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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和蕭策的白月光一樣,我生來便患有喘疾。

連太醫院的太醫都無能為力的那種。

蕭策為了救她,

以幫我治病為由,哄騙我嘗遍百草,將我生生藥死。

再次醒來,看著蕭策今日送來的毒草。

我邪魅一笑:

“哇我心口不悶了,我被治好了!”

笑話,我可是21世紀天才醫學研究生!

發過SCI論文的那種!

1

早上我醒來時,發現自己穿越了。

我這才想起,昨晚我熬夜肝論文肝到淩晨,估計是猝死了才穿越來的。

我起身坐到鏡子前。

著實是嚇了我一跳!鏡中的人麵色枯槁,深色憔悴,給人一種死了幾天的感覺。

我閉上眼睛,原主的記憶一幕幕浮現在我腦子中。

我低低地歎了口氣。

本以為心上人為了救自己不惜一切尋遍百草。到頭來,其實是哄騙自己為他的白月光試藥。

這世上,怕是再沒有比這更殘忍的謊言了。

我剛想起身,便感覺胸腔裏一陣憋悶,忍不住咳起來,咳得大口大口地喘氣。

“主母,您沒事吧?這幾日送來的草藥姑娘吃了以後好像咳得更厲害了,連頭發也......”。

一個細小的聲音響起,是我的侍女霞兒。

她拿著掃帚在掃滿地的枯黃落發,沒幾下便堆成了一個巨大的毛團。

我咽了口唾沫,摸了摸頭頂,哇年紀輕輕就禿頂了耶。

“主母......”,霞兒滿眼含淚地看著我,一副我快要死了的模樣。

沒關係!問題不大!

本姑娘的醫術那自然不用說,在現代也是得排隊才能掛得上號的。

隻是有些人,我怕是再容不下了。

2

我讓霞兒扶著我出門轉轉。

“喲~姐姐,你該好好歇著才是,快快回去休息。”

這聲音,夾得嬌滴滴的,讓人聽起來忍不住皺眉。

來人是林姝,正是榮安候蕭策的妾室。

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庶妹。

雖說是妾,可卻心安理得地占著主母的院子,一切吃穿用度均按照主母的配製,管家之權也攥在她手。

就連京城中各大世家的宴會,蕭策也是一次不落地帶著她。

旁人問起來,兩人便齊齊稱主母身體抱恙,無法出席。

確實不假,主母被你倆折磨得跟個女鬼一樣,出席了怕是能嚇死別人。

我轉過身來細細打量著她。

身材纖細孱弱,弱柳扶風,可氣色確是好得多。

走起來扭的還挺起勁,跟個水草精一樣。看樣子除了喘其他一切正常。

我卻被折騰得跟個黃臉婆似的。

我笑道:“妹妹也起的挺早。”

她表情有些琢磨不透,道:“姐姐,太醫說了,像我們這種病萬萬不可下床活動,定要臥床休息。妹妹別累著了,快快回去床上躺著,一步都不要下床走動。”,說著,就挽著我的手把我往回引。

現在的我一想便知,這喘症最好要晨起呼吸天地清氣,配合健身促進臟腑運轉。

若是一直躺著,氣機不通,脈絡瘀滯,病情斷然會惡化,可她卻一直勸我回去躺著,看似為我好,其實藏得是別有用心。

黑心爛肝,呸!

我看著她道:“妹妹,既然我們這種病不能下床走動,那你怎麼出來了?”

“啊我啊,我把你送回去我也回去了。”

我試探道:“哦?可我卻知道妹妹可是天天早上都在這花園中修身養性,妹妹,看你精神這麼好,莫不是這樣病情康複比較快?”

我眨巴著眼睛頗有興趣地望著她。

她連連擺手,捂著胸口咳聲連連:“咳咳咳......不不不,沒有的事,我這幾日是越來越喘了。我這便要立馬去床上躺著了,咳咳咳......”

“看妹妹氣色好了這麼多,應該就是早起健身的原因吧,姐姐以後定要向妹妹學習,堅持健身鍛煉,相信病情一定會有好轉的!”

“別,姐姐你可千萬別......”

“就這樣了,我已經決定了。”

我掙開她的手,意味深長地對她笑了笑,拉著霞兒往外頭走去。

我回頭望瞧去,花園裏隻留她在那臉色陰沉。

我停住腳步,回頭對著她笑道:“對了,既然妹妹這麼喜歡臥床休息,那姐姐定想法子讓妹妹天天都能休息好,一步也不用下床的那種。”

3

“婉兒,感覺怎麼樣?今日的藥送來了,你趕緊趁熱喝了。”

一個穿著頗為奢侈的年輕男子進了門,笑得陰險、油膩。身後仆人端著黑乎乎的藥,這男子便是榮安候蕭策了。

腳剛踏進門,我便聞到苦澀的中藥味,聞起來裏麵的藥材很是雜亂無章。

記憶裏每次我喝完藥他當天都會來無數次的問,但凡有一點療效的,都會將方子記下來,在我身上再三確定後才拿給林姝。

若是我喝完藥快要死了,他也會將方子記下來,意味著這些藥斷然不能給林姝使用。

哇真是笑裏藏刀!臟心爛肺啊!

