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嘲一笑,工筆花鳥,我和邵光自小就是南城二絕。
旁人都以為我天賦異稟,卻不知道我為了給邵光作配。
多少個日夜畫到手抖,對花粉過敏,卻還是堅持近距離觀摩。
一次次將自己弄得滿身紅疹,躺在醫院差點休克。
就為了得到邵光的一句誇讚,為了和他共同作畫。
可前世我為自己新婚畫的牡丹圖,卻染滿了自己的鮮血。
邵光將其撕碎踩在腳底碾壓,他說:“我最討厭的就是花,尤其是你畫的。
俗不可耐。”
可現在,他卻願意為了宋月把厭惡的花永久紋在自己的身體上。
我看著邵光神色淡漠,“我不會再畫花,你找別人。”
邵光重重捶了一下方向盤,冷笑著開口:“你那個精神病院的媽,如果離開了我。
誰會繼續給她付高昂的醫藥費,咱們高高在上的蕭小姐,誰知道卻有個精神病的媽媽呢?”
我攥緊拳頭,想到我媽,整顆心像被硫酸腐蝕一樣疼痛。
我失望看向邵光,知道我家這個秘密的,隻有他。
我親手剝開我千瘡百孔的內心,可他卻用我的信任狠狠刺了我一刀。
邵光說得對,我爸巴不得我媽趕緊死,免得損害他的名譽。
我真正對邵光情根深種的時候,也是他答應我主動承擔我媽醫藥費時堅定的眼神。
他說:“伯母我會來照顧,以後,我會給你新的家。”
可後來,他的目光,卻被從小送到國外留學回來的養妹宋月打動。
從前幹瘦怯懦的小女孩,變成了亭亭玉立的白月光。
而我,也變得可有可無。
宋月瑟縮了一下,“阿光,我聽說精神病都是有家族史的,容魚姐姐不會也?”
宋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邵光譏諷一笑,“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我深吸一口氣,拉開車門。
“走吧,去刺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