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體質特殊,極易過敏,沒法和男人親密接觸。
疼我入骨的老公寧願自己抑製感情,也不動我分毫。
甚至知道我終身沒辦法為他生下一兒半女也毫不在意。
所有人都說他對我的愛已經超越了單純的肉體。
就在我偷偷試管懷孕成功,跑去找他時,卻親眼看見他和助理在辦公室裏抵死纏綿。
“沈醫生最近要我要的這麼勤,蘇沁把你憋壞了吧?”
男人皺眉警告:
“不許在這時候提我老婆的名字。”
然後哀怨的補充道:“她能怪我嗎!這種事哪個正常男人能不想?”
醫院走廊盡頭的寒風刺骨,我心痛如刀絞。
我當即決定跳海死遁,買了三天後的飛往意大利的機票。
1
“蘇小姐,這下可不知道沈醫生得高興成什麼樣呢,不枉你受罪試管,懷了這個孩子。”
“可不是嘛,你體質過敏,沈醫生害怕你病發,一下都不碰,天底下哪個男人能做到這份兒上?”
我感受著冰涼的耦合劑在肚子上滑動,心臟直接跌入穀底。
人人都說沈亦安疼我到超越肉體,堪比柏拉圖之戀。
他的幾個兄弟替他抱屈,說他都是偷偷自己解決,就怕傷到我的自尊心。
他親口對我說:“老婆,你不要有太大壓力,總有治好的那一天,在那之前,我可以忍,不是什麼大事。”
我心裏自覺愧對他,用他在精子庫的精子受孕。
我打了無數的針,身上滿是創口,就為了給他個孩子。
我在心裏演習了無數遍:“老公!雖然我們還不能同房,但我還是能給你一個寶寶,高不高興?”
可我的驚喜還沒送出去,卻收到了相守五年的老公給我的“驚喜”。
就在剛才,一向溫文爾雅的沈亦安,白大褂下覆蓋著的是嬌俏的小助理辛迪。
兩個人極盡纏綿,恨不得融進彼此的身體裏。
霎時,辛迪挑釁的目光與我隔空相撞,可她壓根沒有露怯。
反而更加賣力的吻上沈亦安的唇瓣,喘息著問他:
“沈醫生,要是蘇沁這個時候看見我們這樣,她的心是不是得痛死啊?”
沈亦安不悅的咬了一口女人的香肩,身下的動作愈發猛烈。
“隻要你把嘴給我閉嚴實了,她怎麼可能知道!”
“我作為丈夫,必須得保存好她的那點體麵,否則她會無地自容的。”
多虧了辛迪,我終於聽到了沈亦安的真實想法。
要不是我拚命咬住自己的嘴唇,真怕下一秒就會爆發出來!
這就是口口聲聲說,願意為我放棄世俗想法的老公......
思緒回籠,我從檢查室出來就撞上了正在查房的沈亦安。
看到我,他慌忙丟掉手裏的本子,緊張的檢查我的全身。
“老婆你哪裏不舒服?快告訴老公!”
然後衝著其他護士指責:“我老婆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所有人都不敢作聲。
我卻麻木的搖搖頭,選擇把懷孕的真相瞞住。
“我隻是來體檢。”
聞言,沈亦安這才鬆了口氣。
此時,旁邊身材傲人的辛迪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沈亦安下意識滾動了喉結,變得口幹舌燥。
我一番苦笑,死死的掐著掌心,恨不得掐出血來。
見我情緒不對,他皺著眉毛推開辛迪。
“工作哪有我老婆重要,我不去!”
沈亦安上前來要抱我,被我不著痕跡的躲開。
“你去吧。”
男人一臉為難。
“老婆你去車上等一下,我馬上就回。”
看著他匆匆的背影,我的心像被人用力攥住,狠狠捏碎。
我自嘲的笑笑,預約了三天後的遊艇一日遊,提前注銷了身份。
我決定以縱海假死的方式,永遠離開沈亦安。
正當我含淚之時,卻收到了辛迪發來的一連串消息。
2
【作為女人能讓自己的丈夫委屈成這樣,嘖嘖嘖,我都替你臊得慌。】
【你知道你把沈醫生給憋成什麼樣嗎,他天天都在辦公室要我,把我折騰的快要散架了,算是我幫你這個忙吧,不用謝!】
......
