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明明是他們一味的隻相信林落雪,根本不聽她的解釋,從她身份和林落雪置換的那一刻,錯的隻有她的份。
前世那三年她已經贖罪夠了!
夠夠的了!
哪怕前世,他們願意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願意相信她一次,她都不會如此決絕!
秦昭雲有些生氣冷聲威脅:“許公子,再不走我隻好要喊官兵來告你騷擾良家女子了!”
“雲妹妹,你別任性了!”許相容見秦昭雲油鹽不進,也有些生氣了。
換做從前,他隻要一板起臉,秦昭雲定會認錯求饒。
可此時換來的隻有秦昭雲一張冷漠的臉,她的語氣陡然變得尖銳刻薄:“許相容,你別給臉不要臉,我想你也不想落人口舌遭人非議吧?我隻給你一息時間立即馬不停蹄的滾開!”
話落,她轉身進了屋子,拿起燒得隻剩下一半的香,眼神冷厲的盯著許相容。
許相容隻覺得心底深處疼得厲害。
他從未見過如此冷漠刻薄的雲妹妹!
“呦,這不是我們的許會元嗎?一大早的不去侯府讀書,怎的跑客棧來糾纏良家女子?”
一道沉冷又充滿磁性的聲音打破二人爭執。
“謝朔,你怎會在這裏?”許相容皺著眉頭有些不悅,看向謝朔的眼神充滿厭惡。
其實許相容不光厭惡謝朔,還恨他折辱學子,明明有著驚世才華,卻偏要做皇帝走狗,不按部就班的入翰林,辱沒狀元殊榮,有辱文人風骨。
明明謝朔是意氣風發,年少高中狀元的文曲星,是所有學子們都想成為的人。
他的文章在國子監監生們手中流傳甚廣,其中就包括許相容,許相容曾多次拜讀謝朔的王道之始,雖未見麵,卻神交已久。
科舉入仕者最大的願望便是高中狀元,進入翰林院進修,一步步成為翰林院大學士入內閣成權臣。
曆朝曆代的一榜進士們也都是這個流程進入朝堂成為中流砥柱,偏偏謝朔自請下放,根本不顧狀元榮光,跑去偏遠的窮鄉僻壤當縣太爺。
短短幾年就靠巴結吏部尚書錢於誌送上黃金白銀無數調回京城,轉頭抱住皇上大腿為他打探消息鏟除異己,接連高升成為大盛朝最快爬上正四品官員的人,這般行徑實在有辱狀元之名,有辱這些曾經將他當做學習榜樣的學子們。
許相容對謝朔曾經崇拜有多深,現如今就有多鄙夷。
沒想到在這裏見到謝朔,許相容跟吃了活蒼蠅一樣犯惡心。
秦昭雲側眸看著走廊盡頭站著的謝朔。
今日謝朔身穿一襲青墨色常服,身上披著一張上等雪狐的大氅,一雙墨色丹鳳眸看向她時竟淬著細碎的溫柔笑意。
隻是那笑,未達眼底。
不得不承認,謝朔這廝的模樣長得還真是一等一的俊美,就是脾性和容貌不符,隱隱約約秦昭雲竟還覺得謝朔長得和齊王想象。
齊王是當今聖上的嫡長子,年初剛滿十八得封齊王,有望晉升為太子,奪儲熱門人選。
阿季拎著一個包裹緊跟在謝朔身後,主仆二人一步一步走近。
等到了放門口,謝朔才挑眉看向秦昭雲,喑啞著低沉又充滿磁性的嗓音詢問:“小雲兒,可想好了?”
秦昭雲沒有說話。
許相容卻激動不已,隱隱有些憤怒的盯著秦昭雲斥問:“雲妹妹 ,謝朔這廝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和他什麼時候認識的?他怎麼如此親昵的喚你名字?若是傳出去叫人又要怎麼傳你的名聲啊?”
許相容厭惡謝朔,甚至都不隱藏因此而遷怒秦昭雲的隨意勾搭。
謝朔不是好人,秦昭雲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女子怎會和這樣的人渣認識?
許相容心裏吃味極了。
見許相容毫不猶豫的就劈頭蓋臉訓問,秦昭雲冷冷啟口:“許公子,我和謝大人什麼時候認識的關你什麼事?”
“林昭雲!”許相容有些惱怒,當著自己最厭惡的人麵前這般下他麵子,他氣得緊緊攥起雙手,臉色通紅的低斥一句。
換做從前,這便是許相容徹底發火的表現,秦昭雲也會徹底乖巧下來,不論有錯沒錯,先認錯哄許相容莫要生氣。
可是現在秦昭雲靜靜的看著許相容,莫名覺得他像一個跳梁小醜。
秦昭雲微勾唇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不好意思啊許公子,我姓秦!”
許相容渾身止不住的輕顫:“......你,當真執意如此?”
“嗯!”秦昭雲淡漠點頭,不想和許相容再多糾纏,一改對許相容的冷漠,衝著謝朔溫婉笑著回話,模棱兩可的令人想入非非。
“謝大人,小女已經想好,願意和謝大人一起攜手。”
“什麼意思?什麼願意和他一起攜手?林昭雲你瘋掉了?你知這廝是什麼人嗎?”許相容情緒激動的低吼出聲,恨不得衝上前揪著謝朔的衣領問個清楚明白。
他的雲妹妹,怎麼就成了謝朔這個瘟神走狗的小雲兒?
旁觀看戲的謝朔此刻輕飄飄的又來了一句:“小雲兒,可否需要本官幫你報順應府,畢竟一大早就被無關緊要的人糾纏著實添堵!”
秦昭雲:“若能得謝大人幫忙趕走此人,小女子感激不盡!”
謝朔側眸睨了一眼許相容,嗓音凜冽滲人:“聽聞許翰林兩袖清風,一身正氣淩然,不想清貴名流之家竟能有許公子這般無賴糾纏之徒,嘖嘖嘖,許翰林若知道豈不是要氣得告老還鄉?”
秦昭雲補刀一句:“許大人或許也不知犬子卑劣!”
許相容氣得臉色漆黑,額頭青筋暴起,他十分失望的看著秦昭雲,抬起手指了指秦昭雲,什麼話都沒說大手一揮,拂袖離去。
隻是走了幾步,他回頭惡狠狠瞪了一眼謝朔,警告道:“謝朔,你敢欺辱雲妹妹,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謝朔一臉隨性的擺了擺手:“趕緊走吧,張口閉口的雲妹妹,人家都不願意搭理你,就休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醃臢之流,皇上總有一天會耳清目明的!”
許相容氣得大步甩手的離開。
等他一走,秦昭雲瞬間一臉警惕的望向謝朔。
謝朔笑眯眯的看著她:“怎麼,本官好心幫你,你連一口茶水都不打算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