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宣誓環節,
季遠哲的暗戀者突然闖入現場,將我的出軌照片公之於眾。
季遠哲一氣之下,叫人將預產期還有兩個多月的我架去了醫院。
他要剖腹產驗子,並且當著婚宴上所有賓客的麵,大屏直播整個過程。
他無視我的辯解和哀求,冷漠命令,“麻藥就不用了,直接剖!”
季遠哲一句話,將我對他的所有愛,擊得粉碎。
多年後的同學聚會上,
他看到喊我媽媽的那個縮小版的季遠哲,終於慌了神:
“薑欣,你跟我說實話,他是不是我的兒子?”
我冷冷道:“他當然不是你的兒子,你當年自己說的,他是野種!”
1.
鋒利的手術刀將我的腹部層層剝開。
我痛苦的哀嚎聲,響徹整個手術室,以及婚宴現場。
連一直看不上我,對我百般嫌棄的婆婆,此時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低頭伏在公公肩上。
而我的丈夫季遠哲,他盯著直播大屏的那雙眼眸始終冰冷。
不但沒有半分疼惜,甚至還麵露不耐。
終於,孩子取出來了,主刀醫生正要準備給我縫合刀口,突然,季遠哲森冷的聲音一下截斷了他的動作:
“我隻讓你剖,沒讓你縫!
現在,立刻給我驗子!”
就這樣,我腹部的傷口一直在往外流血,縫合手術硬生生拖到三個小時後,DNA鑒定結果出來時才進行。
我的身體撐不了這麼長時間,因為失血嚴重,我整個人早已陷入到了休克狀態。
縫合手術之後,我被轉入到普通病房。
在昏沉的夢裏,我看見季遠哲捧著玫瑰花跪在病床邊上,向我道歉:
“小欣,我錯了,我不該因為幾張照片就懷疑你,你和寶寶原諒我好不好?”
說著,他眼眶泛紅,眸中滿是悔意。
我醒過來時,正好對上他那雙紅透了的眼睛。
可生剖孩子的痛苦,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直到現在,我就算隻是最簡單的呼吸,都會牽動縫合的傷口,疼到窒息。
“季遠哲,我不想看見你,你滾!”
最後那個滾字,我說得有氣無力,臉色更是白上了三分。
他一副氣極而笑的表情:
“你叫我滾?
薑欣,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一邊背著我和別人亂搞,一邊享受著我的照顧。
要不是溫讓及時出現,揭穿了你的真麵目,
你是不是還打算繼續蒙騙我,讓我像個傻子一樣幫你養野種!?”
我不敢置信地對上他的眼睛:
“野種?
季遠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就因為溫讓的幾張照片,你就懷疑我。
現在孩子也剖了,DNA也驗了,鑒定報告你不信,偏偏還要信那個外人!”
“鑒定報告?”
季遠哲直接將一疊紙狠狠摔在我臉上。
待我拿起來,看清那上麵的鑒定結果時,我怔住了:
“非父子關係?
不可能,肯定是他們弄錯了!”
2.
溫讓這時候突然闖入病房,拎著個保溫桶,徑直走到我床頭。
她咬著唇,歉意地看著我道:
“姐姐,婚禮上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
但我真的沒辦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遠哲哥哥被你蒙在鼓裏。”
我還沒說話,季遠哲就護了起來,“阿讓,錯的人是她,你用不著跟她道歉!”
看看,好像溫讓才是他的妻子一樣。
溫讓轉頭,小貓撒嬌似的對季遠哲說:
“遠哲哥哥,姐姐不管做錯了什麼事,但至少現在,她是病人,你別這麼凶啊。
姐姐現在身體弱,需要休養,遠哲哥哥你先出去好不好?”
季遠哲看不得她哀求的表情,警告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出去了。
我看著溫讓那副偽善的麵孔,一陣陣惡心:
“幹著喪良心的事情,你晚上睡得著嗎?”
她的小臉立刻就委屈皺巴起來,聲音都染上了哭腔: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我知道,我揭穿了你出軌惹惱了你,但你不能為了給自己開脫,就把臟水潑到我身上!”
