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砧板上的豬,被人按住手腳,滾燙的皮膚傳來火燒的聲音。
眼淚陷落在沙發皮層裏。
我一時分不清,是身體上更痛還是心裏更痛,隻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扯得生疼。
小腹以上的皮膚都留下了煙頭的烙印。
到最後,我放棄了反抗,傅沉山才掐滅煙蒂將我抱在懷裏哄,“驚鵲,你以前很乖的,你乖乖聽話我們好好的行嗎?”
我痛得快要抽搐過去。
但在他陰鷙的臉色下,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傅沉山才滿意地摸了摸我的腦袋,“去吃過敏藥吧。”
我連滾帶爬地爬到客廳,渾身又疼又癢,捂著腹部跪在地上翻找著藥箱。
藥箱裏什麼藥都沒有了,隻有滿滿當當的安全套。
我喉間湧起一陣鐵鏽味,扶著牆不停地幹嘔著,胃裏的東西一股腦全吐了出來。
空氣裏散發著一種難聞的味道。
林深鹿捂著鼻嫌棄,“麻雀姐,你快將嘔吐物收拾一下吧,好惡心。”
傅沉山這時也出來了,居高臨下地睨著我。
他看見一地的嘔吐物和一盒一次性手套,臉色陰沉,“沈驚鵲,你真令人惡心。”
我苦笑著,眼淚卻止不住爬起來。
扶著牆忍著痛去收拾客廳的異物,傅沉山嫌惡心,摟著林深鹿的腰出去開房了。
走的時候他將門從外麵鎖住。
我撲過去拚命地敲門,但傅沉山隻是冷聲,“驚鵲,你身體不舒服在家好好休息。”
不管我怎樣用力地敲門,都沒人再來搭理我。
我心如死灰地跪坐在地上。
腦海裏卻無端想起從前的傅沉山,那時候我夜裏來例假疼得在床上打滾,他親力親為地為我煮紅糖水,幫我揉著肚子。
整整一夜,他都守在我床頭。
我醒來感動得想哭,他卻將腦袋埋在我頸窩哽咽,“寶貝,你一哭帶著我的心也疼起來了。”
心臟疼,小腹疼,胃疼,渾身上下哪裏都疼,我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縮在角落裏。
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我用力地抓緊牆,進來的人卻是林深鹿,她蹲下來欣賞著我狼狽的樣子。
笑得挑釁,“麻雀姐,占我位置五年了,還不主動滾是要我求你離開嗎?”
我氣得發抖,胸口大幅度起伏著。
林深鹿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瞬間哭得梨花帶雨。
下一刻傅沉山進來了,他臉色難看,一把抓著我的頭發下樓,邊走邊說,“沈驚鵲,你真惡毒,小鹿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這麼容不下她?”
“她好心回家看你,你竟然敢打她?”
“不是我......”
“這四個月你還學會了撒謊!”
樓底下是一片冰冷的湖,傅沉山將我的腦袋按進湖裏,“驚鵲,這三十分鐘是對你的懲罰。”
我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冰冷的湖水鑽進我的骨縫,稍一出聲湖水就吸入口腔,嗆得我喘不過氣。
湖麵上,林深鹿竟然旁若無人地吻起傅沉山來。
兩人的親吻聲漸大,情動時傅沉山鬆了手,我掉進了冰冷的湖裏。
絕望四麵八方的湧過來。
我閉著眼等待死亡的降臨,眼淚融入湖水中,逐漸消失不見。
傅沉山,你真的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