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像啊,本來就是!”陳建國嘿嘿笑了起來。
二姐陳雪笑道:“你啊,打小就被慣壞了,現在突然開竅了,也是好事!”
母親郭玉蘭似乎還沉浸在退婚的悲傷之中,沉著臉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二姐陳雪看到母親這樣,就朝著陳建國努努嘴:“你惹得事情,可別把媽氣出病來了!”
陳建國點點頭,指著廚房說道:“姐,你今晚別回了,去做手擀麵,我要吃雞蛋撈麵!”
陳雪一臉無奈,點了點頭低聲說:“過幾天我再帶一點回來,咱家糧食不多了!”
這個年代糧食夠吃,但是並不那麼富裕。一般情況下,是不舍的完全吃細糧的。
雞蛋,都是拿去還錢用來貼補家用的。
“不用,我會想辦法。”
陳建國有些心酸,家裏的錢湊吧湊的,全部都拿去給方月娥置辦四大件了!
現在整個家,隻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趁著二姐去做飯的空當,陳建國來到了母親身邊。
“媽,你是不是擔心我娶不到媳婦兒?”陳建國低聲問道。
郭玉蘭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你爸爸臨死前,最念掛斷就是你!”
“他囑咐我,一定要給你娶個媳婦成個家,你倒好,到手的不要了。”
郭玉蘭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看樣子是傷心極了。
“媽,你放心,我不但要給你找個兒媳婦回來,還要找一個比方月娥漂亮一百倍,有能力一百倍的兒媳婦兒!”
陳建國胸有成竹的說道。
郭玉蘭聽到陳建國這麼吹牛,也是瞪大了眼睛,半信半疑的問:“那是啥樣的?”
“月亮裏得嫦娥下凡了!”
陳建國嘿嘿一笑。
郭玉蘭雖說知道兒子這是在逗自己,但還是精神振奮了一些。
她一個人能把三個孩子拉扯大,本來就是性格堅韌的女人,也就是因為陳建國退婚這事兒太大了,要不然郭玉蘭不至於這麼傷心。
“建國,媽想通了!”
“這婚,得退!”
“她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是你的,咱要了幹啥?”
郭玉蘭一下子想通了,就不再糾結了。
“媽,你才想通啊!”
“方月娥就是急著找個接盤俠,我才不當這個冤大頭!”
陳建國嘿嘿笑道:“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沒啥可惜的。”
郭玉蘭從沒聽過兒子嘴裏說出這種怪話,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低聲說道:“你可不要亂說,這是耍流氓!”
“媽,你就這麼不信你兒子啊?你兒子這麼帥,咋回找不到媳婦!”
“你呀,就等著吧!”
陳建國也不是亂說的,因為心中的確有譜了。
半個月之後,縣城衛校將會發生一件大事!
如果能搶占先機,那麼未必就不能抱得美人歸!
“飯好了!”
陳雪端著一個小搪瓷盆來到了堂屋,回身又回到廚房,端來了兩幅碗筷和一小碗雞蛋炒青菜。
“姐,三個人吃,你就做這點啊?”
陳建國看著一小盆麵條,有些失望。
而是啷當歲,正是能吃的時候,這點麵條還不夠塞牙縫。
“我不吃,媽也吃不多,都是你的。”
陳雪小聲說道。
陳建國有些心酸道:“你為啥不吃?”
“我得回去給你姐夫洗衣服呢,明天我再回來。”
二姐陳雪衝著陳建國笑了笑,就拎著藍色的布袋出門去了。
陳建國追了出來,外麵月光漫天,照的東邊的打穀場都是亮灑灑的。
“姐,我送你吧。”
陳建國跟在陳雪身邊,朝著打穀場走去。
“吃麵條啊,不吃坨了!”陳雪扭頭笑了笑。
陳建國晃了晃腦袋:“麵條哪有姐姐重要?你一個人不安全。”
這年月,惡性案件的確頻發,陳建國順手把扁擔抄在手裏了。
其實不但是擔心有壞人,還擔心遇到狼。
山上的狼會下來,時常會偷吃豬崽子什麼的,有時候也能聽聞小孩被狼叼走的事情。
“建國,我覺得你不一樣了,大變樣!”
二姐眼睛有些泛紅,伸手抹了一把眼淚:“你要是一直都能這樣,咱家就有希望了。”
“希望那肯定有,姐,你就等著享福吧!”
陳建國躊躇滿誌,感覺渾身都是力量。
重生回來了,他有著未來所有的知識和記憶,想弄點什麼,簡直一點都不難。
時代的趨勢盡在掌握,倘若再沒有一點作為,陳建國還不如找一塊豆腐直接碰死。
“你就這麼有信心啊?”
二姐陳雪眼光特別溫柔,充滿了對弟弟的寵溺。
陳建國撓撓頭:“當然啊。”
“嗯,你先娶個媳婦兒,讓咱媽安心!”
“對了,方家的彩禮,到底退不退?”
陳雪很關心這個問題,因為四大件加起來,可是很大一筆錢。
這筆錢,決定了陳建國將來能不能娶到媳婦兒。
“放心吧,支書向著咱家呢!除非方家人想翻天,或者她方月娥想要臭大街!”
陳建國一點都不擔心,因為方月娥背後那個男人身份見不得光。
對方,肯定會妥協。
“弟,你是咋知道,方月娥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
陳雪好奇的問道。
陳建國無語了,紅著臉道:“姐,你是過來人,這事兒還能亂說啊?我壓根就沒碰過姓方的!”
......
不知不覺,姐弟倆在月光下越過一片田野,就要來到隔壁的下莊村了。
迎麵月光下,姐夫馬德天提著馬燈走來。
“咋才回來咧。”
馬德天抱怨了一句,就朝著陳建國笑了笑:“建國,去家裏坐一會兒去。”
“不去了,你們回去吧。”
陳建國表情很淡,並沒有太多熱情。
這個馬德天,日後壞事做盡到處找女人,把二姐是害的很慘。
陳雪看到陳建國對姐夫不是那麼熱情,還以為是心情不好,就沒說什麼。
殊不知,陳建國現在心裏盤算著,未來怎麼給姐姐找個新的姐夫!
這個馬德天,死性不改,完全沒拯救的價值,甩掉才是唯一的出路。
“姐,我有話說,你跟我過來。”
陳建國朝著二姐陳雪招呼。
馬德天有些疑惑道:“呦嗬,有啥是你姐夫我不能聽得?”
“你就站那裏。”
二姐陳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