仰著頭,遲遲不肯接旨:「長公主,顧九安是我的相公。」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雍容華貴,她斜睨了我一眼:「陸清婉,你可知顧郎這段時間夜不歸宿,是去了哪裏?」

她站起身,走到我身前,用尖銳的指甲一下又一下地戳著我的額頭:「他在我公主府,與我夜夜春宵,好不風流。」

長公主給了身後之人一個眼神,那人拿了張紙上前來,攤開在我麵前:「陸清婉,本宮心善,未讓顧郎休了你,如今和離書我已替你備好,簽了吧。」

我看了一眼和離書,半晌後突然笑了起來:「長公主,賜婚的密旨難道還不足以說明,這和離書隻要我不簽,你與顧九安之間便始終是見不得光的嗎?」

女人懶得與我糾纏,她望向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螻蟻死前最後的掙紮,她從腰間拔出小刀,扯過我的手便要劃破,逼我蓋印,我卻遲遲不從。

顧九安是在這時回來的。

他走入大堂,瞥了我一眼,便笑著迎上前去,摟過長公主,往她額頭上輕柔地落下一吻,女子羞紅了臉,嬌俏地用手錘著他的胸膛。

「嘉瑤,你今日怎麼來我府上了?」

「前些日子父皇終於答應賜婚於我們,隻是在成親之前有個麻煩需要解決。我知顧郎心善,也在意名聲,便決定親自過來了解這樁事。」

女子聲音溫柔,完全不複剛才凶狠模樣。

顧九安這時才再度看向我,仍然跪在地上仰著頭,紅了眼眶的我,他的麵色瞬間變得極其複雜:「嘉瑤,你不該這樣的。」

長公主一愣,而我卻鬆了一口氣,你看,顧九安哪怕看向我的眼神裏不再似當初那般含情脈脈,但是他心裏仍然是有我的。

可是下一秒,男人卻一腳將我踹翻在地,拔劍指向我:「你應該交給我來處理的,畢竟對於這種女人,我有的是法子。」

在長公主的笑聲中,我看著那把泛著冷光的劍,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我仍記得顧九安當初拿著那把劍回來時,滿臉歡喜地將我摟入懷裏道:「婉兒,我命京城裏最好的鐵匠打製了這把劍,以後你不必再怕長公主了,更無需怕任何人,我會用這把劍保護好你的。」

可是如今,那把劍卻對準了我。

我滿臉悲痛,伸手握住劍鋒,將其對準我的心臟,字字泣血:「顧九安,你可還記得你執劍的初衷?」

男人滿眼冷漠,他手微微前身,劍鋒稍稍沒入我的胸口:「陸清婉,我與你說過,我不是顧九安,你愛的那個顧九安,早就死了。」

2

顧九安終究沒有殺我。

他抽出劍,然後不顧臉色蒼白的我,執起我的手,沾上劍鋒上的血,然後在和離書上按下了手印。

然後他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陸清婉,你早該這麼聽話的。」

說罷,他摟著長公主便要離去,我卻突然出聲:「顧九安,你等等,我有話要與你說。」

顧九安看著我的表情,心下了然,他打發走長公主後,走到我身前蹲下,直視著我:「你現在願意相信我當初的話了?」

顧九安說他不是顧九安,他其實叫方序時,是一個上京趕考的考生,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一覺醒來後,便成了顧九安。

這番話是在顧九安失蹤半月後,我於城外破廟中尋得他時,他告知我的。

隻是當時我權當他是在說胡話,沒有當真。

可是在那之後,他的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望向我的眼神裏不再含情脈脈,甚至夜不歸宿成了常態。

直到今天這一遭,我才開始相信他那番話。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平靜地問道:「如果你不是顧九安,那我應該去哪裏找他?」

「顧九安已經死了,具體原因我並不清楚,但是你可以去找一個人,他那兒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