屏幕上的每個字,都像是一道道鉤子勾住我的心臟,肆意淌血。
我跌跌撞撞的跑下車嘔吐,我都分不清是孕吐還是惡心。
這時,沈亦安察覺到我的不對勁,匆忙飛奔過來拍我的背。
“老婆你這是怎麼了,不要嚇我啊......”
我剛有所緩和,就聞到他身上甜膩的香水味。
惡心感撲麵而來,這下是真的吐出來了。
可一向有潔癖的他,竟然直接伸手接住了嘔吐物,另一隻手還在不停的安撫我。
“別怕別怕,老公在呢,一會兒給你做個檢查。”
我真是恍惚了。
他究竟是寵我入骨的老公,還是為了肉體而出軌的渣男。
我不想他知道我懷孕的真相,別過頭去。
“不用了,可能是涼著了吧,吐了就好了。”
可就在他從口袋裏找紙巾的時候,卻拽出來一條黑色的蕾絲內褲。
沈亦安不自覺的倒吸一口涼氣,慌張的揣了回去,賭我沒有看見。
而我,也隻是假裝沒看見。
哪怕有所預料,還是渾身一抖,如墮冰窖。
沈亦安把我扶上車,放倒了副駕,在我額頭上親了下。
“好好睡一覺吧老婆,到家了我叫你。”
可是車子的角落裏,全都是潤滑油和黑絲碎片,還有沾滿粘液的小雨傘,叫我怎麼睡得著......
但我還是緊緊閉上了眼。
隱約間,我聽見沈亦安在悄聲打電話。
“你瘋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塞在我口袋裏算怎麼回事?”
電話那邊的語調軟的像貓。
“那怎麼了,你一個產科大夫,她不會起疑的。”
“我想你了,視頻吧,我在辦公室裏穿著白蕾絲內衣,撕給你看好不好?”
沈亦安警惕的看了我一眼。
在確認我閉著眼的時候,重新開口,呼吸異常粗重。
“好啊。”
緊接著,兩個人開了視頻。
屏幕裏的辛迪坦誠相見,而沈亦安被撩撥的幾乎快要握不住方向盤。
整個車子都沒法直線行駛。
哪怕我閉著的雙眼,還是迸發出止不住的眼淚。
手指都快被我摳爛了。
快到家,兩個人才難舍難分。
“沈醫生,晚上我給你準備了驚喜,是你最最喜歡的呢~”
辛迪說完,就主動掛斷了視頻。
沈亦安悶聲罵了一句,心癢難耐。
不多時,我隻覺得自己被打橫抱起,放到了柔軟的床上。
睜開眼,沈亦安依舊柔情似水的注視著我,在我額頭上吻了吻。
然後他一臉為難的抿抿嘴唇。
“老婆,晚上我們有個專家會議,我得去——”
我知道他在撒謊,卻還是悄然拉住他的手,語氣帶著懇求:
“留下來陪陪我行嗎,我有點難受。”
“就今晚,行嗎?”
3
空氣瞬間凝固。
那一刻,沈亦安的眸色略微動搖。
僵持半天,還是把我的手重新塞進被子裏,眼神裏盡是不舍。
“這次會議太重要了,你好好睡一覺,我會趕快回家的。”
哪個男人都沒法抗拒情人嘴裏說的“驚喜”,是吧?
沈亦安,我給過你機會了。
是你親手推開我,說不要的。
他臨走之前,眷戀的看了我好一會兒,最後在我額間留下一吻。
可他前腳剛走,我就麻木的把那抹痕跡擦去。
我忍了又忍,可眼底泛酸,全身僵的喘不上氣。
沈亦安沒走多久,辛迪就給我發來視頻。
視頻裏的沈亦安,已經不是人前溫文爾雅的產科醫生。
他將穿著兔女郎裝扮的辛迪推倒在床,居高臨下的一顆顆解著自己的紐扣。
“今天怎麼肯穿了,之前那麼求你都不肯。”
辛迪跪在男人身前,語調嬌媚。
“白天主人讓人家滿足了,晚上,人家自然要滿足主人啦~”
這話讓沈亦安聽得口幹舌燥,迫不及待的摁倒了女人。
“那你就好人做到底,今天別戴了,讓我好好疼你一晚。”
......
