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幾天,他在書房裏獨自喝悶酒,眼神中充滿了挫敗和憤怒。我能理解他的感受。
一個自以為掌控一切的男人,突然發現自己被人算計,那種打擊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但我並不同情他。他當年拋棄我時,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從那天起,他再也沒踏進過我的房間一步。
夜夜不歸,泡在各種夜總會裏尋歡作樂,每次回家都帶著濃重的酒氣和香水味。
家裏的傭人們竊竊私語,似乎都在嘲笑我這個被冷落的寡婦新娘。
今天這場家宴上,葉辰光明正大地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趙美蓮挽著葉辰的臂彎,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三個月來,葉家人當我不存在,如今又擺這出戲碼羞辱我。
我冷眼旁觀這虛假的鬧劇,心中冷笑不已。
葉家人向來最是注重名聲,怎會容忍這等醜聞發生?
這顯然是一場針對我的羞辱表演,目的是逼我知難而退。
趙美蓮突然皺眉,捂住嘴巴,裝模作樣地幹嘔起來。
濃重的香水味隨著她的動作擴散開來。
刺鼻的氣味直衝我的鼻腔,胃裏一陣翻湧。
沒等我反應過來,一股酸水湧上喉頭。
我捂著嘴衝向角落的花盆,吐得天昏地暗。
我抬手擦去嘴角的水漬,強撐著站直身體。
"夫人恕罪,隻是這味道實在難聞。"
家庭醫生被急急忙忙請來,先是檢查了趙美蓮,又走到我麵前。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驚訝地望向我:"徐女士,您也懷孕了!"
滿堂寂靜,仿佛時間被凍結。
葉辰的臉瞬間變得鐵青,眼中噴射出憤怒的火焰。
我心底湧起一絲狂喜,但麵上依然平靜。
上天終於眷顧我了,這是我最後的籌碼。
葉辰大步上前,不由分說地拽住我的手腕,將我拖進書房。
"砰"的一聲關上門,他將我抵在牆邊。
"徐清清!你到底想幹什麼?"他咬牙切齒地低吼。
"懷的是誰的種?你就這麼急著給我戴綠帽?"
我忍住手腕的疼痛,冷笑著回應:"這是我前夫的遺腹子,與你何幹?"
"不可能!你前夫都死了大半年了!"葉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我前夫生前冷凍了精子,留給我做人工受孕。"我直視他的眼睛。
"這是他最後的心願。"
葉辰的臉色由青轉白。
"打掉它!"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你敢動我的孩子,我就讓全世界知道,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葉辰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卻仍不死心:"你以為這樣就能保住這個孽種?"
"我雖然對付不了你,還沒有出生的雜種我還是有辦法讓他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勾起嘴角,露出悲涼的笑:"試試看啊,我早已將婚前協議和你的所有威脅發給了父親。"
"我若出了意外,這些證據會立刻公之於眾。"
"你那引以為傲的商業帝國,會在輿論風暴中灰飛煙滅。"
葉辰的拳頭砸在牆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書房門被猛地推開,葉夫人帶著家族醫生闖了進來。
"徐清清,你簡直無恥至極!"葉夫人氣得渾身發抖。
"為了攀附我們葉家,竟做出這等齷齪之事!"
我不卑不亢地站直身體:"葉夫人此言差矣。"
"當年我和葉辰解除婚約,再未想過要與葉家有任何瓜葛。"
"是你們葉家執意求娶,甚至不顧我剛剛守寡的事實。"
"如今又想逼我墮胎,葉家的良心何在?"
我被幾個家庭醫生包圍,見他們手上拿著灌滿液體的注射器。
葉夫人麵色鐵青,咬牙道:"我會安排你去瑞士'休養',等你回來再商議後事。"
我心中一凜,這分明是想秘密引產在送去國外。
"抱歉,我哪也不去。"我挺直腰杆,聲音低沉卻堅定。
"我會在這裏,光明正大地迎接我的孩子出生。"
葉夫人冷笑:"由不得你!"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父親帶著律師和保鏢氣勢洶洶地闖入。
"誰敢動我女兒一根汗毛!"父親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