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顏清歡不帶一絲感情:“你既然不想碰孩子,便去西苑住著吧!”
“還有,”她頓了頓,“我要納無炎做我的麵首!”
我五指攥緊,手心見紅。她輕描淡寫就打破了對我的諾言。
我自願去家廟“祈福”時本就沒帶多少細軟,如今遷往西苑,更是隻有一個小小的包袱。
在破舊的廂房裏,我枯坐一夜。
也好,至少不用再當個外人,和他們維持表麵的幸福和睦。
夜裏,我想起與顏清歡的過去。雖非青梅竹馬,也算兩情相悅,成婚十載,琴瑟和鳴。
直到那次她被人算計,和喪偶的姐夫趙無炎荒唐一夜。
清醒後她衣服都來不及穿趕到我麵前,話裏滿是愧疚:“湛華,我被人下套了!但我已經和姐夫說清,他保證不會糾纏。””
十年夫妻,我自然信了。
可時隔不久,趙無炎再次出現。他聲稱被開除族籍,走投無路,再次“偶遇”了喝醉的顏清歡。
第一次是被人算計,那第二次呢?
再後來,顏清歡外出狩獵,遭遇猛獸,危急時刻趙無炎挺身而出,以身飼虎。
救命之恩加上腹中骨肉,顏清歡再也無法放下他。
她在我麵前長跪不起:“湛華,我對不起你。”
我提出自己的底線,“顏清歡,你選一個吧。”
“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我選你”她的回答斬釘截鐵,
“但我欠他一條命,不能不還。”
她既不願放我走,也不願舍棄趙無炎。
侯爺夫婦知道後大罵有悖人倫,但在知道顏清歡懷上孩子後,當場變臉。
我索性眼不見心不煩,“自請”去了家廟“祈福”。
直到顏清歡臨盆,侯府勒令我必須回來。
我內心天人交戰一夜,終於下定決心派人去請顏清歡商議和離的事情。
不消片刻,破舊的院門被人一腳踹開。
她披著一件單衣,衝進來:“湛華!別這樣!”
我靜坐木榻,連頭也未抬:“算了吧,顏清歡,我累了。”
她急切辯解:“我向你保證,他和孩子永遠不會影響我們!”
就在此時,小廝慌張跑進來:“郡主!趙公子派人說,小公子突發高燒,請您去看看!”
顏清歡臉上的焦躁瞬間被更深的驚慌取代。
她看看門口,又看看我,最終艱難開口:“湛華,孩子情況緊急,我得去看看…”
我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苦澀的笑容。
十年夫妻,連最後的分別都要排在那個男人和孩子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