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 那天,男友陳非要帶著他的女導師和我們一起約會。
我不情不願的去了,在喝下男友買的奶茶之後便不省人事。
醒來後我們三人行的照片在校園牆上滿天飛。
看著評論區的冷嘲熱諷,男友竟說我才是那個多餘的第三者。
我直接激情開麥:
想看更刺激的嗎?下次我給你們拍。
1
520 這天我拿著精心準備的禮物,站在實驗樓門口等男友陳書珩下課。
滿懷期待中,他卻牽著一個女人的手走了出來。
那個女人我認識,叫林慧,是陳書珩的研究生導師。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一場令所有人都側目的三人約會。
一路上他們談笑風生,討論著課題和論文。
我低頭整理書包的工夫,就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麵。
沒人在意我的存在。
路過奶茶店時,他們兩人點了一杯草莓冰沙,共用一個吸管。
陳書珩則是給我點了一杯楊枝甘露,可是我對芒果過敏。
去圖書館的自習室時,他們選了一本講述師生情的小說,
而我卻因為喝了奶茶後便昏昏睡去。
傍晚分開時,陳書珩剛對林慧笑著說老師再見,
轉眼就變了臉色,質問我什麼態度。
“你一路上擺著張臭臉給誰看呢?”
“我說過多少遍了,她是我的導師,不跟導師搞好關係,我怎麼讀博?”
“你能不能別這麼小氣?”
“顧芷檸,你要是再這麼無理取鬧,我們就分手!”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他就抱著林慧送他的限量款手表,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是我第一次沒有追上去道歉然後再哄他。
我們早就說好了要在 520 這天去山上看流星雨,可他早就忘記了。
他眼裏隻剩下林慧。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青梅竹馬抵不過天降吧。
或許是時候放手了,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我把精心準備的手表,隨手送給了一個不認識的人。
迎著月光,我獨自往出租屋走去。
手機還停留在陳書珩的朋友圈:是林慧送給他的手表。
配文:感謝林老師的禮物,未來的學術道路上一起努力呀~
2
回到出租屋後我給輔導員發了請假短信,整個人癱在床上一動不動。
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次日一早我聽到陳書珩摔門的動靜。
我翻個身用被子蒙住了頭。
從前的這個時候,我都會早早爬起來去買他最愛的灌湯包。
但是現在我不想再慣著他了。
接下來的一天,我都在找新的住處。
晚上回到學校開組會時,正好撞見陳書珩和林慧相擁的畫麵。
他也看到了我。
他湊到林慧耳邊說著什麼,笑得一臉甜蜜。
林慧眼神裏滿是曖昧。
我沒有大吵大鬧,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就這樣麵無表情地與他們擦肩而過。
“顧芷檸!我要跟林老師去外地參加學術會議,一周後才回來!”
身後傳來陳書珩刻意拔高的聲音。
“哦。”
我頭也不回地繼續走。
“你今天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消息?他確實發了不少。
無非是讓我幫他打印資料、順便給林慧帶杯美式咖啡的差事。
我直接把他的聊天記錄拉進了黑名單。
看我盯著手機不說話,陳書珩氣急敗壞:
“你該不會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吧?我都說過多少遍了,我和林老師......”
“我都懂。”
“她把你當得意門生栽培,你把她當人生導師崇拜。你們是純潔的師生關係。”
我平靜的語氣顯然出乎他的意料,他愣在原地說不出話。
“顧芷檸,你要是敢去找林老師的麻煩,我們就分手!”
陳書珩站在我身後對我破口大罵。
怎麼找麻煩?
告訴她不要勾引自己的學生?
還是讓她遵守最基本的師德?
但我已經不想再做那個無理取鬧的瘋子了。
3
深夜時分,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陳書珩打來的視頻電話。
屏幕裏卻出現了林慧的臉。
“你這個女朋友怎麼當的?書珩都快哭了,喝了好多酒,你趕緊......”
“不勞費心,不是有您這個好導師陪著嗎?”
