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吧喝的爛醉,給顧瑾瑜打去電話。
“顧瑾瑜,你能不能來接我?”
心裏還存著一絲幻想。
隻要你肯來接我,哪怕隻是哄哄我。
我就不去當那勞什子交換生。
良久之後,電話被接起那端卻隻是急促的粗喘和女人的嬌哼。
曖昧的低喘如鋒利的刀紮進我的胸膛。
我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苦笑著掛斷電話。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
該放棄了。
我捂著眼睛低低的笑出聲。
就著淚水將眼前滿滿的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迷蒙中我看見奕北辰,他坐在我旁邊。
平日裏玩世不恭的人此刻眼裏全是心疼。
“時頌年,你真不爭氣!”
情感失利還不夠,死對頭還要來嘲笑我。
我的情緒突然爆發,對著他又打又踢:
“我就是沒用,看著我這樣你是不是很得意?”
他將我擁入懷中任由我撒潑,一下一下的拍著我的背。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些許落寞:
“時頌年,你換個人不行嗎?”
我泄了氣,抓著他的襯衫哭到失聲。
隔天早晨,我回家準備收拾自己的東西。
卻剛好看見蘇雪兒從我的臥室出來,身上還穿著我的睡衣。
那件睡衣是我特意買的暴露款,那天我借著酒意穿著它趴在男人的身上求他要了我。
誰想他黑著臉,一把將我拎起來丟在地上。
“時頌年,你真是不知廉恥的讓我惡心。”
顧瑾瑜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震驚與厭惡。
我扒著他的褲腳,哭的傷心:
“又不是親叔侄,我們在一起怎麼了?”
自父母去世之後我就跟在顧瑾瑜時候當他的小尾巴。
情竇初開後,我的腦海中隻有他的身影。
“抱歉,瑾瑜喜歡我穿成這樣,非說這樣有感覺!”
蘇雪兒紅著臉卻故意漏出身上的痕跡。
去你媽的,喜歡個屁。
我本想爆粗口衝上去將那衣服扒下來,卻在看見顧瑾瑜的身影時下意識的閉嘴。
他不喜歡我粗魯的樣子,他想將我養成知書達理的女性。
這麼多年來,知節恪守幾乎印在了我骨子裏。
我一言不發的錯開她,走進了臥室。
看著粉色的床褥淩亂的丟在地上,我還是沒忍住捂嘴幹嘔。
顧瑾瑜清咳了一聲。
“下次記得敲門再進來。”
他的臥室,書房一向是我想進就進的。
而現在我連進自己的臥室都被要求先敲門。
臥室歡愛的痕跡差點讓我當成崩潰。
我移開眼,快步從抽屜拿了自己來時帶的幾樣東西。
環顧著熟悉的地方,我眼眶一酸死死咬住舌尖才勉強冷靜下來。
我將一張卡遞到顧瑾瑜麵前,忍住眼淚:
“顧叔叔,這是我這些年的獎學金跟兼職存下的錢,這些年你在我身上花了很多錢,我先還您一部分。”
我誠摯的看向他,第一次恭恭敬敬的稱呼他。
“謝謝您這些年對我的照顧,剩下的錢我以後會想辦法還你的。”
無論是臥室的荒唐還是穿著的睡衣其實我都不該計較的。
是了,其實這麼多年沒有什麼東西是屬於我的。
不過好在我也快要離開了,是不是好像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盡管結果不如我預想的美好。
但我還是對顧瑾瑜充滿了感激,要不是他我估計要被時家那些老古董拆的骨頭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