顧九安,不對,方序時給了我一個名字。

周青之。

這個名字我曾聽顧九安和我提起過,周青之是大慶的權臣,權勢滔天,就連天子也要忌憚他三分。但是五年前周青之因一場怪病,被皇上恩準可以在家好生休養,這一閉關便是五年沒有了動靜。

顧九安的才華我是知曉的,但是他為我選擇了斂去鋒芒,從不在朝堂之上嶄露頭角,隻求一個安穩。

我實在是不曉得顧九安為何會和周青之扯上關係。

至少,在我見到周青之前,我都一度懷疑,這一切都是顧九安為自己的變心找的借口。

但我還是偷偷去見了周青之,隔著幾米之遠,我藏在拐角處,看見一襲白衣的周青之在仆人的攙扶下走出府邸,他麵色蒼白,唇無血色,時不時還要咳嗽幾聲。

實在不像是有精力加害顧九安的人。

我本欲轉身離去,卻在瞥見他腰間別著的那個荷包時目眥欲裂。

別在周青之腰間的,正是由我一針一線繡成並親自贈予顧九安的,此間獨一無二的荷包!

3

我用殘存的理智逼迫自己轉身,徑直去了公主府找方序時。

方序時果然在那裏,他出來見我時衣衫不整,滿臉曖昧痕跡。我別過臉去,盡管心底已經相信他不是顧九安,卻仍然見不得這副熟悉的身體與別的女人親熱。

我單刀直入:「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方序時靠在椅子上,姿態愜意慵懶,露出胸口一大片雪白肌膚,上麵紅印醒目:「我為何要幫你?」

「你總不想我在你和長公主大婚之日,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吧。」

方序時臉色變了變:「讓我幫你什麼?」

「我要見周青之。」

方序時並未過多問我緣由,他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隨即便答應了我的請求。

他動作也快,隔天便買通了周府的管事,將我以丫鬟的身份安排到了周青之的房間。

一切安排妥當後,已是傍晚時分,周青之還未歸府,我偷偷溜進了周青之的書房,想要在裏麵尋找些線索。

可是周青之的書房太幹淨了,除了兵法古籍便隻有一把成色極好的弓。

我在弓箭前停留了片刻,不由得想起曾經和顧九安一同參與秋獵時,他看見獵場上挽弓射箭的武官時臉上的神色,旁人讀不懂,我卻明白,那是懷念亦是豔羨。

顧九安擅文不善武,拿把劍都會止不住手抖的他,卻總是向往舞刀弄槍。

收回視線,在書房一無所獲的我準備離開時,卻瞥見桌上攤開的公文,我正要邁步過去,屋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我麵色一變,隨即躲在了書櫃背後。

推門進來的人正是周青之,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黑衣裝扮,腰間別著長劍,想必是他的貼身侍衛。

「公子,您問的事情我已經打探清楚了。」

「如何?」

周青之聲音有些嘶啞,我前幾日遠遠地看過周青之一眼,他容貌生得極其清冷,與他這聲音的適配度挺高。

「前幾日長公主攜陛下密旨去了顧府,與顧九安一起逼迫陸清婉簽下了和離書。」

我一驚,不明白為何周青之要關注顧府的動向,心裏更是對他們接下來要說的話好奇了起來,不由得往旁邊挪了挪,想要將話聽得更清楚一些。

可我終究是低估了習武之人的聽力,自認為動作已經足夠小心翼翼,可是下一秒,便聽到有人厲喝一聲:「誰在那兒?」

我還未回過神來,泛著冷光的劍便直接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自知必死無疑,便不再掙紮,閉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並未來臨,我緩緩睜開眼睛,卻見眼前的男人早已放下劍,此時在外的周青之出聲詢問道:「暗山,是誰在那兒?」

