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父母提出端午節回老家劃龍舟。
打亂了老公要陪女助理去普吉島海灘度假的計劃。
他便讓人調包了優質高浮力遊泳圈,換成了黑作坊的劣質貨。
還以讓他們演習為名把父母丟在了幾百米寬的湖麵上。
我得知後,立刻跪在丁振新的公司樓下求饒:
"求求你接爸媽回來吧!湖水又深又冷,他們體力不支會出事的,以後他們絕不幹擾你,不再給你們添麻煩!"
誰知他正在和女助理玩,男人冷漠的話語說到:
"別來打擾我興致,他們既然要劃龍船,那麼演習一下落水不是更好?這點風險意識都沒有的話,就別玩競技遊戲!"
一天後我在刑偵科認領了被水泡得麵目全非的父母遺體。
當天丁振新卻大擺流水席,為助理的父親慶祝生日。
"隻要我想,就能擁有更好的父母,那兩個老頑固知錯了沒有!"
我癲狂回應:
"他們靈堂已經擺好了。"
看著父母慘烈的死狀,我隻覺得天都塌了。
整個太平間都回蕩著我淒慘的哭聲。
"爸!媽!"
撕心裂肺的雙親喪失之痛,讓我心如刀割。
猛地喉頭湧上一股腥甜,我當場昏了過去。
醒來時,外麵正大擺流水席。
不遠處的護士都在小聲在討論:
"聽說這是丁氏總裁特意為慶祝自己愛人父親生日而擺,請全城人免費吃流水席呢!這種愛情可真讓人羨慕。"
"我也好想這種霸總劇情能發生在我身上啊!聽說他愛人都還沒結婚呢,父母就能被愛屋及烏至此,真是讓人豔羨!"
聞言,我扯出一抹難看至極的笑。
在漫天的煙花下,心一寸寸變涼。
眼前仿佛還浮現著父母死不瞑目的臉。
默默擦掉嘴邊的血跡,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丁振新的電話。
心焦的"嘟"聲響了許久,才被男人不耐煩接起。
"徐玉麗,我正在忙,不要一天到晚的找存在感。"
"這個點你和你爸媽不去江玲玲父親生日宴上祝酒,又想玩什麼把戲?"
可惜,我這輩子再也無法見到父母了,酒更加沒必要喝了。
想到這,話語哽咽到不成語調。
"丁振新,爸媽再也回不來了。"
聞言,丁振新的聲音頓時冷了下去。
"玲玲派去換救生圈的人已經向我彙報了,都是高檔貨,怎麼可能回不來,少在這做文章!"
"你爸媽多事,不去陪著壽星,非要在這個的時候去那劃龍舟,要是出了事,那也是他們自找的!"
"行了,我沒空陪你演宅鬥戲,你自己先好好反省!"
說完,他果斷掛斷電話。
這些話正巧落在趕來的丁家老爺子——我的公公耳中,他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一臉震怒。
"這個孽障,居然敢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連自己的嶽父嶽母都下得去手,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玉麗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他!"
我隻是攥緊了父母靈前的牌位,悲痛到渾身顫抖。
"沒必要了。"
明明爸媽隻是想參與非遺文化,同時體驗一下競技精神,卻落得被活活溺死的下場!
我已經看清了,在丁振新的心裏江玲玲和她家人才是第一位。
那麼如今再多的彌補都是徒勞。
火葬場裏。
親眼看著爸媽被推進焚屍爐的時候,我並沒有哭。
可能是人痛到極點的時候,隻會麻木。
反倒是丁家老爺子,當場病發,住進了醫院。
最後我緊緊抱住懷中兩個骨灰盒。
聲音極輕:
"爸,媽,跟女兒回老家去吧,以後我們再也不回來了。"
當晚,丁家別墅上下全都掛上了白布。
父母的遺像擺在大堂正中央,上麵的笑臉慈祥又溫暖。
而我靜靜跪坐了六天六夜。
還有一夜,就陪我的爸媽走完這最後一程。
人世太苦,下輩子我們一家人還在一起,好不好。
這期間,被幾波人去通知了的丁振新卻連人影都沒出現過。
那些人都是唯唯諾諾回來向我彙報:
"太太,找不到丁總的行蹤。"
"公司的人說他陪江助手去莊園參加她父親的生日派對了。"
老爺子看了我一眼,感到羞愧難當,一連打去了無數個電話。
結果都無人接聽,氣得重重將手機摔碎。
"不可理喻,為了個下賤的野女人連嶽父嶽母的葬禮都缺席,我丁家沒有這麼畜生的種!"