她說著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溫溫柔柔地對我說:
“你消消氣吧,現在剛生產完,最重要的是補身體。
我親手燉了羊骨湯,姐姐你嘗嘗。”
我警惕地看著她,脫口問道:
“DNA鑒定報告,是你搞的鬼?”
溫讓盛湯的手一頓,她歪頭朝我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眼神,似在告訴我——
是又怎樣!
湯盛好了,她遞給我,“姐姐,我親手為你熬的湯,得趁熱喝哦。”
我的胃本來沒什麼東西,被羊膻味一刺激,胃中翻江倒海,抗拒地痙攣起來。
“拿開!”
我話音剛落,溫讓就吃痛地叫起來:
“啊!”
我眼睜睜地看著她故意把羊骨湯潑在自己身上,然後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這麼大動靜,直接落入門外季遠哲的耳中。
病房的門被他“哐”一下踹開,他急跑進來。
看到地上捂著肚子痛苦蜷縮的女孩,他的臉一下繃緊。
他無措又小心地把地上的人摟抱起來,像捧著一塊渾身裂紋的脆弱美玉:
“阿讓,你怎麼樣了?”
“疼,我的肚子,好疼。”溫讓氣若遊絲,像被抽幹了所有生機。
季遠哲心疼地把她打橫抱起,看向我的眼神,狠厲無比:
“薑欣,阿讓要是出一點事,我讓你和那個野種把命賠給她!”
我看著他抱著那個女人,滿心嗬護擔憂的模樣,心死地開口:
“我半條命都被你折騰沒了,根本沒力氣動她!
季遠哲,你是沒眼睛看不見嘛。
不,你看得見,隻是你永遠不相信我。
談戀愛的時候是,結婚的時候是,現在也是。
既然信任全無,那我們也別做夫妻了,離婚吧。”
我說著最決絕的話,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從眼尾滑落。
季遠哲腳步一頓,冷冷應道:
“離婚?你沒資格提。
在阿讓原諒你之前,我不會放過你!”
季遠哲抱著溫讓出了門,他不放心地給溫讓做了全麵檢查。
而檢查的最終結果是,溫讓,懷孕三個月了。
3.
醫生叮囑道:
“這次是萬幸,孩子沒出問題。
以後千萬要注意,盡量小心著,不要磕碰到或者摔著。”
待出了診室,溫讓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仿佛站都站不穩,直接跌坐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季遠哲蹲在她麵前,語氣過分溫柔:
“阿讓,你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
溫讓搖頭,她抬起一雙淚眼看著他:
“遠哲哥哥,我吃避孕藥了,我真的吃了。
我沒想過會懷上孩子,沒想給你找麻煩的。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會把他打掉的。”
溫讓悲傷地念叨著,“我,我這就去找醫生。”
結果下一刻,她整個人就被季遠哲抱進懷裏,他緊緊摟著她:
“傻子,我什麼時候說過,孩子是麻煩了。
孩子不打,給我生下來,好不好?”
溫讓低著頭,鼻尖哭得通紅:
“可是這樣,姐姐肯定會誤會的。”
她嘴上說著不想我誤會,身體卻很誠實地往季遠哲身上埋。
就像三個月前,她跪在我麵前認錯時,還要故意露出領口之下曖昧過的痕跡:
“姐姐,我求你千萬別誤會遠哲哥哥。
都是我,是我鬼迷心竅,暗戀著我不該肖想的人。
遠哲哥哥資助我上大學,最開始我隻是感激,可是後來我不受控製地愛上了他。
但是我真的從來沒想過要破壞你們的感情。
昨晚哥哥他給我擋酒,沒想到酒裏是被人下了藥的,你懷著孕提前回了家,我不忍心看哥哥痛苦,所以就......”
三個月前,我作為導演,和一些影視圈的同事約了飯,商議著新劇的開拍。
酒桌半途,季遠哲領著她資助的貧困女大學生溫讓進來,想幫她求一個角色。
我甚至還以導演的身份,幫著溫讓跟投資人說了幾句好話,但我懷著孕,身體不舒服,沒結束就退場了。
至於後麵,到底是不是溫讓說的那樣,我並不確定。
我不信外人說的,我隻聽季遠哲的解釋。
當時他跟我保證,他是被迫發生的關係,並且對小姑娘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還說,溫讓雖然暗戀他,但是她是個非常知分寸的人。
他說她沒有多餘的想法,她隻是拿自己的身體報恩而已。
我傻傻的信了,結果呢?
