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涵的指引下,何源幾人來到了受害者被殺害的現場。
到了現場,何源立馬伸手捂住了蘇婉怡的眼睛,自己則緊鎖著眉頭,強壓著內心的惡心。
警校學習雖然會看一些十分殘忍的圖片,但是真正到案發現場的時候,則是另外一番感受。
何源即便很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的看到受害者慘死的那一刻,心裏還是十分難受的。
那種感覺,可以理解大概雷同於刷抖音,看到了視頻裏的人很倒黴的被撞了胯部,觀看視頻的人自然就會代入感到胯部一涼。
親眼見證案發現場的時候,也是會產生類似的感覺。
隻是,何源的第一反應並不是目光避開受害者慘死的樣子,而是選擇捂住蘇婉怡的眼睛。
蘇婉怡迷茫的抬起手,蓋在何源的手上。
“別看,很殘忍。”何源提醒道。
蘇婉怡放下了手,一旁的趙民看到這一幕笑了笑沒說什麼。
他蹲在受害者的身邊,仔細查看了起來。
受害者是一名二十出頭的女性,打扮青春靚麗。
但是身上的穿著,以及整體看起來的氣質似乎是風塵女之類的角色。
趙民看了會兒,站起來問道:“小何,你對這事怎麼看?”
何源因為要捂住蘇婉怡眼睛的緣故,並不能直接去查看受害者的死因。
但是係統提供的觀察力增強,讓他看出了個大概。
“看起來,死因是因為胸腔中刀,失血過多死的。”
“並且從衣服的完整以及皮膚表麵沒有半點撕扯痕跡來看,行凶者下手十分冷酷。”
“結合路人的口供,應該是行凶者與受害者認識,二人在爭吵之後,行凶者早有預謀的直接拿刀捅了受害者。”
“根據她的穿著來看,我估計行凶者應該也是行走在社會邊緣的人物。”
蘇婉怡吃驚的眨了眨眼,長且翹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樣,掃了何源掌心幾下。
趙民滿意的點頭,他道:“還不錯,但是你露了一條可能。”
“行凶者如果是搶劫犯呢?他盯了受害者很多天,知道她每天這個時候,會經過公園呢?”
雖然有疏忽,但是何源的觀察力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新人了。
甚至比許多在職的警員還要強。
何源抿了抿嘴,並沒有說話。
趙民撥打起電話,開始下命讓人查看受害者的社會關係。
並且開始讓人排查可能逃離本市的交通渠道與工具。
何源抬頭四處看了看,指著較遠的一處攝像頭說:“那個的監控錄像有嗎?”
徐涵看去,猶豫了一下說:“可能有。”
“走,去看看。”趙民主動道。
幾人跟在徐涵的身後,一起來到了保衛科。
何源確定蘇婉怡看不到受害者慘死的樣子後,這才鬆開了手。
蘇婉怡的上半張臉,被何源捂得紅紅的。
“好好看,好好學,少說話。”
“哦......”蘇婉怡小聲應道。
到了保衛科,徐涵立馬讓保安將那段時間的監控給調了出來。
由於是剛到夜晚的緣故,路燈還不是很亮,再加上距離很遠,畫麵十分模糊。
過了十幾秒,受害者與行凶者並排出現在了監控的角落中。
看著二人走路的姿勢,似乎是情侶,十分親密。
趙民皺眉,用著異樣的眼神看了眼何源。
“你早就知道?”他問。
何源點頭,“隻是有這種感覺。”
趙民有些尷尬,本以為自己剛剛是作為長輩幫晚輩挑錯。
卻沒想到,河源對於二人的身份關係早就有了確鑿的判斷。
他仔細一想,插入胸口的那一刀如此幹脆了斷,怎麼可能是普通搶劫犯幹得出來的?
搶劫犯往往會針對一片地區,進行搶劫,而非針對一個人。
想到這裏,趙民感到自己的老臉似乎羞的火紅了起來。
忽然——
何源喊道:“暫停一下。”
“麻煩放大一下。”
趙民好奇看去,監控畫麵正好定格在了行凶者捅被害者的那一刻。
而他的臉正好正對著監控。
隻是,距離實在是太遠,即便放大之後,畫麵也十分模糊。
何源嘴角一揚:“有了。”
“看樣子應該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寸頭。”
“嗯......”
“倒放三秒。”
何源又看了遍後,確定道:“應該是有嘴會抽抽的習慣。”
趙民驚奇的看著何源:“你小子該不會是你爹附身到你身上了吧?”
“觀察力可以啊?”
何源訕笑著,不知該怎麼回答。
一旁的蘇婉怡,死死的瞪大美眸,想要從這副無比模糊,模糊到幾乎像馬賽克的畫麵中,看出何源所說的信息。
可無論如何,也無法看的那麼詳細。
學長他......原來這麼厲害嗎?
這時,法醫已經探勘完現場,找到趙民彙報了具體細節。
大致內容和何源說的大差不差。
趙民合上報告,直接給下屬打去電話,讓他們按照何源所說的外貌特征開始找人。
掛斷電話後,他興奮道:“按照目前這個辦案速度,估計明天早上就能抓到他了。”
“可以啊小子!”
趙民重重的拍在何源的肩膀上,頗有一種後生可畏的感覺。
然而,何源卻忽然道:“或許,我們今晚就可以抓到他。”
趙民一愣,“你認真的?”
何源重重點頭,“既然是遊走在社會邊緣的人,殺了人肯定會立馬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生活。”
“這裏沒有他值得留念的事物。”
“用自己的身份證買票是不可能的,我們到時候一查很快就能查到。”
“開車逃離更不可能,他沒有那麼多錢。”
“所以......”
一直跟著何源思路思考的蘇婉怡,接話道:“他會去人流擁擠的火車站坐火車離開。”
“至於票......”
“買黃牛票!”趙民答道。
蘇婉怡一臉茫然,富家小姐自然是不知道黃牛票的存在。
雖然現在購票都要實名認證,但是綠皮火車的車票偶爾也會被黃牛們鑽了空子。
案情推演到這,離破案也僅僅有一步之遙了。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老火車站看看,這小子是不是在那邊等著我們呢!”
“走,上車!”
趙民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