然後含淚向我道歉:
"玉麗,是我們丁家對不起你,我沒有管好振新,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副混樣子。"
2
大概隻有心死才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公公,不必自責。以後,我會帶著爸媽的牌位回老家,從此與丁家再無瓜葛。"
丁家老爺子渾濁的眼睛盛滿了淚水,全是心疼與愧意。
沉默許久,他才哽咽著說:"都依你,畢竟丁家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但是你記住,我永遠是你的後盾。"
直到第七日,丁振新終於出現在送葬現場。
他摟著江玲玲的細腰,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來,絲毫沒注意到跪著燒紙的我。
"這就是你說的?"江玲玲踮起腳尖看著冰棺,"老公,你看這做得多逼真,她可真會找道具。"
丁振新冷笑:"徐玉麗,你去哪找的這替身演員,連做得這麼像。不去演短劇可惜了!"
他伸手就要去戳父親的臉,被法醫攔住。
江玲玲突然興奮地拿出手機:"老公,我開個直播好不好?讓全網都看看他們怎麼演戲的!"
丁振新寵溺地點頭:"好啊,讓大家看看這場鬧劇。"
直播間瞬間湧入上萬人,彈幕刷屏。
"這是葬禮吧?"
"好逼真的場景!"
"戲精本精啊!"
江玲玲對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各位觀眾朋友們好,今天帶大家看一場好戲~"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既然你這麼不孝,盼著父母去死,不如讓你爸媽認玲玲當幹女兒算了,畢竟玲玲孝順!"
我冷眼看著他發瘋,一言不發。
見狀,丁振新更加篤定這是場戲,氣得胸口起伏。
"來人!把這些道具都給我扔了!"
幾個保鏢衝上來要搬動遺體,被我老家的親戚攔住。
"你爸媽呢?藏哪兒了?讓他們出來看看,他們的好女兒給他們準備了什麼好節目!"
我抬頭,目光如刀:"他們的驗屍報告就在法官手裏,你滿意了嗎?"
丁振新肉眼可見地僵了一下,隨即又露出嘲諷的笑。
"徐玉麗,為了騙我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先是屍體再是驗屍報告,你是不是還要請群眾演員來哭喪?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演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就是怕玲玲肚子裏的孩子威脅到你的地位,所以才這麼大費周章!"
他冷笑著打開手機,給江玲玲父親打電話:"叔叔,我訂了米其林三星,今晚給您老家的親戚接風,順便慶祝您要當外公了。"
打完電話,他又大手一揮,來了一堆人扛著直播設備來了。
"各位網友,今天為大家直播一場好戲。"
江玲玲穿著豔紅禮服出現在鏡頭前:"老公說這裏太晦氣,所以我們準備了一場特別的表演。"
隨即,一群穿著暴露的舞女湧入送葬隊伍。
"開始我們的衝喜派對吧!"江玲玲打開香檳,"讓死氣統統散去!"
勁爆的音樂響起,舞女們在棺木前扭動身軀。
直播間的彈幕瘋狂刷屏:
"這劇本也太狗血了吧!"
"場景做得真像!"
"戲精大戲繼續上演!"
我的公公氣得渾身發抖:"孽子!這是你嶽父嶽母的葬禮!"
"葬禮?"丁振新嗤笑,"不過是一場蹩腳的戲罷了!"
