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十年,陳軍生殺我九次。
就差最後一次,我就能回到原世界了。
彼時,我懷著身孕。
他卻要抽我肋骨給白月光做項鏈,“反正你都死不了,抽幾根肋骨算什麼?”
抽完肋骨不夠。
他還要剜走我的心尖血。
後來,我被他安排的人輪番淩辱,隻因白月光說,“想看點刺激的。”
我看著他,流下一滴淚。
“永別了,陳軍生!”
兄弟們勸他,“大哥,要不算了。”
陳軍生不滿道,“要死就死遠點,別等下活過來又不要臉的糾纏我。”
我笑,“不會的,再也不會了。”
1.
大雪封山,我懷著孕高燒不退。
陳軍生卻將我綁在床上。
要抽我的肋骨給白月光做項鏈,“反正你都死不了,抽幾根肋骨算什麼?”
我拽緊他的手苦苦哀求。
“陳軍生,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懷孕了。”
他甩開我的手。
“懷孕了又怎麼樣?鬼知道是誰的。”
尖刀刺入我的皮肉,我忍不住慘叫出聲卻被陳軍生狠狠扇了一巴掌。
“叫什麼叫,裝模作樣給誰看?”
五歲的小河跪在地上拚命磕頭。
“爹,你放過娘親吧,娘親怕痛。你綁小河,綁小河給蘇阿姨做項鏈。”
他不停的喊著,額頭鮮血直流。
蘇映雪一臉嫌惡的皺了皺眉,陳軍生見狀,一腳踹在孩子身上。
“賤種,滾遠點!”
小河撞在牆上,瞬間昏死過去。
我拚命掙紮,荊條將我的手勒出血痕,“陳軍生,小河是你的骨肉。”
“你怎麼能......”
蘇映雪在一旁故作害怕,“軍生哥,她不會死吧?看起來很痛誒。”
“她是怪胎,死不了。”
我痛得渾身痙攣,一直幹嘔,早就已經說不出話來。
意識逐漸模糊。
成婚十年,陳軍生殺我九次。
第一次,我為了救車禍失血過多的他,流幹了身上的血。
第二次,我為他擋槍,心臟碎裂。
第三次,大雪封山我割肉喂他......
後來,他發現了我不死的秘密。
於是故意想盡辦法折磨我,再殺死我。
將我剝皮,將我淩遲。
耳邊傳來蘇映雪的話:“聽說女人的心頭血塗臉可以美容養顏。”
陳軍生立即又補上一刀。
利刃插進我的胸口,我昏死過去。
再醒來,我卻沒有死。
係統提示:“宿主死亡闕值過高,本次未達到死亡界點,死亡失敗。”
這次沒死成沒關係。
等到天晴,放把大火,再為陳軍生死一次,我就可以解脫了。
徹底離開,回到原來的世界。
2.
忍著身上的痛。
我從床上爬起來,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兒子小河。
竟發現他手臂骨折了。
我拖著殘破不堪的身體帶他去診所。
診所的郎中搖頭,“傷得太重,得去縣醫院治。”
我慌忙找遍家裏每個角落,卻隻湊出三塊五毛錢,連去縣城的車費都不夠。
隔壁王二見狀,殷勤說送我去縣。
我感激涕零。
誰知上路後,王二和他朋友卻將我帶到荒地裏。
“林小梅,反正你男人都把你當破鞋,憑啥我們不能撈點好處?”
我拚命掙紮呼救。
衣服被撕爛,渾身青紫。卻最終沒能逃過噩夢。
事後,我強撐著帶孩子去大隊。
聽說陳軍生剛從省城回來,正跟人在酒館喝酒。
我衣衫不整地推開門。
卻見陳軍生滿臉笑容的攬著周映雪。
“祝賀映雪去上海紡織廠當廠花!”大隊書記笑嗬嗬地端起酒杯,“有生哥的資助,別說去上海紡織廠,就是去北京也行!”
我呆立在門口,陳軍生的兄弟們哄笑起來。
“哎呦,這不是林小梅嗎?你養的那條母狗來接你了啊,軍生大哥!”
“怎麼一身的騷味!不會是剛跟人睡過吧?”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指著我大笑。
陳軍生沒有半點維護我的意思,反而一臉嫌棄。
“林小梅,你這怪胎還真是不要臉,跟男人睡完好歹洗一下騷味兒吧!”