我嗤笑道:“夫君對婉兒可真是別有用心啊。待婉兒身體恢複,定當好好報答夫君。”

蕭策像是沒聽到似的,正滿臉期待地看著我,等我喝下去。

我看著黑乎乎的藥,皺著眉頭一口喝了下去。

蕭策滿臉笑意,點了點頭道:“不錯,婉兒,中午我會再過來看,到時你有什麼感覺一定要告訴我啊,我可是希望你快點好起來的。”

我用帕子擦了擦嘴,抿嘴一笑。

他滿意地笑笑,捋了捋我枯黃稀疏的頭發:“我的婉婉,你可要乖乖吃藥,莫要辜負了我對你的一番情誼。”

他不知我已經提前將帕子換成了可吸水的布帕,借著擦嘴我可以將嘴裏的藥吐在布帕上然後藏進寬大的袖子中。

他走後,我拖著病懨懨的身體,吃力地握著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十幾種草藥。

霞兒喬裝打扮了一番,拿著方子去幫我買這些藥。

一摸脈,發覺這脈又滯澀又沉遲,這是馬上要掛掉了啊!

再看舌苔,又驚到我了。舌苔剝脫,像是地圖一樣,一塊一快的,這是標準的地圖舌啊。

又望聞問切了一番,無論怎麼看,這副身體都是虛耗到了極點。

霞兒走後,我倒在床上瞪著眼像條死魚般喘著氣。霞兒啊,我的命就握在你手裏了。

5

連著幾日吃了自己開的藥,立馬感覺身體爽快了不少。

心不慌了,手不抖了,幹飯也香了。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嗯,這張臉底子本就不錯,原來醜是因為服用大量藥傷了肝,導致肝氣衰竭,經脈瘀阻,所以氣血不容以致麵色枯黃。這下氣色恢複了一點,竟也顯露出幾分姿色,我看的眼睛都舍不得挪開。

這日蕭策進門送藥,看到我的樣子驚訝了許久。

他又驚又喜,眼神發光,激動地捏著我的肩:“婉兒!你真的恢複了!我就說......我就說這幾日的藥有效,現在感覺怎麼樣?告訴我?快告訴我!”

看來是真的很激動,我的肩膀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我作激動狀,道:“夫君,多虧了你這幾日送來的藥,我不喘了,我真的被治好了!這個三清方果真是有用。我與妹妹這病症一模一樣,夫君也快拿給妹妹試試,相信妹妹用了此方定能康複。”

蕭策聽罷,像是想到什麼,再抬眼,卻立刻變了神色,迅速將手從我肩上縮回,冷聲道:“快,來人,立刻按照這三清方去煎藥,煎好了送去雲煙閣給姝兒,每日三副,不得耽擱。”

仆人阿文問道:“那主母這邊需要送嗎?”

蕭策揚揚手,不耐煩地回答:“不必了,不過是個試驗品罷了,現在已經沒用了。以後都不用送了,隨她去吧。”

阿文看了我一眼,立刻便會了主子的意。

接著,蕭策頭也不回地從紫苑大步踏出。仿佛這裏是什麼臟汙之地似的。

很快,我被廢了主母之位,林姝被抬為正室。

拿到救命藥方後,林姝恨不得將這藥當成飯來吃,侯府下人們日日夜夜都在熬藥,我在偏僻的紫苑都聞得到濃重的藥味。

紫苑被撤了所有的仆人和每月例錢,每日的飯食也都是殘羹剩飯。

好在我擁有原主的記憶,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

不然,怕一時還真接受不了這一刀。

6

這幾日我坐在冷冷清清的紫苑刨土種花,聽著榮安侯府這幾日好像熱鬧了不少,下人們來來往往,腳步匆匆,各個都忙得很。

霞兒去打聽了一番,說是在置辦老夫人七十大壽,邀請了不少的世家豪門,聽聞這次長公主也會出席,所以侯府十分重視這次的壽宴。

我心道,終於等來脫身的機會了。

霞兒又悶悶不樂地小聲嘟囔著:奴婢還聽聞雲煙閣那位喘症好轉了不少,據說都能操辦宴席了。”

我拍手笑道:“那便是更好了!霞兒,去給院牆邊上的淩雲花澆澆水,鬆鬆土,希望壽宴那日能開得燦爛一點。”

