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正抱著那個叫小遠的男孩,站在顧衍之的書架前。
男孩手裏拿著一隻手鐲。
那是我們剛結婚時,祖母傳給我的,希望我們的感情,像這翡翠手鐲經得起時間考驗。
當時顧衍之很感動,說會好好珍藏。
那是我們之間,唯一算得上定情信物的東西。
“媽媽,這個不好看,丟掉!”男孩說著,手一揚。
“啪”的一聲脆響。
我看著地上的碎片,感覺心臟也跟著碎裂了。
溫雅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換上假惺惺的笑容。
“哎呀,餘總,您怎麼來了?”
她蹲下身,象征性地撿起一塊碎片。
“真不好意思,孩子太調皮,把顧總的東西打碎了。”
她嘴上說著抱歉,眼神裏卻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不過,顧總大概也不會在意吧。”
這時,顧衍之聽到動靜從休息室走出來。
看到地上的碎片和我,他皺了皺眉。
“怎麼回事?”
溫雅立刻委屈地開口:“衍之,對不起,小遠不小心把你的手鐲打碎了。餘總好像很生氣......”
顧衍之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又看向我。
他的表情很平淡,甚至帶著一絲不耐煩。
“碎了就碎了吧,也不是什麼成色很好的手鐲。”
他走過去,摸了摸男孩的頭。
“小遠別怕,不是什麼貴重東西。”
然後,他轉向我,語氣帶著責備。
“婉婉,溫雅是客人,小遠還是個孩子,你別為難他們。”
我看著他如此輕描淡寫地對待我們唯一的定情信物。
那最後一絲殘存的情誼,也徹底斷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們。
溫雅拿出手機,似乎在不經意間,對著我拍了一張照片。
我轉身,一言不發地離開。
我沒有回家。
直接去了張律師的律所。
“林小姐,這是根據您提供的證據擬好的離婚協議和財產分割方案。”
“我已經加急處理了。”
我拿過文件,看也沒看,簽上名字。
“把他約出來。”
張律師點頭,撥通了顧衍之的電話。
我們在律所的會議室見麵。
顧衍之進來時,臉上還帶著一絲疑惑。
當他看到桌上的離婚協議,以及後麵附帶的部分財產轉移證據複印件時,臉色驟變。
他猛地看向我,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
“婉婉,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試圖保持鎮定。
“這還不夠明顯嗎?意思就是,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