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身邊的人放肆大笑,而我隻能抱著女兒無助地站在原地。
宋家老宅沒有留給我的房間,管家便將我帶到了孩子平日裏住的保姆房中。
給囡囡換下衣物的時候,身下青青紫紫的淤傷和疤痕讓我觸目驚心。
難怪先前盛夏高溫,蘇瀾卻怎麼也不肯給孩子們穿短袖。
每次見麵,小寶總是自責地問我:
“媽媽,是不是我太笨了,總是做得不夠好。蘇瀾阿姨和爸爸才不喜歡我們兩個。”
要是我早一點知道他們受了這麼多的苦,哪怕豁出我的性命,我也要將他們帶走。
客廳裏,蘇瀾放肆地依偎在宋見川的懷中。
“見川,這樣對蘇念安和囡囡,會不會太過分了點。不必這樣為我肚子裏的孩子報仇的,我們不值得讓你這樣做。”
宋見川笑著搖搖頭,從背後摟住蘇瀾,含情脈脈地說:
“怕什麼,她這個人就是賤。我和她提出了二十幾次離婚,她都不願意簽下離婚協議。”
“她愛我愛得死去活來,那便讓她做這個名不副實的妻子也罷。可我心裏最愛的,還是你。”
我無力地靠在門邊,聽著他們對我的嘲諷,任由淚水打濕自己的衣領。
深夜,我和囡囡縮在保姆房一米三的小床上入睡。
迷迷糊糊間,我和她被一盆冰冷的水給潑醒。
蘇瀾委屈地縮在宋見川懷裏,啜泣不斷,她指著囡囡說道:
“見川,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我想起夜上個廁所,那個賤人就把我從樓梯上推了下來。”
“醫生說孩子沒了,以後想要懷孕,估計也很困難。肯定是你把他們的繼承權剝奪了,他們懷恨在心。”
我愣了愣,整個夜晚,囡囡都在我身旁睡覺。
更何況她早已癱瘓,怎麼可能起來傷害蘇瀾?
我死死地將囡囡護在懷裏,大喊道:
“宋見川,囡囡她連床都下不了,怎麼可能推蘇瀾下樓?”
囡囡驚恐地往被子裏縮了縮,低聲回應:
“爸爸,真的不是我。”
宋見川上下打量了我和囡囡一眼,不屑地笑出了聲。
“下不了床?我倒要看看你能裝模作樣多久?”
我下意識地握緊囡囡的手,驚恐地問道:
“宋見川,你想幹什麼,她可是你的女兒!”
可他輕飄飄地瞥了我一眼,毫無回應。
管家提著一大桶水走進臥室,將我的手強行掰開。
拎著囡囡的衣領,將她一把丟進桶中。
桶裏的水不深,可囡囡她連腰都直立不了。
一瞬間,她便沉入水中。
她拚了命地想把頭抬起,卻被嗆得連連咳嗽。
“媽媽救命,我害怕!”
宋見川兩步上前,將我死死地抱在懷裏,阻止我去救囡囡。
餘光中,我瞄到了蘇瀾躲在角落裏偷笑。
手腕上被勒得通紅,可我隻能無力地發出怒吼。
那天的溺水,給囡囡留下了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心理陰影。
這幾天,哪怕是喝水,她都滿心恐慌。
更不用說,這桶能夠直接沒過她頭頂的水!
見到我近乎發瘋的樣子,宋見川歎了口氣,語氣柔和了許多。
“放心吧,裏麵的水是溫的,囡囡不會感冒。”
“蘇瀾之前給他們報過遊泳的興趣班,孩子不會有事的。”
“隻要她戒掉說謊和裝模作樣的壞習慣,好好和瀾瀾道歉,我還可以給你們兩個人一個機會。”
掙紮間,我不慎咬破了嘴唇,憤恨地轉頭看著宋見川。
“宋見川,小寶和囡囡根本就不會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