7

秋風乍起,樹葉黃了半邊。

壽宴這天,府裏人聲鼎沸。

除了紫苑外整個府邸都被裝飾一新,掛滿了紅色的燈籠。

院中各處都有設有表演,京劇、昆曲,咿咿呀呀,聽著精彩極了。

蕭策和林婉伸著個脖子在門口迎接賓客。

所有人都在期待著最尊貴的客人,長公主殿下。

不單是他們,連我也在等待著。

霞兒和我被困在這紫苑中,望著四四方方的天空歎息。

“霞兒,別歎氣了,沒什麼好的,看些場麵看似熱鬧,不過是人人帶著麵具虛與委蛇,跟裝瘋賣傻差不多,還不如我們在這曬著太陽、賞賞花來得帶勁。”

“是。”霞兒聽罷頓時笑了起來。

8

正當我們佝著身子刨土時,我猛然瞥見一個高高的女子站在我院子門口踟躕不前。

雖是帶著麵紗,但身姿筆挺,氣度非凡,英姿颯爽。

不錯不錯,定是氣機通暢、臟腑調和才可達這般氣度。

我等的人來了!

我問道:“敢問貴人是?”

女子身旁一丫鬟開口:“這可是長公主殿下,還不行禮。”

聽聞她自小不愛紅裝愛武,練得一身的好身手,前幾年跟著鎮北王在北境大敗匈奴,回京後可以說是人人恭敬愛戴。但卻至今未嫁,說是因為她的臉上有一道疤,所以整日以紗覆麵。

我立刻福身行李:“臣妾乃榮安候府妾室林婉,長公主殿下可是進要來敝院?”

公主有些詫異地看了看我貧苦的著裝,開口道:“我看這花別具一格,便想進來觀賞一番,多有叨擾了。”

引公主落座後,看她一直盯著園中的草藥,我便主動找起話來。

“殿下,今日前院招待來賓,殿下怎走到這冷冷清清的地方,可是在府中迷了路?”

她看了我一眼,聲音懶懶道:“本公主生性不喜那等應承的場合,覺得無聊至極,這便出來轉轉。”說罷,頓了一下,又道:“秋日百花凋敝,可你這院中確是一番春深之意,我便想進來一看。”

說罷,提了提臉上的麵紗。

我看著她,敬重道:“殿下臉上的疤痕乃是為北境百姓征戰留下的,乃是我辰國的榮耀,是殿下為國家、為百姓付出的見證。”

她神色微怔,與我的目光相撞,仿佛覺得不可思議。

我微笑道:“殿下不必為此疤痕而感到羞愧。”

她眼眸微動,道:“你......竟這麼想?”

我點了點頭:“我十分欽佩殿下的品格,無關其他。”

她緩緩將臉上的麵紗摘了下來。果然,左側眼角下方一道疤痕在白皙的臉上顯得極為突兀。

“臣妾冒昧問一下,殿下這疤痕此刻可是覺得癢了?”

她詫異了下:“你怎知?”

“那殿下這疤是否會覺得遇熱則癢,遇冷則痛?而且到了晨起時會有緊繃感?”

公主重重地點了點頭,仿佛已深受其擾。

“不必憂心,臣妾可以幫殿下去除疤痕。”

“你?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沒有辦法,......你?”

“沒錯,殿下,臣妾自小研讀醫書,對各種病症都有些研究。殿下請看,園中皆是臣妾所培植的藥草。”

公主環顧著滿院子的藥草,神色鬆了鬆。

“殿下稍等,臣妾即刻便幫殿下止癢。”

我起身走到園中,將兩味止癢的草藥揪下來揉成團遞給她敷臉。

僅是過了一瞬,公主便驚聲道:“真的不癢了,而且還涼滋滋的。”

“我說過,我可以殿下去除疤痕。隻是需要連續數月敷用。”

“我信你,那我可否常常來找你?”

我歎了口氣。

“殿下,其實我在這府裏處境艱難,指不定哪日就活不成了。若我幫殿下治療,那殿下可否願意將我帶出這侯府?”

我將我的境遇悉數說出。

“不就是要個人嗎?我去找榮安候說去。”

我自然信她,無論是京城還是北境,誰不想巴結著她,榮安候府這些年在朝中已無甚地位,全靠老夫人的名聲撐著,蕭策斷然不可能拒絕她。

9

我跟在長公主身後,被世家大族們的簇擁下走到榮安侯府門口。

我在林姝不可思議和憤恨的眼神中乘著長公主的馬車走了。

臨走前,我特意回過頭模仿了一下她的經典動作:轉頭,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挑釁,再捋一捋耳後發絲,然後捏著繡帕聘聘嫋嫋地走出去。

坐上馬車年後,我又故意拉開車簾看她。看樣子她怕是要被氣炸了。但礙於長公主和世家們在場不好表現出來,所以麵部表情似哭似笑,真難看!

臨走前,我向她挑了挑眉道:“妹妹,那三清方你可千萬別繼續喝了,可不敢長期喝,不然就會越來越嚴重的。”

林姝撇了撇嘴,冷哼一聲。

我自然是了解她的性子,她慣常會以惡人之心去揣測別人,認為每個人都要害她。所以,我越是勸阻她,她就越是認為我別有用心。

卻不知,我正是利用了她這一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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