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鬱家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癱子鬱涵?”孔永琴愣了一下,隨即激烈反對,“不行,我不同意。”
我撇她一眼,隨即語帶哭腔:“孔阿姨,你這麼容不下我嗎?你女兒搶了我的婚事,我換個人嫁都不行?”
留在一旁看戲的賓客多是正經貴婦出身,對這種小三本就深惡痛絕,聞言紛紛指責。
“有些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這裏有她說話的份嗎?”
“怎麼這麼臭啊,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狐騷味?”
......
孔永琴被眾人陰陽但麵不改色。
她能混到如今的地位,臉皮這種東西早已視若無物。
她反應過來自己行為過激,打著哈哈同我套近乎。
“凝凝,怎麼說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
“阿姨怎麼舍得看你嫁過去受苦呢?”
“你不知道,伺候一個癱瘓在床的人很辛苦的......”
她隻顧著勸我別嫁,完全了忘了一旁的鬱父。
沒有哪個父親會喜歡聽到別人如此評價自己的兒子。
他輕咳了一聲,冷冽的視線掃過去。
孔永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噤聲,抱著孩子隱匿在人群中。
鬱父這才將視線定格在我身上,語重心長地問我:“凝凝,剛才的話,你是認真的嗎?”
鬱涵他一直都是當繼承人培養的,一年前突然出了車禍,腿癱瘓了不說,人還在意識不清。
他受了很大打擊,但也不得不將重心移到鬱和煦身上。
畢竟,鬱家不能後繼無人。
他早已做好了準備將鬱涵一輩子養在醫院裏,如今聽到我願意嫁他,他眼眶都泛了紅。
我點頭,他立刻就應道:“我會讓人操辦,到時同和煦一起舉辦婚禮。”
我沒想到鬱父會如此安排,但何時結婚,我無所謂。
因為,我在意的,是鬱涵手中孔晗晗的把柄。
起初我還隻是猜測,但剛剛孔永琴的態度更加證明,鬱涵的傷,怕是有貓膩。
......
目的達成,我起身回家。
鬱和煦的婚期定在一周後,我需要趕緊回家做準備。
可我沒想到,已經許久隻有我一人居住的洛家別墅,裏麵竟傳出了笑鬧聲。
“和煦哥哥,來抓我啊......”
“不對哦,人家不在那裏啦......”
我跑著衝上了二層,靠近聲音的來源。
透過門縫,我清晰地看到,我的臥室裏,孔晗晗的“和煦哥哥”已經抓到了她,兩人窩在我的床上,嬌笑,打鬧。
鬱和煦的手還放在孔晗晗的衣服裏,我怕他們下一秒在我的床上擦槍走火,一腳踹開了門。
“發情也不挑地方嗎?滾出去。”
鬱和煦輕咳一聲將手抽了出來,孔晗晗則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羞赧,反而眼淚汪汪地往鬱和煦的懷裏鑽。
“和煦哥哥,當初,她也是這麼趕我走的。”
“如果不是她,我們怎麼會錯過那麼多年?”
孔永琴剛來我家當保姆時,就帶著剛出生的孔晗晗。
那時沒人願意用一個帶孩子的保姆,是我父母念在我也剛出生,有個玩伴也不錯,收留了他們。
洛家和鬱家本就關係親密,小小的鬱和煦自然也經常出入洛家。
曾經,我們三人,是最好的玩伴。
誰曾想,長大後的我們,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孔晗晗聲線婉轉悲戚,好似真地痛心至極。
“和煦哥哥,我真地好怕再失去你。”
鬱和煦心疼地將她抱緊安撫:“沒事了,晗晗,我們馬上就結婚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語畢,轉頭看向我時,他眸中是濃濃的厭惡。
“洛凝,我是不是給你臉了?你真當我願意來洛家這個晦氣的地方?”
“要不是晗晗說想和我重溫舊夢,回憶一下小時候的快樂時光,誰會來洛家?”
他語氣嫌棄,仿佛不願同我扯上任何關係。
可是,小時候,在同樣的地點,他分明說過,隻有我才配當他的新娘。
過往終究一去不複返,他早已變成了我陌生的模樣。
我不願再同他們廢話,直接伸手去拉床上的孔晗晗。
“從我的床上滾下來。”
我用了極大的力氣,所以即使孔晗晗被鬱和煦抱著,還是被我從床上拽了下來。
我拉著她一路往門口靠近,隻是沒想到到門口時,孔晗晗突然伸腳,勾住了門口的書架。
書架搖擺晃蕩,上麵的古籍霹靂吧啦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