再往下,我根本沒有勇氣再看。
五年寵妻如命的老公,竟然會對著別的女人說如此露骨的話。
霎時,枕頭濕了又幹,幹了又濕。
我的大腦好像被抽幹,直接昏睡過去。
睡夢中,我的胃如同刀絞,渾身冒著黏膩的汗水。
可就在我抽搐之間,裹著滿身涼氣的沈亦安按住了我。
我震驚的睜大雙眼,愣愣的看著他。
屆時,沈亦安已經擰幹了毛巾,悉心的為我擦汗。
“老婆你難受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會議再重要,你生病了我也會趕回來的。”
“你是想讓我心疼死嗎?”
他的話裏帶著責備,可卻是擔憂到額頭冒著冷汗。
我有些驚訝。
難道他此刻不應該和辛迪纏綿悱惻,欲生欲死嗎?
他為什麼又中途回來?
眼前的沈亦安,默默把我身上的汗全部擦幹,又給我喂了藥。
這讓我想起六年前的沈亦安。
那時他還是個實習生,領導正在和他談轉正的事情。
可當他收到我發燒的消息,二話不說的飛奔回來。
他悉心照顧我,不厭其煩的給我測著體溫。
可是正因如此,他的轉正推遲了一年。
他非但沒有後悔,反倒安撫我:
“你男朋友實力很強的,明年轉正也是一樣的,隻要我們寶貝沒事就好。”
此刻,我真覺得原來的沈亦安又回來了。
我難以自持的流著淚,眼前一片模糊。
沈亦安瞬間慌了,趕緊替我拭去淚水。
“都老夫老妻了,還感動成這樣啊,別哭了,再哭老公就要心疼了。”
他替我掖好被子,說是到廚房給我煮碗麵。
他剛出臥室,我就收到了辛迪的消息:
【你不會真以為沈亦安是回心轉意了吧,想多了吧你。】
【是我突然來例假了,痛經到根本進行不下去,他猶豫了好久才離開的呢。】
【但現在我好了,你猜猜他還會不會留在家照顧你?】
看見這些話,我臉上幸福的笑容逐漸凝固。
而剛才心裏燃起的一線希望,也瞬間破滅。
就好像兜頭澆下一盆涼水。
我的心臟倏地縮了一下,紮針一般。
還沒等我從夢裏走出來,沈亦安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緊接著,門外響起他匆匆離開的腳步聲。
4
一整晚,他真的沒有回來。
反倒是辛迪一直給我同步信息,炫耀著沈亦安究竟有多疼她。
可我的真心被一遍遍踐踏,早就沒了知覺。
我開始一心一意的收拾行李,和過去的五年鄭重告別。
次日,我在廚房煮飯,沈亦安進門後直接抱住我,貼貼我的額頭。
“嗯,退燒了。”
“胃也不疼了?”
我手上的動作沒停,輕聲應了下。
“那就好。”
我轉頭朝身旁的鏡子裏看,感歎我們真像是溫馨甜蜜的伴侶。
可惜,要散了。
吃飯時,我問:
“晚上我要去參加個遊艇派對,你去嗎?”
沈亦安一怔,然後抓住我的手,用溫柔的語氣:
“老婆,我也想陪你去,但一會兒得出差兩天,和朋友玩的開心。”
“一定得好好照顧自己,別感冒了,不許穿比基尼,知道不?”
說著,寵溺的刮了下我的鼻子。
看著眼前的演技派老公,我不再痛心。
而是乖巧的點頭,然後跟他說:
“好,等你回來我還要給你個驚喜呢。”
隻是,我的驚喜沒有辛迪的驚喜那般令他心潮澎湃。
聞言,沈亦安的眼底閃過一抹喜色,滿眼都是期待。
“那我可得盡快回來了。”
吃過飯,我親自為他收拾行李,送他到門口。
莫名的,他眼中眷戀的目光那麼真切,好半天才依依不舍的上車離開。
而我,拿好行李,前往我自己開的遊艇派對。
在場的都是我和沈亦安的共友,都可以為我作證。
而且他走時,我還偷偷拔了他的手機卡。
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會知道。
在所有人紙醉金迷的時候,我假意掉進了大海,撲騰了好久,最終停止掙紮。
遊艇上的人都瘋了,嚷著要救人。
而我已經上岸,打車前往機場。
兩天後,沈亦安被叫去醫院值班。
他剛掛上工牌,卻在辦公桌上發現了一張邀請函。
他隨口問了一句:“誰的葬禮?”
可同事都不清楚。
直到他戰戰兢兢的打開邀請函,看到上麵的死者姓名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