季遠哲現在把溫讓接到我們的婚房,讓她住到我們的臥室,讓她隨意擺弄那些我不容他人觸碰的東西。
在我拖著被剖開過的身體,努力琢磨那張親子報告有問題的時候,他已經和溫讓在臥室裏溫存上了。
我托朋友重新幫我鑒定,當鑒定結果拿到的時候,我忍不住立刻打電話給季遠哲。
我委屈,憤怒。
我想罵他,想打他,我更想跟他證明,孩子是他的,不是野種。
我薑欣從未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
可是電話被接通時,曖昧的聲音突然撞進我的耳朵裏。
季遠哲啞著聲音命令我:
“薑欣,有力氣打電話,那就趕緊滾回來簽離婚協議!
還有,家裏的計生用品快沒了,你多買幾盒回來,記得選無味的,其他種類阿讓不喜歡。”
4.
我最後,並沒有回去。
我打電話給家裏的阿姨,讓她把離婚協議帶過來,我在醫院簽了字,再讓她帶回去。
這段婚姻,就這樣荒唐且潦草地結束了。
我在醫院待了不到半月,出院後把孩子托付給朋友,就立刻回劇組複工。
按照原本的計劃,我隻離開劇組一天,用於結婚。
結果突然發生了很多變化,硬生生拖了半個月。
最初規劃著要月底殺青的戲,即便從現在開始,再加班加點地工作,估計也完不成。
所以為了盡量趕進度,大家都打著十二分的精神。
從常務,到演員,沒有一個人懈怠,除了......溫讓。
今天有場跳水的戲要拍,可溫讓就像跟自己過不去一樣,一條比一條敷衍,下了四次水,效果一遍比一遍差。
我無奈道,“就這樣吧,下一場!”
結果溫讓非跑過來,歉意深重地鞠躬跟大家道歉:
“各位老師,實在對不起,我今天狀態太差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這一次肯定能跳好!”
所有人努力了這麼久,不論是置景道具,還是各位演員,大家都是奔著最高品質去努力。
大家都希望這部戲要盡可能沒有瑕疵,盡量做到完美。
所以我還是給了她一次機會。
溫讓最後這一跳,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工作人員們圍繞著攝影機,看著剛剛拍下的完美落水戲,都不自覺地欣慰地鼓了鼓掌。
而在她落水那處,水麵突然蕩開了一片血色。
季遠哲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所有人都圍繞著我,溫讓卻獨自一人跳進這寒冬冰水裏。
跳水戲拍完,負責安全的老師也立刻下去,將水中的溫讓抱了出來。
此時她戲服上暈滿了血,人昏迷不醒著。
這水下的老師還沒上岸,季遠哲就急匆匆地淌進水裏,把溫讓搶抱了過去。
我意識到情況不對,趕緊上前查看:
“溫讓怎麼突然......”
季遠哲看我的眼神,仿佛要殺人:
“薑欣,你終於有機會報複阿讓了。
現在她被你害成這樣,你滿意了!”
季遠哲認定,是我以導演的身份之便,故意欺負溫讓。
人命關天,我立刻撥了120呼救,然後才向他解釋。
可季遠哲滿心擔憂著溫讓,聽不進我任何話。
我跟著去了醫院,醫生告訴我,她流產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季遠哲掐著我的脖子,眼裏染上了殺意:
“薑欣,我說過,阿讓出任何事,我會讓你把命賠給她!
你逼她泡冷水,害她流產,讓她現在昏迷不醒。
那你也把她受過的罪,好好受一遍吧!”
他叫人將我扔進了海裏,隔五分鐘,打撈上來,再扔下去。
“這是你欠溫讓的,她醒過來之前,你都得給我受著!”
海水拍灌著我,吐不清完整的句子:
“我......沒......害她。”
“我沒......”
“救......”
一個浪打過來,我整個人被拍進了海裏,恰好季遠哲的手機響起,醫院的人通知他溫讓醒了。
他欣喜若狂地叫人把船開到岸邊,完全將我遺忘拋棄在了海裏。
我沉入水底,似乎被人扼住了脖子,無法呼吸,眼前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