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頭寫著日記,餘光卻鎖定於監控中少年的身影。
前世,他把我鎖在別墅頂層閣樓。
如今我把他禁錮於幽暗的地下。
前世他逼我模仿白月光的一舉一動。
如今我耐心極佳地教著他應該如何。
前世他在我體內注射藥物......
我合上筆記本。
在這件事上,我沒有他那麼喪心病狂。
所以陸燼活該下地獄。
—
給陸燼上藥時,他嘴角溢出輕哼。
我對他的身體照顧的還算好。
起碼前世他也並沒有折騰我的身體——折騰壞了,誰來陪他呢?
我失神想著,手下力道卻不經意加重。
「唔。」
紅暈襲上陸燼的耳垂,寂靜的地下室裏,他的喘聲被我聽得一清二楚。
我試探性的又加重幾分力道。
他狹長的眼尾也泛上興奮的紅。
我知道前世陸燼的身體對疼痛的敏 感度遠超常人,所以照顧他總是小心翼翼。
卻沒想到,他卻會在感受痛楚時分泌過量多巴胺——
我的一隻手攬上陸燼的腰,另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
他被迫直視我。
而看見他臉上醉人的紅,我嗤笑一聲。
—
三個月後,他已成為最完美的傀儡。
會在暴雨夜蜷縮在我膝頭討要撫摸,會在我踩著他脊背看文件時安靜如石像。
監控屏幕的冷光映在我臉上,我凝視著少年蜷縮的身影。
外賣聲響,我提著千層蛋糕走進房間。
「吃飯。」我蹲下來看著他。
少年看著我手中的蛋糕,口水聲吞咽得明顯:「今天是......」
我慢斯條理地打開蓋子:「我的生日。」
也是我的祭日。
看他饜足地吃完,我緩緩道:「晚上陪我去個地方,小周。」
—
陸燼的白月光回來了。
私家偵探給我發來消息時,她的飛機剛剛落地。
照片裏的女生一席月白色旗袍,清冷得猶如畫裏佳人。
我指尖摩挲著照片上林疏月的麵頰,心下嘲弄。
前世,這位太子爺的白月光在三萬英尺高空奔赴自由時,我被鎖鏈栓在頂樓,腕骨在掙紮中磨出血痕。
她是知書達理的林家小姐,而我是來曆不明的地下情人。
陸燼一遍遍告訴我她的習慣,愛好與服飾打扮。
我做了她三年的影子。
倘若她真如麵上那般清冷溫善,我倒也不至於遷怒於她。
可陸燼毒殺我那天,她到底忍不住打來電話:「阿燼說你與我七分相似,隻是真可憐......但贗品終究要碎在正品腳下。」
我當時在閣樓上疼的渾身抽搐。
月光投射進來,我不受控製地滾到落地窗邊。
餘光看見林疏月握著手機站在庭院中,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她在欣賞我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