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做夢都沒想到,他隻是隨手給青梅點天燈,買下了一個手鐲。
我就跟他離了婚,還帶著兒子離開。
隻因那個手鐲,是我母親的遺物。
而青梅當著我的麵,將手鐲砸壞的徹底。
再見麵,是三年後的珠寶設計大賽上。
前夫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齒。
“失蹤了三年,鬧了這麼久脾氣也夠了吧?我賠你一百個手鐲,你跟我回家。”
下一秒,兒子拉住他的衣角。
“叔叔,你能讓一讓嗎?我爸爸找媽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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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裴知許愣住,看向我冷笑。
“薑南,才三年,你這麼快就讓兒子改口叫別人爸?當年口口聲聲說愛我,都是裝出來的吧。”
我甩開他的手,俯身摸了摸兒子的腦袋。
“西西,媽媽現在有事,你去告訴爸爸,讓他等媽媽一會好嗎?”
兒子西西乖巧離開。
這時,站在裴知許身邊的葉安安,忍不住陰陽怪氣。
“知許哥,薑南姐應該還在氣你當年給我點天燈的事,所以才故意讓西西說這種話來氣你。”
“她要是真有了新老公,這種場合怎麼不陪著她,你看她身上沒有一點上得了台麵的首飾,這幾年過得肯定很不容易,這樣她都不回來求你,知許哥,你還要等她回頭?”
等我回頭?
我詫異的看向裴知許。
他也看著我,譏笑出聲。
“當年你走的那麼決然,我還以為是有了更好的去處,沒想到竟然更落魄了,嗬。”
“果然,離開了我你什麼都不是,的確,你比之前瘦了很多,也漂亮了不少,但你帶著半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有人看上你?”
聞言,我心中毫無波瀾。
新婚時,我食不下咽。
裴知許心疼我太瘦,四處求藥為我調理身體。
從沒下過廚的貴公子,每天換著花樣為我做菜。
所有人都誇我有個好老公,連我自己也慶幸遇到了良人。
後來,我患上產後抑鬱,身材發胖。
我的好老公卻開始嫌我丟人,嫌我不如青梅漂亮,不如她聰慧,總是拿這種話羞辱我。
那時,我抱著兒子在半夜偷偷地抹眼淚。
如今,我卻沒有當年的痛意,隻覺得後悔,沒早點離開渣男。
葉安安嬌笑出聲。
“薑南姐,我知道你的日子不好過。”
“今天每個人都穿的低調,隻有姐姐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你是來釣金龜婿的吧?”
“你帶著孩子呢,釣金龜能釣到什麼好的貨色,我在知許哥公司當秘書,目前公司還缺個保潔,一個月工資有四千五呢,不如你來應聘吧,我保準你麵試成功。”
我的目光掃過葉安安穿的抹胸短裙裝。
“你穿的妖豔,難道也是為了釣金龜婿嗎?”
葉安安頓時一噎,委屈道:
“知許哥,姐姐對我好大的惡意。”
裴知許立刻護在她麵前,皺眉斥責我。
“安安是被主辦方邀請來參加珠寶設計大賽的,自然要打扮的好看,和你這種意圖不軌的人不一樣。”
我微愣,忍不住想笑。
畢竟,我是珠寶設計展的評委。
而這場比賽,是我丈夫為了新品珠寶預熱舉辦的。
沒想到,助理居然把葉安安邀請過來當選手了。
葉安安見我沉默,以為我是窘迫的不敢吭聲,施舍般的遞給了我一杯紅酒。
“姐姐,你也要多見見世麵,別滿腦子都是男人,這瓶是主辦方供應的二十萬一瓶的紅酒,隻供應給我們這種富豪,一瓶夠付你五十年房租了吧,送你嘗一杯。”
我掃了一眼她手中的紅酒。
這不過是我隨口誇了一句好喝,當晚老公就派人空運了十萬瓶回國的紅酒。
我喝到發膩都沒喝完,才借著晚宴的名義送了出來。
我皺眉,抬手要拒絕。
葉安安的手卻驟然鬆開,紅酒灑在了我的禮服上。
她驚訝的道歉,眼裏卻滿是挑釁。
“抱歉姐姐,剛剛手抖了弄臟了你的裙子。”
“不過,你的裙子應該是便宜貨吧,你開個價,我賠給你。”
話音剛落,一道年輕的女聲響起。
“這哪裏是什麼便宜貨,看版型看裙子上鑲嵌的珠寶,這應該是主辦方夫人,首席設計師薑小姐的獨特設計,全球僅此一件,造價很昂貴的!”
我挑眉。
葉安安臉色僵住,剛要罵關對方什麼事。
對方卻親昵跟她打招呼。
“安安,沒想到是你啊,我是微微啊,我們真是好久不見了,聽說你被沈氏集團邀請來參加大賽了!”
“這次比賽後,你肯定名聲大噪,真是恭喜恭喜!”
“而且我聽說,不僅沈總會親自來現場,他神秘的妻子還會擔任評委。”
“他們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哦,你要是拿了獎就能拿到跟沈氏的合作,到時候一飛衝天了!安安,苟富貴勿相忘啊。”
葉安安臉色稍緩,挑釁的看著我笑了。
“那是自然的,我肯定會一飛衝天,不過大賽的安保查的不嚴,什麼臭魚爛蝦都能混進來,怪讓人不好受的。”
微微不明所以,卻忍不住八卦問道。
“我聽說裴先生找前妻跟兒子找了整整三年,始終不肯另娶,現在薑小姐有下落了嗎?”
