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被她未婚夫當成物品在賭坊內扒光拍賣。
「你清高,和老子說什麼不與娼妓同一屋簷。」
「煙兒出淤泥而不染,何等可憐可愛,你居然還敢看不起她。」
「此乃沈四小姐貼身之物,誰想要,盡管出價!」
妹妹的褻衣被未婚夫扔在桌上,賭場裏的人都圍了上來。
妹妹死死咬著唇,臉色慘白如紙。
她顫抖地想去搶,卻被周世昌狠狠扯住了頭發:
「裝什麼裝,敢惹煙兒,我今天就讓你成為京城有名的婊子!」
我亮出身份,周世昌惶恐下跪。
敢欺負我妹妹,我今天要讓你知道,死也是一種解脫。
1
我選了賭坊最靠裏的位置坐下,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從裏屋走了出來,嬌笑著擠進了周世昌懷裏:
「世昌,你待人家真好,我新看上一套首飾,若是拍賣賺了錢,你買給給人家好不好?」
周世昌笑著摸了摸雲煙的臉,「好,隻要是煙兒想要的,我都給你買。」
說罷他隨手從桌上撈起一抹繡著並蒂蓮的香囊,朝著人群道:
「這香囊可是沈四小姐親手縫製的,若是能聞著這香囊入睡,想必夢裏也能得到她的服侍。」
「起拍價十兩紋銀,上不封頂。」
周世昌此話一出,賭場的人便麵紅耳赤爭了起來。
「我出二十兩,光是聞到這香味兒我就有感覺了,不愧是官家小姐,這勾人的手段就是高明。」
「要是我拍了這香囊,能不能讓沈小姐用手服侍我一次啊!要是能,我願意出五十兩。」
妹妹聽到這話,渾身都顫抖起來,她眼裏含淚哀求道:
「周公子,沈家有祖訓不能與娼妓共侍一夫,這門親事我不要了,求你放過我吧。」
周世昌聞言冷笑一聲,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繼母用你的婚事給你弟弟換了個六品官,現在你說不嫁就不嫁了?」
「嗬,不想嫁也行,今天你好好伺候這些人,賺夠一萬兩,我就放你走,怎麼樣啊?」
妹妹眼裏滿是驚恐,哽咽道:「不......絕對不行,要是我這麼做了,我們沈家的聲譽就全毀了。」
那些男人聽她這麼說,紛紛大笑起來。
「沈小姐,名聲有什麼用,哪兒有真金白銀好啊!」
「這樣吧,我出五百兩買這個香囊,前提是沈小姐得陪我睡一晚。」
「李兄大氣,這青樓頭牌一晚上也不過三五百兩,沈小姐你就別矜持了。」
周世昌聞言眼前一亮,急忙拿起香囊道:
「行啊,隻要錢到位,沈家小姐的初夜就是你們的啦!」
2.