我渾身發抖,盯著陳軍生。
“小河手斷了,你卻在這裏喝酒?”
周映雪眼睛都不眨,甜甜地說。
“軍生哥很忙的。他今天特意帶我去百貨大樓,還給我買了金項鏈呢!”
我終於明白,我這些年省吃儉用湊給陳俊生的錢。
全進了這個女人的首飾盒和衣櫃。
“陳軍生,我要跟你離婚!”
我從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那是我求人幫我寫的離婚單。
3.
鄰居李嬸急忙上前勸解。
“小梅啊,女人離了婚能去哪?忍忍算了吧。”
陳軍生冷哼一聲,滿臉不屑。
“她能去哪?一個怪胎賤人,我倒要看看她能跑到哪去!”
我咬緊牙關,握緊拳頭。
“陳軍生,我寧死也不會再回來!“
正說著,一道小小的身影從人群中鑽出來,直直撲向我。
“娘!娘你別丟下我!”
小河緊緊抱住我的腿,臉上掛著淚珠,眼中滿是恐懼。
手臂上還纏著我用床單撕的布條。
看著兒子慘白的小臉,心中淒然,是啊,我能帶著一個孩子去哪裏?
陳軍生見狀,一腳踹在我身上。
“賤貨,渾身臭烘烘的,跑這兒來礙眼!”
我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鄰居家的小孩立刻起哄:“林阿姨身上有男人的汗臭味!”
我憤怒地望向陳軍生。
“兒子沒錢治病,你卻帶著女人來花天酒地?!”
陳軍生冷笑著指責我。
“你自己不守婦道跟男人鬼混,還有臉說我?鄉親們可都看到了!”
周映雪笑眯眯地走過來。
圍觀的孩子們立刻圍上去,親熱地叫著:“映雪阿姨,映雪阿姨!”
唯有小河,倔強地站在我身邊。
他小手緊握著我的衣角,眼神戒備地盯著周圍的人。
周映雪笑著從花布包裏掏出一把五顏六色的糖,在孩子們麵前晃了晃。
“好孩子才有糖吃哦,告訴阿姨,你們喜歡誰呀?”
孩子們爭先恐後地喊。
“我喜歡映雪阿姨!”
周映雪拿著糖在小河麵前晃。
“那小河呢,小河喜歡誰?”
小河揚起小臉堅定地說:“我隻喜歡我娘。”
4.
周映雪臉上笑容僵了一瞬。
“這孩子真倔,跟他娘一個脾氣。”
她俯身對圍在身邊的孩子們咬耳朵。
孩子們眼中瞬間充滿惡意,一群人猛地撲向小河,推搡著他:“賤種!野種!連你爹都不要你!”
小河被推倒在地,受傷的胳膊再次撞到石頭上,疼得臉色慘白。
我掙紮著站起身,衝過去護住小河。
“住手!你們這是幹什麼!”
周映雪慢悠悠走過來,一臉無辜:“小梅姐,孩子們打鬧很正常嘛,你幹嘛這麼緊張?”
陳軍生惡狠狠瞪著我。
“就你事多!小孩子打鬧幾下就心疼成這樣,把孩子慣得跟個姑娘似的!”
周圍人哄笑起來,我忍著屈辱抱起小河,顫聲道。
“他胳膊斷了,得去醫院。”
周映雪故意大聲問。
“小梅姐,我聽說你沒錢給孩子治病了,需要錢嗎?我可以先借給你。”
我死死咬住嘴唇,最終還是不得不低下頭。
“陳軍生,求你給孩子治傷吧,我什麼都願意做。”
陳軍生斜眼看著我,忽然笑起來。
“你求我幹啥?既然映雪有錢,你就求她去啊!”
周圍一片哄笑,我不得不向她低頭:“映雪,求你救救小河。”
周映雪表情不屑。
陳軍生猛的一腳踹到我後腰上,我被迫跪倒,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你他媽會不會求人?磕頭!!”
我渾身冰涼,死死盯著陳俊生。
在眾人的注視下,朝周映雪磕了三個頭。
她將錢扔在我身上,卻被錢劃傷了手。
“拿去吧,賤狗。真晦氣!”
我受盡屈辱的撿起錢。剛要轉身,卻被周映雪叫住。
5.
“我說你可以走了嗎?”