聲音不大,卻清晰的落入我耳中。
沒想到,裴知許居然找了我整整三年。
更沒想到,他居然還沒有和葉安安結婚。
明明三年前,他親口跟我說:“如果能重來,我寧可娶葉安安,也不會娶你!”
葉安安臉上的驕傲凝固,尷尬的笑了兩聲,換了個話題。
等微微走了,葉安安便陰陽怪氣的看著我。
“三年前,你一聲不吭的跑了,應該還不知道知許哥哥現在身價吧。”
“他的公司進世界五百強了,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都能進首富沈總的圈子了,你現在腸子恐怕都要悔青了吧。”
我看了眼裙子上的汙漬,“所以呢?”
“薑南,別總這麼裝行麼,過得不好就是不好,我又不會看不起你?”裴知許似乎覺得我口是心非,忍不住給了我一張支票。
“我給你五百萬,三年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拿了錢立刻帶著兒子跟我回家,老老實實當我的裴夫人。”
裴知許對我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將我養在家裏,肆意的支配我。
可我,已經不再是為了愛情,放棄事業的全職太太了。
我拿過支票,在葉安安嫉妒的目光中,利落兩下撕碎揉進垃圾桶裏。
“我的事,不勞裴總費心,三年前既然已離婚,你的錢,還是留著給葉安安花吧。”
裴知許神色難看幾分。
“薑南,你非要這樣嗎?”
葉安安鬆了口氣,嘲諷道,“姐姐還是一身傲骨,窮的要釣男人,也不肯收知許哥的錢,也不知道是裝給誰看。”
看見他們自以為是的嘴臉,我隻覺得可笑。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我拿出手機,裴知許的臉色忽然緩和下來。
“這個手機掛件,原來你還帶著。”
我困惑的瞥了眼掛件,後知後覺的想起,這個掛件是當年我和陸沉舟一起選的情侶款。
兒子很喜歡這個掛件,所以我從沒換過。
但裴知許的模樣,顯然是誤會了。
我懶得解釋,接通了電話。
西西撇嘴控訴我,“媽媽你好慢啊,比賽要開始了,爸爸還給你買了愛吃的小蛋糕,馬上就到了,你還要多久啊。”
我急忙笑著哄他,“好好,我去換件衣服,馬上就過來。”
本來衣服要找葉安安賠的,不過兒子催得緊,那就算了。
我掛斷電話,轉身要走。
裴知許忽然攥住我的手腕,俊朗的臉上多了幾分怒色。
“電話那頭是哪個男人,讓你笑的這麼春心蕩漾?”
我蹙眉甩開他的手,“關你什麼事?”
葉安安狠瞪我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妒忌。
“知許哥,多半是哪個金主給薑南姐打的電話,讓她去陪睡,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出現在賽場,真是拉低了賽場的格調。”
裴知許沉著臉色,警告的瞥她一眼。
“少說這種話,嘴上留點德吧。”
葉安安吃了癟,敢怒不敢言。
我有些詫異,沒料到裴知許也會護著我。
我和葉安安一直不對付。
她把我的設計稿扔進壁爐取暖,我就把她名牌包包扔進火堆做燃料。
她把飯倒在我身上,我就把湯潑在她頭上。
可每次她哭著找到裴知許時,裴知許都會不分黑白的來指責我。
從斷我生活費,到冬夜把我趕出門挨凍。
我對裴知許失望的徹底,如今看見他護著我的模樣,我覺得稀奇又嘲諷。
不想再看見他虛偽的模樣,我頭也不回的離開。
裴知許抿唇,伸手想拉住我。
卻被葉安安緊緊從身後抱住。
“知許哥,薑南姐就是在欲擒故縱,她明知道你在意她,還對你不冷不熱,你要是貼上去,她才會更得意,更被她拿捏,你千萬不要上當!”
我沒理會他們的動靜,一路往更衣室走。
等我換好裙子,想去比賽場地時,安保卻攔住了我。
葉安安站在安保旁邊。
她陰沉沉的看著我,拔高音量,“就是她偷偷混進賽場,快把她趕出去!”
安保神色嚴肅的看著我,“小姐,請出示您的邀請函。”
我皺眉,“我就是賽場的主辦方,不需要邀請函。”
話音剛落,葉安安尖銳的笑出聲。
“這場比賽是沈總跟他夫人舉辦的,薑南,你敢說自己是沈總的妻子嗎?”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個胡言亂語的女人攆出去?!”
安保不敢得罪葉安安,隻能朝我逼近。
“這位小姐,得罪了。”
幾個安保將我往外拖。
我踩著高跟鞋,動起手來不方便,“放開我,我真的是評委。”
推搡間,我的手鏈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葉安安撿起手鏈,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底翻湧的妒忌要把我射穿。
“薑南,你真夠賤的!明麵上拒絕知許哥,私下裏卻帶著他送的手鏈,嗬,我不會給你勾引他的機會!”
說完,手鏈被她啪嗒一聲丟進垃圾桶裏。
我微愣,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葉安安,你完了。”
那串手鏈,是沈惟辭送給我的新婚禮物。
外形雖然和裴知許送我的那條相似,但價格卻昂貴了百倍。
沈惟辭那陰暗瘋批要是知道,有人扔了他給我的定情信物,應該會氣得想殺人吧?
葉安安聞言更怒,抬手要甩我巴掌。
下一秒,一隻大手牢牢攥住了她的手腕,磁性慵懶的嗓音裹著濃烈的殺意。
“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