他走到棺木前,用力敲了敲:"這木頭道具多少錢買的?挺結實啊!"
突然,江玲玲臉色發白:"老公,我肚子好痛...這布置的太晦氣,陰氣太重了..."
"都是你!"丁振新指著我咆哮,"你故意在這裝神弄鬼,就是想害玲玲害怕流產!"
直播間裏,觀眾們看得興致勃勃:
"這劇情反轉得好快!"
"男主演技在線啊!"
3
丁振新變得焦急不已,連忙安撫她:
"別怕玲玲,我這就讓人把這些晦氣的東西都處理掉。"
我猛然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丁振新!你敢!"
但他理都不理會我,直接扭頭衝外麵喊人:
"把棺材給我砸了!這種晦氣的東西,怎麼能留著影響我的寶寶!"
眼看一群人拿著鐵錘衝了過來,我驚得大吼出聲:
"不可以!那是我爸媽!"
7天還沒有結束,父母還沒有入土為安,他們的魂魄還在等著最後一程。
活著他們沒有享受到,死了還不能安生。
我心如刀絞。
隨著巨大的響聲,棺木轉眼被砸得支離破碎。
我再也顧不上尊嚴,哭著跪在地上求他們高抬貴手。
"別砸了!求求你們別砸了,我知道錯了!"
"丁振新你快讓他們住手,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這個家我讓給江玲玲,隻求你們放過我父母好不好!"
我哭得肝腸寸斷,卻打動不了丁振新半分!
他一臉嫌惡地把父母的牌位往地上狠狠一摔,並且命令道:
"把這裏的演員都給我轟走!這個晦氣的葬禮,不準再演了!"
很快,送葬的人被他的人強行驅散。
我瘋狂搖頭,聲音撕心裂肺。
"不!不要這樣!"
我多想衝上前阻止這一切,卻被兩個保鏢死死按住。
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江玲玲牽著一條金毛犬走到墓坑邊。
"老公你看,旺財好像也覺得這裏不吉利呢。"
說著,她鬆開了狗繩:"去吧旺財,這個坑夠大,尿尿正合適。"
那條金毛立刻跑到墓坑邊撒尿,江玲玲還在一旁拍視頻。
"玉麗姐,你不喜歡我也就算了,怎麼要演這麼晦氣的事情來讓我寶寶接受不好的胎教呢。"
她故作天真地說著,而跪在地上的我幾乎崩潰。
"爸!媽!"
這下我心底的恨意徹底爆發。
誰知丁振新卻冷笑著說:
"既然你這麼想陪你爸媽,那我成全你!"
"把她給我扔進墓坑!讓她也嘗嘗被埋的滋味!"
我被人拖著扔進了深深的墓坑,冰冷的泥土一鏟鏟蓋在身上。
他們隻留下我的頭在外麵,讓我親眼看著這一切。
江玲玲突然捂著肚子,做出一副柔弱的樣子:
"老公,這裏太晦氣了,我感覺寶寶好像不太舒服..."
丁振新立刻心疼地抱住她:
"都是這個掃把星,走,我們去醫院看看。"
臨走前,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好好在這裏反省,明天自己爬出來,跪著來給玲玲道歉!"
直到深夜,我才被丁家老爺子救出來。
他一邊痛罵著丁振新,一邊心疼地喊人給我擦拭身上的泥土。
我卻連半刻都不敢停留。
收拾好父母破碎的牌位,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丁家。
當晚,我抹去了所有跟丁振新有關的痕跡,隻留下一紙離婚協議書。
把父母的遺體連夜燒成了骨灰,帶著骨灰消失在了這座城市。
第二天,正在給江玲玲按摩的丁振新,並沒有等來我的道歉。
而是等來了管家慌亂的彙報:
"丁總不好了,太太失蹤了!"
丁振新手上的動作一頓,厲聲道:
"胡說八道什麼!她要是敢不見,她爸媽怎麼辦?"
聞言,管家羞愧又害怕的低下頭:
"丁總,夫人的父母確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