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邊,妻子穿著婚紗,和她的竹馬相擁。
圍觀的人群齊聲喊道:“結婚!結婚!結婚!”
竹馬深情地看著妻子。
他單膝跪地,一手牽著妻子的手移到唇邊。
我捂著犯疼的胸口,轉身離開。
……
“老公,我回來啦!”
“出差真的累死了。”
蘇婉回到家中,已是兩天後的夜晚,她一進門便急匆匆地向我走來。
如果不是我也因公前往同一個地方,親眼目睹了她和徐澤然身著婚紗的親密。
此刻她向我奔來的身影,或許我還會以為她滿心滿眼都是我。
我側身避開了她的擁抱,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蘇婉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絲不快:“老公,你怎麼這個表情?是不是因為我出差太久,你生氣了?”
她試圖用撒嬌來化解,雙臂輕輕展開,想要往我懷裏鑽,想以前她做了無數次一樣。
我依然沒有回應。
之前,隻要她一露出這種委屈撒嬌的模樣,無論我在做什麼,都會立刻放下手頭的一切,圍著她轉。
但此刻,我隻是靜靜地坐著,不為所動。
蘇婉的臉上寫滿了委屈,眼眶漸漸泛紅:“老公,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她的聲音裏帶著哭腔,仿佛我才是那個傷害了她的人。
“我還有事,先休息了。”
我沒有回臥室,轉身去了客房,沒想到前腳剛進屋,蘇婉後腳就跟了進來。
她抱著我的手臂,柔軟的身體貼著我:“哼,我還特地給你買了禮物呢,一回來你就給我臉色看?”
說著,她捧起一個精致的禮盒:“看!我給你買了一塊表,喜不喜歡?”
她邊說邊打開了盒子,裏麵是一塊男款手表,價值不菲。
但我對這塊表再熟悉不過,因為我偏愛這個係列的表,而徐澤然總是與我針鋒相對,他也曾對蘇婉表達過對這款表的喜愛。
蘇婉甚至承諾要在他生日時送他一塊。
今天早上,我在朋友圈看到了徐澤然曬出的照片,他戴著這個係列另一款更昂貴的手表,配文炫耀說那是蘇婉特意為他挑選的。
而另一張照片則是垃圾桶裏被遺棄的表,正好是蘇婉此刻送給我的這一塊。
“被徐澤然扔了的東西,你轉頭就送給我,合適嗎?”我冷冷地問道。
蘇婉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急忙辯解:“我一直都把澤然當家人看待,送他一塊表而已,你不會真的介意吧?”
“我不怎麼在意,隻是想要離婚。”我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蘇婉愣住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在過去,即便是她生氣說不想理我,我都忍受不了。
但這次,我卻主動提出了離婚。
“林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蘇婉的聲音頓時拔高,尾音帶著顯而易見的顫抖。
“就為了這點事,你竟然要和我離婚?”她的語氣中全是憤怒和不解。
“一塊表而已,就算給你的這塊雖然被他丟了,但它本身的價值也很高啊!我都願意為你花這幾百萬了,你怎麼還要跟我生氣?”
我不禁想笑,什麼時候,我們的感情要開始靠金錢來衡量?
她總是這樣,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說不過我就把什麼都推到我身上。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也無力再說。
“你真是不可理喻!”她冷冷地丟下這句話,起身離開了書房。
我站在原地,看向窗外的豔陽天,思緒回到了幾年前。
回想起我們相識的經過,那是在一個商場外。
我當時正在勤工儉學,兼職看我形象不錯,讓我穿著製服,頭上戴上了兔耳發箍。
當時,我正在發傳單,突然看到幾個無賴在調戲蘇婉,他們的手伸到了蘇婉的臉上,但四周沒有一個人上前製止。
我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一拳把那個混混打翻在地。
可對方畢竟人多勢眾,為了保護蘇婉,我受了傷,最後,腦袋被一棍子打到毫無知覺,昏迷了過去。
那些混混跑了。
恍惚間,蘇婉把我抱在懷裏,在嘈雜的人群中哭喊。
她那麼溫柔,那麼柔軟。
是第一個為我流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