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爵看著他們離開,轉身回到別墅。
薑歲下樓。
兩人四目相對。
“他們走了。”顧東爵緩緩道。
“走就走吧,你們顧家的傭人,不用跟我說。”薑歲很冷漠。
顧東爵無奈:“是不是我無論做什麼,都討不到你的歡心?”
“你討我歡心?”薑歲覺得很生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沒有這麼生氣,你對他們的行為是認可的?”
顧東爵蹙眉:“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你舍不得就自己去追,沒人攔著你。”薑歲氣鼓鼓的。
顧東爵看著她皺成包子一樣,不開心的小臉,歎了一口氣,然後忍不住一笑:“小歲,我真的讓你那麼討厭嗎?”
薑歲不說話。
隻是眸光冷淡的看著他。
“陳婧的事,一開始是我處理的不對,奶奶罵了我一頓,我才明白,我是忽略了你的感受。”顧東爵上前一步:“我在這裏鄭重的向你道歉,對不起。”
薑歲眨眨眼睛,沒想到顧東爵道歉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上輩子,他們倆的婚姻短暫,但是相處中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衝突。
就是顧東爵很冷淡,對她一點也不關心,就算薑歲想找他吵架,都吵不起來。
再後來,他詐死,他們倆就更沒有交流的機會了。
一直到三年後,他回來,他們再次見麵。
顧東爵知道她嫁給厲宴風,很生氣,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顧東爵生氣發火。
卻也是很快,他就冷靜了。
顧東爵也想起了從前,那個時候他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疏遠她。
“你可以不接受。”顧東爵不想為難她。
那些年,他知道薑歲過得很辛苦,他虧欠她太多。
他想彌補。
所以這輩子,他會加倍對她好的。
“我去找顧奶奶。”薑歲轉身就走。
顧東爵看著她落荒而逃,薄唇忍不住揚起。
她慌了。
——
轉天早上。
薑永華打來電話:“歲歲,起床了嗎?”
“起了。”薑歲其實剛睜開眼睛。
“你替爸爸去參加一個百日宴。”薑永華解釋:“那個人是爸爸一個合作商,你帶一份厚禮去。”
“爸,你這個合作商才一百天啊。”薑歲震驚。
薑永華氣笑:“是他兒子,他姓汪,你見過。”
“汪叔叔?”薑歲震驚:“他兒子不都三十歲了嗎?這是回爐重造了?”
“是他跟現任妻子生的。”薑永華有些無奈。
薑歲嫌棄:“沒想到汪叔叔是這種人。”
“行了,百日宴是在中午,我把地址發給你,你趕快過去。”薑永華提醒。
“知道啦。”薑歲掛了電話,下床去洗漱。
收拾完,薑歲背著包,往樓下走。
她看到一個保姆,問道:“顧奶奶呢?”
“老夫人的一個朋友去世了,她去參加葬禮了。”保姆回答。
“哦,我知道了。”薑歲邁步就要走。
“薑小姐,你不吃飯了嗎?”保姆問。
“不吃了。”薑歲解釋:“我替我爸爸參加一個百日宴去。”
“好的,那你開車注意安全,”保姆道。
薑歲點點頭,她走出別墅。
她走到自己的車前,終於可以開這輛新車了。
昨晚入睡前,她查了才知道,原來這款是限量款,全球就幾輛。
她開著新車,離開顧家。
別墅內,顧東爵緩緩從樓上下來,他走到保姆的麵前:“她問我了嗎?”
保姆訕然,輕輕的搖頭。
“沒良心。”顧東爵輕哼:“都不知道問問我在不在家。”
“少爺,你太忙了,也許是薑小姐習慣了你不在家吧。”保姆說完就退下了。
顧東爵一歎,低聲道:“也許當初,我就不應該疏遠她,才會讓自己這麼被動。”
此時,薑歲已經到了禮品店。
這是一家兒童奢侈品店,這裏的玩具價格昂貴,是一般人負擔不起的。
薑歲走進去,也不看價格,隨手挑了一隻可愛的玩偶,就讓店員包起來。
她拎著禮物往外走的時候,忽然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似乎在看著什麼。
這種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猛地回頭,可是身後除了路人,沒有什麼可疑的。
難道是自己多慮了嗎?
她趕快回到車裏,開著車就離開了。
汪家的百日宴是在市中心的一家十分奢華的酒店裏舉辦的。
她來到門口,門口有一個登記的地方。
“您好,請在這裏簽字。”服務員微笑道。
薑歲寫下了自己父親的名字,然後把禮物和紅包交給他們。
然後,她走進去。
一進去,她就看到門口的柱子後麵,靠著一個人。
“汪恒。”薑歲走過去。
“是歲歲啊。”汪恒穿著西裝,目光清冷而寂落。
“你怎麼在這裏站著?”薑歲不解。
“我一個局外人,能去哪裏?”汪恒自嘲。
薑歲看到不遠處,汪叔叔和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女人,正有說有笑的,哪裏還有汪恒的位置。
“汪夫人走了,她病了那麼久對她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你想開點。”薑歲安慰:“不過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呀。”
“不是我自暴自棄,是他已經不要我了。”汪恒滿是嘲諷:“你看看他春風得意的樣子,哪裏還記得怎麼答應我媽媽的。”
“汪恒,如果是一個月前,我肯定不會說這些的,但是現在我想說,他可以疏遠你,但是你不能疏遠他。”薑歲勸道:“你如果就這樣放棄了,就什麼都得不到了,我知道你生氣憤怒不甘,可是公司也有你媽媽的心血,你不能放棄。”
汪恒詫異的看著薑歲。
“你聽我的,你嘴巴甜一點,多喊幾聲爸,你也不吃虧。”薑歲小聲道:“你要這麼想,你能多拿一分錢,就少一分錢流到你那個後媽的口袋裏,不是嗎?”
“歲歲,你說的有道理。”汪恒做為一個比薑歲大了十歲的人,有些想法卻還不如薑歲成熟。
“我也是經曆過一些事,才明白的。”薑歲勾著唇:“行了,別愁眉苦臉了,你先想想做點什麼,讓汪叔叔對你改觀。”
“嗯。”汪恒點點頭。
薑歲笑著,忽然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陰陽怪氣的傳來:“薑歲,你在這裏和其他的男人有說有笑的,就不怕東爵哥知道了生氣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