她撒嬌的看向陳軍生,“軍生哥,我懷孕了難受,想看點有趣的。”
“我還沒聽過人學狗叫呢......”
陳軍生挑眉看著我。
“聽到了嗎,映雪想聽狗叫。”
我狠狠咬著牙齒。
讓自己的眼淚不要掉下來。
他是不是忘了,我也懷孕了。
“你還愣著幹什麼,跪下學狗叫啊!”陳軍生推了我一把。
我看著他,心如死灰。
“軍生哥,她這麼怨毒的看著你,好嚇人啊。”
“不服氣是吧?”
陳軍生表情陰鷙,從兜裏掏出一疊大團結。
“來,誰能讓她服氣,這些錢就歸誰。”
圍觀的人蜂擁而至,將我圍起來拳打腳踢。
腹部傳來一陣熱流,鮮血染滿我的褲子......
我絕望的看著他,留下一滴淚水。
有人看不下去,勸解陳軍生道,“大哥,要不算了吧?”
“永別了,陳軍生!”
兄弟們勸他,“大哥,要不算了。”
陳軍生不滿道,“要死就死遠點,別等下活過來又不要臉的糾纏我。”
我笑,“不會的,再也不會了。”
......
等我醒來,那些人已經不見了。
聽說是蘇映雪在剛才扔錢給我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手。
陳軍生心疼,著急忙慌的叫人送她去醫院。
我托起殘破的身子,將地上散落的錢撿起來。
抱著小河拚命往縣城趕。
6.
還沒到縣城,卻被一群男人圍上。
他們凶神惡煞的攔住我,“林小梅,拿了錢就想跑?”
我連連後退,“這,這錢是我借的!”
他們吐了口唾沫,“借的?既然是借的,那我們來收點利息,很合理吧。”
“你一身騷臭,我們都不嫌棄,你還裝什麼清高。”
我害怕得跪地求饒,“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吧!”
他們充耳不聞,撕扯著我的衣服。
我拚命磕頭卻無濟於事。
他們將我拖進玉米地。
小河嘶吼著想救我,卻被死死按住。
他雙目充血,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些施暴的男人。
我無地自容的閉上眼,聲音嘶啞,“小河,別看,別看......”
結束後,那些人將給小河治傷的錢搶走。
我渾身是血趴在地上,眼看著小河的呼吸越來越微弱,還是拖著殘軀去醫院。
小河的骨折不能拖。
可我剛到醫院,就聽見陳軍生跟人說,“她活該。敢惹映雪不高興,不受點懲罰怎麼行?”
原來,是陳軍生找了這幫人來。
我心如死灰,還是咬著牙向他跪地求饒。
“陳軍生,你怎麼對我都可以,求你救救小河,他是你的兒子啊!”
陳軍生看到我的慘狀,瞳孔明顯顫動。
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心軟。
“看你這副賤樣,滾去把自己收拾幹淨再來伺候映雪。”
“我會找人治小河。”
聽到他的承諾,我小心翼翼地將懷裏昏睡的小河交給他。
陳軍生走後。
周映雪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嘖嘖,林小梅,你還真是蠢。你不會真以為軍生哥會救你兒子吧?”
“真惡心,你這樣的怪物,怎麼弄都弄不死。”
“生下的兒子也是小怪物。”
我極力克製著自己,“你什麼意思?”
周映雪得意洋洋地看著我,“什麼意思?你兒子就要死了。哈哈哈!”
我趕忙衝出去,想要找陳軍生。
卻聽到有人議論。
“那個小孩真可憐,明明隻是骨折,沒想到卻死了。”
“可不是嘛。”
“聽說是被人打碎骨頭生生疼死的......”
7.
我找到了小河的屍體。
小小的一個,蜷縮在一起。我將他抱進懷裏,絕望的回了家。
陳軍生回來的時候是深夜。
進門,他就指責我,“你這個怪胎,賤狗。竟敢丟映雪一個人在醫院。”
我沒有說話,隻是點了一把火。
屋裏被我灑滿了汽油,火勢瞬間蔓延。
陳軍生驚恐的拽著我往外走。
可火勢太大,根本動不了分毫,“林小梅,你這個怪胎,瘋子!”
我微笑,“別怕,我會救你的。”
房梁倒塌前,我拚盡全力將陳軍生推出了火場。
而我抱著小河的屍體。
終於,被大火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