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回到地下室，收拾好所有的東西，一想到終於要離開孟軒舟，離開這個充滿痛苦回憶的地方，我頓時感到呼吸都暢快了許多。

這時，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

“你好，是蘇枚嗎？”

一個冰冷的女人聲音傳來。

“是，哪位？”

你母親在醫院搶救呢，你快點過來吧，再晚點恐怕見不了最後一麵了。

我的身子陡然一頓，腦子裏嗡嗡作響。

母親至今還不知道孟軒舟根本沒有破產的事，母親不會......

那個我不願意接受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我放下電話，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醫院。

數日未見，母親已經瘦的沒了人形。

醫生說是由於過度勞累引起的突發心梗，還說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能讓老人幹這種累活，簡直不要命了。

當初母親為了幫他還債，頂著一身快散架的老骨頭日夜不歇地打零工賺錢。

她說孟軒舟創業不容易，能幫就得幫一把，多還一分少一分。

母親把住了幾十年的老宅便宜賣出去了，把那六十多萬的房款直接打到孟軒舟的賬上。

直到後來，母親隻能住在便宜的廉租房和一幫人搶廁所搶廚房。

握著母親那滿是老繭和老年斑的手，心中像被刀割一樣疼。

母親顫著聲音對我說，

“媽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也幫不了你們了。軒舟的債還沒還完吧？媽這還有一塊祖傳玉鐲子你拿去給軒舟還債。軒舟是個好孩子，對你也好，隻是媽太不中用了，隻能幫到這了。”

母親雙眼盈滿了愧疚的淚水。

我實在不忍心告訴她真相，如果知道孟軒舟一直在騙我們，那對母親來說將是更大的痛苦。

母親顫顫巍巍地將一個裹了好幾層紅布的玉鐲子遞到我手裏，隨後一口老血噴射而出，母親的手臂直直地垂落下來。

看著監控儀上生命曲線變成一條刺目的紅色直線時，我隻覺呼吸都滯住了。

我趴在母親逐漸變涼的身體上，淚水像開閘的洪水一般噴湧而出。

母親連死都要在想著替孟軒舟還債，而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卻在和別人慶祝他勝利的果實。

母親不該這樣慘死！

這一切都怪孟軒舟這個惡魔，是他把母親推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我狠狠攥緊拳頭，指尖都跟著顫抖起來。

我把機票推遲了，眼下要把母親的後事處理好。

這時，手機“嗡嗡”響個不停。

點開一看，白夢給我發了一段語音。

“姐姐，猜猜你老公幹嗎呢？”

隨後發來一段視頻，

孟軒舟赤裸著趴在女人身上做著那不堪的事。

女人故意點開視頻，那一陣陣歡好的旖旎聲像觸電一樣刺激著我每根神經。

女人不斷的喘息聲，男人揮汗如雨的賣力樣，讓我覺得這個世界如此荒謬。

眸光轉到母親冰冷的屍體上，耳邊卻回蕩著那此起彼伏的歡愉聲。

我再也控製不住地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