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幾人麵麵相覷，母妃連忙示意下人放開我。

她神色尷尬，又有些惱怒：“寫給你舅舅的信，為何不告訴我們，鬧了這一出誤會。”

可他們根本沒有給機會讓我解釋。

沈長玉將信丟到我身上，晦氣地拍拍衣袖，大慈大悲地開口：“起來吧。”

我被紅秀扶著起身，看向母妃，希望她給我一個公道。

“汙蔑我私通外男，又當如何問罪呢？”

沈長樂甩甩手，一臉無所謂：“是我丫鬟看錯了，扣她半月月錢便好。”

她說得輕飄飄的，仿佛是丫鬟打壞了一個小茶杯般無關痛癢。

我要跪三個時辰，還要嚴厲懲戒，她的丫鬟僅僅扣點月錢。

我指著沈長樂說：“那你呢？汙蔑姊妹，你又如何罰。”

沈長玉一把拍開我的手：“既然你證明了清白，何必死咬不放。”

沈長樂躲到母妃身後：“母妃，我也是怕她敗壞門風，難道你要罰我嗎？”

我知道母妃不忍心罰他。

我說：“那便按律法拔了這汙蔑人的丫鬟的舌頭。”

沈長樂滿臉震驚：“不行，春雪和我一起長大，罰她我就是罰我！”

母妃一手扶著頭，兩隻手擺了擺。

“夠了！不過是誤會，就此作罷吧。”

沈長樂才得意洋洋地帶著她的丫鬟離開，經過我時，露出了一個挑釁得笑。

院子裏隻剩我和母妃時，母妃才有一絲柔和的表情。

她安慰我說：“你想要什麼補償和母妃說。長樂性子傲，低不了頭，你也不要和她計較。”

我心口一頓一頓的疼，我第一次硬氣地說：“我隻要她道歉。”

母親表情變得不耐煩：“長樂從小到大沒被罰過，你莫要再提了，便回院子裏好好想想吧。”

沈長樂從未被罰過，我便是可以隨意就打一巴掌。

回去的路上，沈長樂和她的丫鬟得意洋洋的站在池塘邊攔住我的去路。

沈長樂虛偽笑著：“怎麼樣？母妃不願意罰我吧。”

我沒理會她，正想走過去。

剛才汙蔑我的丫鬟春雪攔住我，推了我一把：“大小姐和你說話呢？聾了嗎？”

紅秀立馬擋在我身上：“你們別太過分了！”

春雪非但不收斂，還一下一下地動手挑釁我。

紅秀實在忍不住，用力把她推回去。

誰知，沈長樂突然擋到她身後，兩人一起落了水。

“長樂。”

不遠處，沈長玉衝過來，不顧一切地跳進水裏去撈沈長樂。

沈長樂被撈起來時，嗆了水，整個人虛弱無力。

其實那裏人來往的人很多，有人落水，不一會就能救起來，而且沈長樂會水，就算沒人救她，過一會也能自己遊上岸。

而我又被壓著跪在大廳。

父王也回來，所有人都為沈長樂撐腰。

沈長玉說推人的是我的丫鬟，我也難辭其咎。

紅秀急忙解釋：“我沒有推大小姐！是春雪來推二小姐，我不過是輕輕推開了春雪。”

沈長玉抬腿就要給了春雪一腳：“你是說長樂自己跳下水嗎？”

我護在紅秀身上，那一腳踢在了我身上，疼3D我倒吸一口涼氣。

我知道解釋是沒用的，我隻能趕忙道歉。

“父王，母妃，都是我的錯，你們要罰便罰我吧。”

母妃摟著沈長樂，滿眼心疼。

“你管教不力，當然要罰。這丫鬟謀害王府大小姐，應當立即出死。”

我和紅秀都驚了。

我連忙磕頭哀求：“母妃，紅秀沒有推她，你繞了8她吧。”

我磕了一個又一個，把額頭磕破，他們都毫不理會。

他們的態度讓我心灰意冷，我抬頭問道：“為何沈長樂縱容丫鬟汙蔑我，她不道歉也就算了，她的丫鬟甚至沒有任何處罰。”

“紅秀不過是為了保護我才推春雪的，她就要被處死。”

“我難道不是你們的女兒嗎？那當初為何要認我呢？”

母妃眼裏有一絲不忍，看著我幾乎要動容。

可她懷裏的沈長樂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她又憤怒了，立馬讓下人將紅秀拉起，往外拖去。

我起身攔著，看向沈長樂，哭著哀求她：“沈長樂，我走，我回涼州，你放過紅秀吧，我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沈長樂露出一絲滿意地微笑。

一時沒說話的父王卻突然發怒。

“王府是你想回就回，想走就走的嗎！你讓外人怎麼看待本王。”

“除了王府。哪有別想去。”

任我怎麼求饒都不管用，眼看紅秀就要被拉下去處死。她哭著要我保重自己：

我說：“我代她受罰，律法說了主可代仆受罰。”

父王卻更加生氣：“你堂堂王府二小姐要替奴才受罰！”

“好！上家法！”

家法可是要受整整四十道鞭刑，打得人皮開肉綻。

母妃終於站起來了，她試探地說：“王爺，家法怕是會......”

我不再奢求他們的動容，直接往地上一跪：“我今日殘了或是死了，毫無怨言，隻願父王信守承諾，放了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