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開車趕到廢棄工廠，天已經完全黑了。

工廠大門緊鎖，我翻牆進去。借著手機的光，我小心翼翼地前進。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知道得太多了，王姐。"是蘇天啟的聲音。

我躲在牆後，看到蘇天啟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王姐。

"少爺，您不能這樣…"王姐聲音顫抖，“老夫人她…”

"閉嘴！"蘇天啟厲聲打斷，“你以為你是誰？一個下人也敢管這麼多事！”

“可是…”

"啪！"一記耳光。

我握緊拳頭，正要衝出去，卻被人從後麵捂住了嘴。

"噓…"是蘇天然。

我掙紮著，但她力氣出奇地大。

"別衝動，"她在我耳邊低語，“我們先看看他想幹什麼。”

"王姐，"蘇天啟繼續說，“隻要你簽這份文件，承認十年前是你偷了家裏的錢，我就放你走。”

"我不能簽，"王姐堅定地說，“那是老夫人的…”

又是一記耳光。

“你再不簽，我就讓你永遠開不了口。”

我再也忍不住，用力咬了蘇天然的手，衝了出去。

“住手！”

蘇天啟轉身，看到是我，先是一愣，隨即露出陰險的笑容：“妹妹，你怎麼來了？”

“放開王姐。”

"不然呢？"他嗤笑，“你要告訴爸爸嗎？就像告發我綁架你那樣？”

我冷笑：“不，這次我要告訴奶奶。”

蘇天啟臉色大變：“你…”

"我知道你害怕奶奶回來，"我說，“因為她知道真相，對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他朝我撲來。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夠了！”

我們都愣住了。

門口站著一個優雅的老太太，正是十年未見的奶奶。

"奶奶…"蘇天啟臉色發白。

"放開王姐。"奶奶說。

蘇天啟不敢不從，趕緊解開繩子。

王姐一獲自由，就跑到奶奶身邊：“老夫人…”

"沒事了，"奶奶拍拍她的手，然後看向我，“秀芝，過來。”

我走過去。

奶奶仔細打量著我：“真像…”

"像誰？"我問。

"像你媽媽，"她說，“你的親生母親。”

我震驚地看著她：“什麼？”

"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奶奶說，“十年前…”

"不！"蘇天然突然尖叫，“不能說！”

我回頭，看到她拿著一把刀，抵在自己脖子上。

“如果說出來，我就死在這！”

奶奶歎了口氣：“天然，你覺得你能瞞多久？”

"隻要不說出來，就永遠都是秘密！"蘇天然歇斯底裏地喊道。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

"所以，"我看著蘇天然，“你才會用保送名額換我的沉默？”

她沒說話，但手中的刀又往脖子上壓了壓。

"夠了，"我說，“我不想知道真相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真的，"我繼續說，"不管我是誰的女兒，現在的生活就很好。我有疼我的爸媽，有關心我的王姐，甚至…"我看向蘇天然，“有願意用保送名額換我沉默的姐姐。”

蘇天然的手微微顫抖。

"放下刀吧，"我說，“我們回家。”

蘇天然慢慢放下刀，淚如雨下。

奶奶看著這一幕，突然笑了：“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得多。”

"我隻是個普通人，"我說，“但我知道，有些真相，不說出來反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