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沒去過,去了也幫不上忙啊。”
陳海說的頭頭是道:“蘭英是城裏人,有文化,讓她跟你去啊,我去算啥呢。”
......
陳海不去,陳建國到也不好說什麼。
總之這件事情,要先計劃好。
吃了早飯,大姐陳丹就要回去城裏了,陳建國要騎著自行車送到班車上。
“你有沒有讓我捎帶的東西?”
大姐陳丹,不斷朝著陳建國擠眼暗示。
“沒有啊。”
陳建國一臉茫然。
“建國,人家蘭英給你寫信,你就不能回信?”
大姐陳丹終於忍無可忍,直接詢問。
陳建國想了想,搖頭道:“沒有,你回去吧。”
“臭小子,你就不上點心?那個方月娥你不要了,人家蘭英哪裏配不上你了?”
大姐氣的直接擰住了陳建國的耳朵。
母親郭玉蘭從廚房裏走出來,看到這一幕也笑了:“該!榆木疙瘩!”
陳建國隻能求饒:“姐,我寫,寫還不行麼?”
無奈之下,陳建國隻能回到臥室,趴在書桌上寫了一封信。
蘭英:
見字如晤。
托大姐帶來書信已收到,此番赴市裏參加拍賣,若蒙不棄,盼能與你同行。
臨時有個不情之請:若方便,可否暫借二十元作路費?待拍品出手,定當本利奉還。
紙短情長,盼複。
此致
革命敬禮!
陳建國
1993年2月1日夜
簡短的幾行字,陳建國覺得足夠了,也就不多贅述,把信紙折了兩下,塞進信封裏。
之後用漿糊仔細黏住,這才遞給了等在門外的大姐。
“以後我每個月回來一次,都會帶來蘭英的書信!你也可以來城裏,去請人家姑娘吃個飯。”
大姐陳丹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個弟弟,就是個榆木腦袋。
當姐姐的不操心的話,恐怕最終要打光棍了。
陳建國隻是笑而不語。
重生一世,他對於男女情感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前世,因為情之一字,被困一生。
方月娥利用陳建國,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所以重生之後,陳建國對於男女情愛這方麵,並不是特別熱衷。哪怕當初認識蘭英是陳建國刻意為之,但是此時陳建國心裏,也並非一定要跟蘭英怎麼樣。
得知我幸,失之我命。
沒什麼大不了的!
男人終其一生,最重要的,還是事業!
有了事業,就有了一切,整日把心思放在兒女情長之上,注定這一生隻能重蹈覆轍!
騎著自行車帶著大姐,陳建國風馳電掣。
“那些人幹什麼呢?”
來到清溪鎮上,大姐陳丹發現一堆人擠在一起,都在看商店的電視。
陳建國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擠過去看,這才發現原來是在看電視劇。
“是白娘子傳奇!好看!”
陳建國隻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電視劇。
大姐陳丹疑惑道:“你看過?”
陳建國知道自己差點說漏嘴,就趕緊笑道:“有預告啊!回頭,咱村通上電,我把咱家裏電視也裝上,讓咱媽也看。”
“就知道浪費!那是你以後結婚的彩禮,不是新的,人家姑娘嫌棄!”大姐陳丹趕緊說道。
“嫌棄就不嫁,我還不稀罕呢。”陳建國滿不在乎。
大姐陳丹歎息道:“你到底是怎麼了?別人像你這麼大,做夢都想有老婆!你倒是好,送上門的不要!”
“姐,你就別操心了,我心有數。”陳建國也不想多解釋。
很多事情,他隻能一個人去消化。
娶老婆這件事情,前世倉促了,結果毀了一輩子。
這一世,陳建國自然不想馬虎大意。萬一重蹈覆轍,這重生還不如直接死了。
送大姐陳丹上車,陳建國順帶著把兩毛錢的車票也買了。回頭又買了兩斤橘子送上車,說是讓大姐陳丹帶回家吃。
兩個姐姐每次回娘家都是大包小包,其實她們自己也不富裕。
大姐陳丹是個教師,月工資有一百多快,倒還可以。二姐陳雪那就難了,家裏公婆管得嚴,有沒有啥收入,每次回娘家都是硬著頭皮帶東西。
盡管陳建國拒絕過很多次,但是兩個姐姐一直用這種方式貼補家裏。
送走了大姐陳丹,陳建國打算在鎮上轉轉,給老媽買點東西。
鏡子!梳子!
水果糖!
手套!
......
買了一些小玩意之後,陳建國跑去理了個發。對著鏡子,陳建國覺得自己整齊多了。
這個時代,理發師的手藝其實都還是不錯的,理發帶修麵,全方位服務。
理了發,就感覺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建國,去山上打獵去不?”
剛到家,陳海就來了。
興衝衝的,邀請陳建國一起上山。
這剛開春,山上的動物都沒撒吃的,這個時候上山,收獲的可能性極大。
陳建國反正閑著沒事,就點頭道:“你爹呢?”
“一起啊!打到啥,咱們三個平均分。”陳海說道。
親兄弟要明算賬,陳海這是把話說在前頭。
陳建國點點頭:“你們是要上大貨吧!要不然三才叔你倆就能行,何苦拉上我?”
陳海點點頭笑道:“我爸發現了一窩野豬,已經確定位置了!”
“好!”
陳建國沒啥好猶豫的,直接答應了。
約定好第二天一大早就上山,頭天晚上陳建國睡得很早。
第二天淩晨,陳建國就醒了。
要上山打獵,就要做好準備,一切可能性都要想到。
陳建國往帆布包裏塞進最後半塊玉米餅,窗外傳來狗用爪子撓門的聲響。
聽聲音,應該就是陳海家的那條獵狗虎子。
這狗很通人性,是陳海叫來催促陳建國起床的。
“知道了,你先回去!”
陳建國推開門,朝著虎子擺擺手。
黑狗朝著陳建國搖搖尾巴,轉身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準備好了一切之後,陳建國朝著陳海家走去。
陳三才正在院子裏往雙管獵槍裏填鐵砂,走近了能聞到一股火藥的味道。
"把褲腳紮進靴筒。"陳三才用槍托敲了敲陳海的小腿,"山螞蟥能順著腳踝爬到你蛋上。"
老獵人布滿老繭的手指劃過槍管,那裏有道新鮮的劃痕,像是被什麼利爪蹭過。
陳三才往獵槍裏灌鐵砂的聲音咯吱咯吱響,黑虎在院子裏焦躁地轉圈,狗爪子把凍硬的泥地刨出白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