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操辦的春日賞花宴,幾乎彙聚了所有能在京城叫得上名字的達官顯貴 。
我和程湘湘自然成了眾人的焦點。
商賈之女的身份,本就令這些自詡清高的世家貴胄瞧不上眼,先前礙於陸硯之的維護,他們不過是虛與委蛇,給幾分薄麵。
可如今,陸硯之近來的種種舉動,早已昭然若揭,他的眼中、心中,隻一個程湘湘。
程湘湘笑語盈盈地與世家千金們圍坐吃酒,那邊花團錦簇,卻獨留我一人無人問津。
“誒呀”她似是酒吃到了身上。
話音未落,陸硯之已穿過重重花影,滿是關切:“莫要著了涼,我陪你去換身衣裳。”
日頭明明正盛,曬得廊下的青磚都有些發燙。
待二人往偏房走去,我借口取帕子悄悄跟在後麵。
陸硯之在房門口老實等著。
“硯之,你為何不進來?我可是聽說了,你夜夜翻薑家小姐的窗呢。”
陸硯之麵色一僵,“你與她不同。一旦走漏了風聲,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怎麼?薑家小姐的名聲就不打緊了嗎?”程湘湘故意說著。
“薑姝?”他帶著幾分輕蔑,“她還哪來的名聲。”
我死死扶著牆,才勉強站住了腳。
程湘湘伸出一隻玉手,將陸硯之牽了進去。“你我馬上就是夫妻了,這又何妨。”
“方才宴席上,薑姐姐坐下時裙擺掀起一角,我好像瞧見她膝蓋上......”程湘湘脫下外衣,露出凝脂般的肌膚。
陸硯之著迷地緊盯著,“雖說是為了我,才有的這傷”他頓了頓,語氣帶上了嫌惡,“可那整個膝頭都是青紫色的疤痕,著實讓人倒胃口。”
“我對她不過是報恩罷了,她所圖的也隻是我的身份地位。我倒不信,我若是個走卒販夫她也會如此這般付出。”
日頭刺得眼眶生疼,手中的酒盞砸到了地上。
屋子裏的二人循著聲音,跟了過來。
顫抖著腳站上城樓的時候,天知道我有多恐高。
陸硯之語氣不耐,“既已賜你平妻名分 ,一介商女還要如何蹬鼻子上臉!”
卻轉眼看向程湘湘,極盡溫柔“莫讓她攪了今日賞花的雅興。”
我淒慘一笑,“陸硯之,我隻願,此生從未遇到過你。”
風聲驟然尖銳,當我的身體迅速墜落,恍惚間看見他白著臉撞開人群。
“係統,現在陸硯之的後悔值滿了嗎?”
“沒有,還停留在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