妹妹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她強忍著淚,咬牙舉起了手,「我出一千兩。」
妹妹絕望垂眸,將藏在袖子裏的玉佩取了出來。
周世昌一把奪過玉佩看了幾眼,隨即嫌惡道:「你這賤人還能有這麼貴的東西?要是敢騙我,我讓你夜夜成妓。」
賭坊的老板上前仔細端詳了幾眼,摸著胡子說:「這東西是宮裏出來的,水頭和料子都極好,確實值千兩紋銀。」
這是我和親前陛下賞賜的陪嫁之一,因為小妹喜歡蓮花,我特意挑出來贈了她。
她寶貝的很,日日藏在袖子裏,生怕被繼母搶走。
我出嫁前給她留了不少金銀傍身,還特意敲打了我那繼母一番。
現在看來似乎並沒有什麼用。
周世昌拿著那玉佩來來回回看了幾眼,然後直接放在了雲煙手裏。
「煙兒,你戴著玩兒,她可配不上這樣的好東西。」
雲煙笑吟吟將玉佩放在了胸前衣襟裏,嬌媚開口:「宮裏的東西真是不錯,觸肌生溫,還得感謝沈小姐了。」
妹妹泫然欲泣看著那枚玉佩,眼裏的悲傷都快溢出來了。
可還沒等她平複心情,周世昌便又將她貼身的肚兜舉了起來,
「這條肚兜是我剛才親手從沈芊芊身上拔下來的。」
他說著將那肚兜扔向人群。
「聞到了吧?還帶著她的體香呢。」
那些男人臉上都露出陶醉的表情。
「還是海棠花香呢,這沈小姐還真是風雅的很。」
「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麼風雅了!」
周世昌臉上勾起一抹淫笑,「想知道還不容易,你花一千兩拍下來,我把她送你府裏待一晚。」
那人如餓狼般掃過妹妹發抖的身子,掏出一疊銀票,「我出一千兩,今兒個我非得嘗嘗這官小姐的滋味。」
另一個跟著起哄道:「王老三,這一千兩怎麼夠呢,我出兩千兩,等我玩膩了再給你,哈哈哈哈。」
王老三肥膩的臉上寫滿了不悅,他又拿出一張票子拍在桌上,「我出一萬兩,今天在場各位都能來我府裏,我王某願意和大家一塊盡興。」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開始歡呼。
「王員外大氣,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哈哈哈,就是不知道沈小姐這身板能不能受得住這麼多人了。」
妹妹僵硬地站在原地,絕望地看著眼前如狼似虎的男人們,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雲煙見她如此,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捂著唇譏諷道:「沈小姐不是看不起娼妓嗎?你可馬上就要成為千人騎的蕩婦了。」
「看你以後還能不能說出不與娼妓同一屋簷的話。」
沈家祖先曾因妓子敗了家,所以立下祖訓,男子不得納娼門女子為妾,女子不得與娼妓共處。
妹妹向來克己複禮,循規蹈矩。
是以聽說周世昌要娶雲煙為平妻後,立刻便以祖訓回絕了他,卻沒想到居然會給自己引來這樣一場禍事。
周世昌心疼地將雲煙摟在懷裏,「我的好煙兒,都怪我讓你受委屈了。」
「等今晚沈芊芊伺候完這些客人,我就找個評書先生宣傳宣傳她的「豐功偉績」,給你出口惡氣。」
3.
雲煙聞言眼珠一轉,輕笑道:「世昌,我聽說梁國的人會在睡過的女人身上烙上名字。」
「不如讓客人們做幾個鐵烙,印滿沈小姐每一寸皮膚,如此也算留個紀念。」
此話一出,眾人都激動起來,
「雲煙姑娘真是會玩,哈哈哈,沈小姐肌膚勝雪,烙上印記想必別有一番韻味。」
「我都等不及了,周公子快放人吧。」
周世昌聞言一把扯起妹妹,低聲說道:「聽見了吧,好好伺候他們,明天我去接你。」
妹妹隻覺得心頭發寒,她拚命掙紮著,聲嘶力竭道:「周世昌,我姐姐是榮嘉公主,要是她知道你這麼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周世昌卻笑出了聲,「你還不知道吧?可汗死了,你姐姐作為王妃可是要陪葬的。」
「你想讓她給你出頭,那得挖她出來了,哈哈哈哈。」
雲煙扭著腰走到我妹妹身邊,語氣惡毒,「沈小姐,你放心,等你嫁到周家,我有無數種辦法能讓你和你姐姐團聚。」
「到時候,你可以在地府裏盡情和她告狀。」
圍觀眾人嬉笑著打趣,「死了多可惜,不如將沈小姐送到醉花樓待幾年,還能多賺些銀子給雲煙姑娘打首飾。」
妹妹聽到這些話後,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連眼神都變得渙散起來。
她死死咬著唇,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我姐姐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她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
