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著手臂上的傷口:“你說我傷寧漪,可隻要不是瞎子就能瞧出誰的傷更重吧。”
“我為何跟她道歉?”
林清曜臉色僵住,惱怒道:“真是冥頑不靈!你傷人在先,不知悔改竟還口出惡言。”
失血的傷口處傳來痛麻感,我不欲多言,飛身上馬。
林清曜卻拉住韁繩,疾言厲色。
“做錯事就想跑?”
“性格如此頑劣,今日我定要代祖母好好教訓你!”
搶住他揮下的馬鞭,我疾馳而去。
眾人這才看清方才我站的位置上有暗紅色的血跡。
花朝節轉眼便到,我出門赴約。
踏進酒樓大門,便見林清曜錦衣玉帶,腰上別著陛下賜我的並蒂蓮玉佩。
眾人將他擁簇其中。
林清曜在讀書人中小有盛名。
時不時便有人拿著文章前來拜會,互相探討。
有好事者見我到來,驚呼出聲。
“寧將軍來了!”
酒樓霎時便沸騰起來。
路過包廂甚至聽見有人在怒罵。
“娘的,誰說寧將軍和林公子鬧掰了!虧大了!我今天下的賭注全是別家公子!”
“你看林公子在這,寧將軍立刻就趕來了。”
“寧將軍對林公子可真是深情。”
“可不是!你說我們現在去和林公子探討探討還來得及嗎?”
掌櫃擦擦額頭上的汗,頭愈發低下去。
“東家,林公子常常在此處作詩會友,十分好客大度。小的怕長此以往...”
“通知下去,國公府名下所有產業,不必再給他任何優待,也不準賒賬。”
“他敢鬧起來,就說是我說的。”
說罷,我提步邁入包廂。
“寧瀾。”
林清曜皺著眉,滿臉不悅地趕來。
“我不過是離府一會兒,你就追來。”
“聖旨一刻未到,我便一刻不是你的未婚夫。”
“女子似你這般無閨閣之禮,不遵婦道之人可真是少有。”
我冷眼看著麵前拿著折扇,翩翩優雅的林清曜。
心中忍不住泛過自嘲。
前世他也常怒斥我婦容不整,婦德不修,婦功不勤。
為此我甘願為他拿起《女誡》。
人群中散出一陣陣笑聲,眾人皆津津有味地看起戲。
他得意道:“隻要你今日發誓此生不再為難漪兒。同意我娶她為平妻後不幹涉我們。”
“否則,今日的難堪你亦隻能受著。”
話音剛落,林清曜便捂著臉痛聲叫囔起來。
“寧漪的夫君還輪不到你來當。”
清潤的男聲自身後響起,轉頭便見蕭景諶微揚的丹鳳眼。
“對不起,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