被稱作暗山的男人答道:「公子,是陸姑娘。」

周青之久久沒有答話,我和暗山就這樣保持著對視,等待著周青之的指令下達。

「請她出來吧。」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周青之,他麵色蒼白依舊,眸似深潭叫人看不清切他的真實情緒,他上下打量著我身上的丫鬟裝扮,而後開口:「周某竟不知陸姑娘還有喬裝入他人府邸偷聽的習慣。」

我強壯鎮定,朝他行了個禮:「公子想必不知,婉兒現如今已是周府的丫鬟,並非喬裝入府,偷聽更是巧合。」

周青之緩緩起身,走至我身前,他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你都聽到些什麼?」

「未曾聽清任何。」

周青之盯著我看了許久,方才鬆開手:「暗山,送陸姑娘離開。」

「公子,婉兒已是周府的丫鬟,也已與顧九安和離,若是出府,無處可去。」

「那我便送你些銀兩。」

「無功不受祿。」

我沒有抬頭看周青之,卻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愈發冷冽:「你真要留在我身邊?」

「是。」我回答得十分堅定。

「好。」

聽到周青之的答複,我正要鬆口氣,想著終於能夠名正言順留在他身邊調查顧九安一死之事時,卻又聽見他不帶感情地開口道:

「暗山,將她雙耳割掉。」

我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望向周青之,他此時也正麵無表情地看著我,身後的暗山似乎有些猶豫,遲遲沒有動手,周青之開口催促道:「動手!」

「是!」

暗山出手很快,快到我都沒有反應過來,血便濺到了周青之的衣角上,染紅了他的白衣。

強烈的疼痛猛地襲來,我站不住身,倒在了地上,視線開始漸漸模糊,大概是疼到了失聲,我張口大喊,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我的世界,突然安靜了。

4

我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

隻是每次艱難醒來後,又會被疼暈過去,如此反複多次後,我才漸漸適應了那種疼痛。

沒有耳朵的人自然是再也聽不見那些秘密,對於周青之而言也是最放心的人,他屏退所有仆人,隻留下了我在他身側侍奉。

時間一長,我的聽話順從也讓周青之更是放心,有時還會和顏悅色地賞我些漂亮衣服或珍貴首飾,當著他的麵我感恩涕零,轉頭便麵無表情地全部送給了街上流浪乞兒。

我也一直沒有放棄在周青之身上尋找有關顧九安一死事件的線索,可無奈周青之這人做事細心謹慎,我苦尋良久,卻毫無收獲。

直到那天,周青之醉酒,被暗山扶了回來。

我知道,時機來了。

將周青之攙扶到桌前坐下後,我為他倒了杯茶,他雙眼迷蒙,看著我,竟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他張了張嘴,說了些話,我卻聽不清說得是什麼。

我取來紙筆,放在周青之身前:「公子,婉兒聽不見,接下來你可不可以用紙筆與婉兒溝通?」

周青之聽了我的話,那雙眼睛裏第一次有了情緒,他憐愛地伸手,想要撫摸我的殘耳的位置,手卻又在半空中止住,轉而提筆寫下了:「好。」

我笑了笑,從腰間掏出一個荷包:「婉兒其實一直很感激公子能夠收留我,為表心意,特地繡了個荷包送於公子,還望公子莫要嫌棄。」

周青之望向我手中的荷包,眸光閃了閃,在紙上寫下:「謝謝。」

我喜出望外:「那婉兒為公子別上。」

說罷,我便伸手要取下周青之腰間的那個荷包,但周青之卻突然攥住了我的手腕,我不解地抬頭,卻發現他的神色似乎清醒了些:「不必了,我掛著這個就行,你送的我會收好的。」

「婉兒知道了。」我頓了頓,隨即笑著裝作不經意問道,「公子腰間這個荷包做工精致,想必是哪家姑娘送的吧?」

周青之瞥了我一眼,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提筆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下:「這個荷包你不覺得很眼熟嗎?」

我身子一僵,隻見周青之繼續寫道:「婉兒,這個荷包不就是你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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