「你們一定在說謊......」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姐姐!」
她說著漂亮的臉龐上染了猙獰之色,像瘋了一樣開始踢打周世昌。
周世昌表情瞬間沉了下去,怒斥道:「你這個瘋婆子居然敢打我。」
他抬手就要朝妹妹臉上扇去,我厲嗬出聲:「住手!」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我身上。
我緩緩起身推開人群,走到了周世昌麵前,輕笑道「你膽子還真不小,不但要娶妓子為妻,還要把我妹妹賣給這群登徒子。」
「周世昌,活膩了可以直說,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周世昌皺眉望向我,嘴裏不幹不淨道:「你又是哪根蔥敢來管我的事。」
妹妹認出了我,哭著撲到了我懷裏:「姐姐,姐姐我就知道你沒死。」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安撫,「乖,別怕,我來了。」
周世昌聽到妹妹喊我姐姐,眼底劃過一絲懼意,
可很快他就恢複了鎮定,不屑道:「裝什麼,滿大周誰不知道榮嘉公主殉葬了。」
圍觀的人紛紛附和,「就是,勸你少管閑事,周公子可是尚書府的公子,你要惹了他可沒你好果子吃。」
雲煙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勾唇笑道:「這位小娘子莫不是話本子看多了,學人家出來行俠仗義?」
「我告訴你,這小賤人得罪了我,世昌今日是為我出氣,你要是執意要保她,可別怪我們連你一起收拾。」
我麵色平靜看向她,「哦?是嗎?那我倒要見識見識你準備怎麼收拾我。」
雲煙被我的話噎了一下,委屈地扯著周世昌衣袖撒嬌,「世昌,你聽聽,這女人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裏嘛。」
4.
周世昌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丟了麵子,頓感惱火。
他立刻對身後的小廝們吼道:「把沈芊芊和這女人給我綁了,一起送到王員外府裏。」
王老三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笑得臉上的肥肉直顫,「好好好,周公子果然有氣魄,那我就先謝過了。」
周圍的人也跟著調侃:「不錯不錯,本來還擔心沈小姐伺候不了我們這麼多人,現在又多了個分擔的,今晚肯定能玩兒盡心了。」
幾個小廝拿著繩子朝我和妹妹走了過來,妹妹害怕得渾身發抖,卻還是鼓足勇氣擋在了我麵前。
「姐姐,你快跑,我不能連累你。」
我沒有動,冷眼望向囂張的周世昌,淡淡開口:「你確定要動我嗎?」
周世昌不屑道:「怎麼?怕了?現在求饒可晚了。」
我輕輕搖了搖頭,朝著門外道:「李公公,周公子要將我們姐妹逼良為娼,麻煩您現在去宮裏說一聲。」
門外站著的李公公早就想去稟報陛下了,隻是我一直沒開口,他也不敢擅作主張。
如今聽我這麼說,立刻回道:「遵旨,奴才立刻去宮裏回稟。」
周世昌嗤笑一聲,「裝得還挺像,你們這種身份還能和皇上夠得上關係?」
雲煙忍俊不禁道:「世昌,我們不如將這姐妹一起拍賣?這樣肯定能大賺一筆!」
此話一出,在場男人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我出兩千兩白銀!讓這一對美人服侍我,就是死了我也願意啊。」
四周的目光好像想要將我和小妹生吞活剝。
妹妹忍不住小聲道:「姐姐,陛下真的會來嗎?」
我抬頭揉了揉她的頭發:「怎麼,你不相信姐姐?」
她聞言急忙搖頭否認。
皇上一定會來,因為我是他親封的榮嘉公主,
我受辱便是皇族受辱,他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很快一刻鐘便過去了,見屋外遲遲沒有動靜,周世昌不耐煩地挖了挖耳朵。
「你請的人怎麼還沒來啊?我的時間可不充裕,沒空兒陪你在這兒演戲。」
雲煙輕蔑道:「怕是聽了尚書府的名號不敢來了。世昌,我也乏了,你快將她們送走吧。」
周世昌揮了揮手隨意道:「把她倆捆起來,送到王員外家去。」
話音剛落,賭坊大門被踹開。
還沒等周世昌反應過來,兩把冒著寒光的刀就夾在了其脖子上。
“放肆,我是尚書府的人,你們敢殺我!”
他聲音強硬,扔定了這是我雇人演戲,便搬出了身後的背景。
“小小尚書府?朕真是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