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疼得快昏過去了。
胳膊上的心電監控發出報警聲。
護士趕了過來。
我向她借了手機,給媽媽打電話。
全身冒汗,病號服都濕透了。
“媽媽,太疼了,求求你讓醫生給我打止疼針吧,我受不了了。”
媽媽渣渣嘴,不屑道,“小雅,你不要裝了!麗莎都說了,我們走之前,她跟醫生說給你重新上鎮痛棒了。”
“對了,麗莎說,她要好好準備參加高考,你的複習資料和筆記在哪?給她參考一下。”
陳麗莎根本沒跟醫生說給我打止疼。
走之前,她趴在我的耳邊道了句,“姐姐,疼死你,我就開心了。”
我用意念支撐著身體,呼吸頓挫。
“媽,別相信她!她根本沒跟醫生說給我打止疼,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們快點來吧!”
媽媽在電話裏聽著我哭訴,很不耐煩。
她以為我不想把複習筆記給陳麗莎,厲聲嗬斥:“小雅,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麗莎她一直擔心你,你卻恩將仇報,連筆記都不願意給,真是太讓我寒心了。”
我解釋不清,將手機遞給身邊的護士,想要護士跟她說明白。
護士拿到了電話,‘喂......”
那邊卻早早的掛斷了。
我知道,如今他們不信我。
可我不能放棄,再把電話打過去。
卻聽見那邊陳麗莎的聲音:“姨媽,我就說小雅會妒忌,她就是看你們接我出院心有不甘,想讓你們回醫院去陪著她罷了。我沒關係的,可以自己待在家裏養病。”
沒一會兒媽媽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
“林文雅,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的複習筆記到底在哪裏?!如果不說,我就把你那堆書全部丟垃圾桶,讓你一本也找不到。麗莎真比你懂事多了!”
我惶恐。
那些是最後一個月的複習資料,我看的比命還重要。
我知道媽媽說的出也做得出。
參加高考,改命,遠離這個家是我的心願。
就算失望萬分,我還是開口,“在我書櫃最下麵的抽屜裏,你們快點過來看看我吧,或者給醫生打個電話上打麻藥也行......”
沒等我說完,媽媽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失望,難過,糾結。
隻能求護士,“給我打針麻藥吧,我爸媽一會兒過來會簽字的!”
實在太疼了,生不如死。
護士這幾天也看到了我們家的情況。
爸媽精心嗬護陳麗莎,絲毫不顧我。
就連我想喝水,也得麻煩別人給我喂一口。
幾個護士竊竊私語說我可能是這家的養女。
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隻想活命。
“你不要為難我了,你沒到年齡,必須經得父母同意,他們是監護人,我沒辦法擅自做主給你打止痛針的,萬一出問題,到時候上麵怪罪下來,我會丟工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