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到的時候,恰巧護士正在換藥。
我一眼就瞧出了那藥的顏色不對,讓護士把藥給我看看。
護士一邊遞給我,一邊說道:“這是鬱氏集團的新藥,說療效是之前的兩倍呢。”
“是嗎?”我接過藥細細端詳,“那你們醫生有沒有告訴你,毒素是之前的好幾倍?”
護士麵露驚慌,“洛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這裏是鬱家的醫院,我們怎麼可能害大少爺呢?”
我知道這種藥一個不可能是一個小護士能搞到手的,沒有為難她的打算,揮手讓她離開。
沒想到,她前腳剛走,後腳孔晗晗就走了進來。
“洛凝,你手伸得也太長了吧?連鬱涵用什麼藥都要管?”
“真當你自己是神醫呢?那當初,你怎麼沒把鬱奶奶救回來?”
她才剛剛燒了鬱奶奶的遺物,如今從她嘴裏聽到鬱奶奶,我隻想撕爛她的嘴。
當初,也是她口口聲聲看見了我和鬱奶奶發生衝突,說鬱奶奶之所以會腦梗是因為我。
可我那天,根本沒見過鬱奶奶。
可偏偏,鬱和煦隻信她。
見我不理她,孔晗晗二話不說奪走了我手裏的藥瓶,要給鬱涵續上。
“洛凝,人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我死死地擋在鬱涵身前,“到底是誰在多管閑事?”
“你一個即將要嫁給鬱和煦的人,如今出現在鬱涵的病房裏,不怕別人說閑話嗎?”
孔晗晗被我一噎:“你......”
我眼疾手快地搶過藥瓶,往地上一砸,嘭得一聲,玻璃混著藥液,碎了一地。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外麵的注意。
很快就有人圍了過來,不知是誰撥通了鬱和煦的電話。
不出十分鐘,鬱和煦出現了病房裏。
孔晗晗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淚眼汪汪地撲進了鬱和煦的懷裏。
“和煦,我聽說洛凝不讓哥哥換藥,特意過來看看。”
“我怕耽誤哥哥,她卻摔碎了藥瓶。”
“我知道她不滿我嫁給你,但是也不能在哥哥身上出氣啊......”
她一句一個控訴,鬱和煦眉宇間的怒意愈發凝聚。
她一把拽住我的衣領將我提起,泄憤般狠狠甩了出去。
我條件反射地雙手撐地,地上的玻璃茬子瞬間刺入我剛剛包紮好的十指。
痛徹心扉。
鬱和煦的質問在耳邊響起。
“洛凝,你害死了我奶奶還不夠,如今還要害死我哥嗎?”
說著,他命人將我拖了出去,如拖一條死狗。
隔著玻璃,我看到鬱涵還是被換上了藥。
我撐著殘破的身體,去找了鬱父。
他看見我的模樣被嚇了一跳,聽聞我的話更是心驚。
他說怕婚事出差池,我要嫁給鬱涵的事,他並沒有告訴鬱和煦。
但我畢竟是要同鬱涵過一輩子的人,他可以做主讓我混進醫院做鬱涵的貼身護工。
用藥什麼的,讓我看著來。
他如今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他不能再和鬱和煦翻臉。
他能做到這種地步,已是極限。
我衝他道謝辭別。
......
一周後。
整個城市都散發著甜蜜的氣息。
今天是鬱家二少大婚的日子。
全城公交地鐵的每個座位上都放了玫瑰花。
所有人都想當然地以為那是鬱家二少的手筆,殊不知,鬱和煦也正疑惑,是誰竟比他的排場還要大。
鬱父雖然說我們的婚禮和鬱和煦在同一天,但還不至於寒酸到讓兄弟二人擠同一個酒店。
京都排名前二的酒樓,一個在西頭,一個在東頭。
好巧不巧,車隊在路上碰了個正著。
本來可以相安無事,孔晗晗卻非要鬧著跟我換捧花。
車窗降下,我一身大紅婚服,衝她舉了舉手裏的黃金捧花,“不好意思啊,弟妹,我這捧花999足金,沒辦法跟你換呢!”
坐在她身旁的鬱和煦看著我眼眶逐漸瞪大,“你今天結婚?你要嫁給誰?”
一直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的鬱涵微微俯身,“嫁給我呢,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