趁她愣神的瞬間,我果斷掛斷了視頻。
學術會議進行到第三天,陳書珩竟然開始給我發會議日程。
幾點開會,聽了誰的報告,做了什麼筆記。
事無巨細地跟我分享。
我直接把消息免打擾,把手機扔到一邊。
從前每次他跟林慧出差開會,我總是患得患失,
不斷發消息詢問,生怕錯過他的任何動態。
他總是嫌我煩人,說我不懂學術氛圍,打擾他做研究。
如今我對他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他反倒開始事事彙報。
真是可笑至極。
我打開電腦,給係主任發了退學申請。
當初為了能和陳書珩在一個實驗室,我放棄了心儀的藝術專業。
可我骨子裏始終熱愛畫畫。
我的畫作在小紅書上有不少粉絲,經常有人約稿。
但陳書珩說女孩子學理工才有前途,畫畫隻是浪費時間。
還說我的畫工還不如林慧隨手塗鴉,讓我別做白日夢了。
想到被最親近的人否定的痛苦,我的心還會隱隱作痛。
現在終於可以放下執念,重新追尋屬於自己的夢想。
我聯係了之前邀請我做插畫的出版社,對方表示已經約到了其他畫手。
不過他們向我推薦了一個機會,建議我參加即將舉辦的新銳插畫師大賽。
為了提升畫技,我報名了美術培訓班,重拾畫筆。
一周後,陳書珩發來消息讓我去高鐵站接他。
“我在趕稿,你自己回來吧。”
我繼續專注地調色。
他不滿地掛斷電話,卻不知道高鐵站對我來說有多麼糟心。
記得有一次他們去外地開會,我特意逃課去接他。
那天暴雨如注,地鐵停運,公交癱瘓。
他說自己在高鐵站又冷又餓,我二話不說跑去借了輛電動車。
騎了兩個小時,渾身濕透地趕到高鐵站,卻怎麼也找不到人。
打他電話永遠是無人接聽。
我在偌大的站台跑來跑去,腿都軟了,正準備報警時,他終於回了消息。
原來林慧早就開車接他回學校了。
他回到家就睡著了,連句知會都沒有。
那次我發了高燒,整整躺了三天。
他不僅不關心我,還說我這麼大個人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以後怎麼照顧他。
然後轉頭就給感冒的林慧燉了熱湯,還細心地送去了退燒藥。
在高鐵站苦等的人,終究錯付了。
像我這樣的傻瓜,不值得同情。
我看著剛完成的水彩畫,拍了張照片,
發到了培訓班的交流群。
沒想到收獲了一片稱讚,老師還說要推薦我去參加比賽。
看著評論裏的鼓勵,我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原來被認可的滋味是這樣的。
門外傳來腳步聲,
是陳書珩回來了。
4
我沒有像從前那樣衝上去接過他的行李箱,他隻好自己拖著沉重的電腦包和資料走進來。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門口探頭張望:
“你畫的這幅水彩真漂亮,構圖和用色都很專業。”
我原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說我在浪費時間,沒想到他居然誇我了。
“你今天怎麼沒去實驗室?是特意在家等我回來嗎?”
看著他滿懷期待地靠在門框上,我平靜地說:
“我退學了。”
“什麼?這種大事你怎麼能不跟我商量?”
“你不是讓我別跟你說那些無聊的藝術夢想嗎?”
陳書珩的表情瞬間凝固。
畫畫時遇到的瓶頸和困惑,我曾經想和他分享,他卻說我在浪費生命。
他還說林慧做實驗從不分心做別的事,讓我別整天像個文藝青年一樣矯情。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跟他談論繪畫的事。
“你先休息吧,我要趕稿了。” 我轉身繼續麵對畫板。
“你怎麼沒做的飯......”
他指著空蕩蕩的餐桌,語氣不悅。
“以為你跟林老師吃過了,要吃的話自己做吧。”
不出意料地他對我破口大罵:“顧芷檸,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專注的畫著畫,把他的話全都當作了耳旁風。
我有什麼錯?
哪次不是他和林慧吃完飯才回來?
多少次我給他做的晚飯,不是涼了就是倒掉。
又何必浪費糧食。
我繼續畫畫,對隔壁房間傳來的摔東西聲,
充耳不聞。
這段時間在繪畫上的進步,結識的誌同道合的朋友,讓我的世界逐漸變得豐富多彩。
感情上的失意反而讓我更加專注於創作,心境也越發通透。
房產中介發來消息,說找到了合適的單間。
陳書珩也發來消息,讓我晚上等他。
我隻回了中介說馬上去看房。
簽完合同後,我立刻趕到出租屋收拾行李。
推開門卻看到,滿屋子的蠟燭光影。
還有精心打扮過的陳書珩。
5
“生日快樂!”
陳書珩捧著蛋糕,臉上洋溢著笑容。
“我特意提前結束實驗回來陪你過生日。”
他穿著我們第一次約會那天的白襯衫。
“這是送你的禮物。”
盒子裏是我心儀已久的數位板。
眼前的陳書珩溫柔如初,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
曾經我們無話不談,形影不離,像春日裏相依的藤蔓。
但裂開的鏡子,終究無法靠粉飾太平來修複。
去年生日我苦苦哀求他陪我吃頓飯,
他說要陪林慧改論文,為了讀博必須加倍努力。
至於數位板,他嗤之以鼻。
說搞藝術的都是不務正業,他最討厭不求上進的女生。
我的購物車裏那塊數位板,始終停留在願望清單。
可我親眼見過,林慧隨手畫的插畫,
他都要發朋友圈誇獎,說老師的藝術細胞真是絕了。
有時候,愛或不愛就是這麼簡單。
隻是我固執地蒙住雙眼,不願意直麵現實罷了。
看我毫無反應,陳書珩放下蛋糕摟住我的肩:
“對不起,我知道最近對你太冷淡了,我會改的......”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是林慧。
陳書珩慌亂地瞥了我一眼。
我轉身倒了杯溫水,獨自啜飲。
“林老師,怎麼了?”
“書珩,我的實驗數據出了問題,你能來幫我看看嗎?”
這樣的電話已經打了太多次。
仿佛林慧就是個離不開學生幫助的可憐導師。
每次陳書珩都以林慧提攜之恩為由,毫不猶豫地奔赴她的召喚。
但這一次,他竟然遲疑地望向我。
“去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芷檸,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你在這裏等我回來好嗎?”
他的眼神誠懇而懇切。
我扯出一抹微笑。
是的,這確實是最後一次了。
因為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我要開始追尋,屬於自己的藝術人生了。
我背著簡單的行李,離開了我和陳書珩的家。
所有和陳書珩有關的東西,都留在了原處。
“陳書珩,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