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十周年紀念日,邵嘉木再三叮囑我打扮得隆重些。
我以為他終於要向我求婚。
在他兄弟們的暗示下,我穿著婚紗盛裝出席。
可到了現場我才發現,這不是我的求婚儀式。
而是邵嘉木白月光的訂婚禮。
我狼狽得被所有人取笑,可邵嘉木也跟著譏諷:
“人家秋雅結婚,你在這又唱又跳。”
一氣之下我哮喘發作。
好不容易找到藥時,卻發現藥不知被誰換成了口腔清新噴霧。
我窒息瀕死之際,他寵溺地看著白月光:“語禾,我送你的訂婚禮物,喜歡嗎?”
“你看她躺在地上掙紮的樣子,好像一條狗啊。”
撿回一條命後,邵嘉木趕來醫院,在病床前向我解釋一切都是玩笑。
但這一次,我沒有再原諒他。
我撕掉定好的情侶旅行機票,轉身踏上了飛往國外的航班。
01
“天呐!她怎麼穿著婚紗就來了?是不知道今天是蘇語禾的訂婚儀式嗎?”
“我看她就是成心來搶風頭的吧!誰不知道邵嘉木曾經暗戀了蘇語禾三年?現在語禾訂婚,恐怕最開心的就是她吧!”
“不過這麼做真的好沒格局啊,光是看著我就替她尷尬。”
“還是語禾人美心善不計較,不但沒將她趕出去,還將手捧花送給了她,人品高下立見!”
......
台下鄙夷的目光與嘲諷聲簡直像刀片一樣要將我淩遲。
我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岔子,整個人不知所措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在我驚慌絕望之際,我終於看到了邵嘉木的身影。
他穿著休閑的黑色棒球服,單手插兜慢步走來。
“嘉木!”
我衝上去抓住他,沒忍住哭了出來。
可他卻噙著一抹壞笑,饒有趣味地打量著我今天的裝扮。
在我以為他會給我一個解釋,或者一句安慰的時候。
邵嘉木嗤笑著譏諷:“人家秋雅結婚,你在這又唱又跳。”
我如遭雷擊,愣在當場。
台下瞬間哄堂大笑,更有蘇語禾的朋友激動罵我“不要臉”、“倒貼貨”、“小三麵相”......
邵嘉木的兄弟們叼著煙直拍大腿。
“靠!她竟然信以為真了?我他媽從來沒見過這麼恨嫁的女人!”
“你以為呢?給錢給錢!林清南跟在邵哥屁股後麵十年了,攆都攆不走,你還沒看清她有多愛?”
“恐怕到時候邵哥真結婚了,她都願意做小。”
我才知道,這一切隻是邵嘉木與他的兄弟們之間的一場賭局。
而我,卻是逗他們開心的小醜。
羞辱和窒息感將我包裹,我渾身不自覺顫抖著盯著邵嘉木,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邵嘉木眉眼間劃過不耐,煩躁開口。
“嘖,至於嗎?”
“婚紗是你自己穿來的,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
02
我踉蹌跌倒在地上,全身發麻。
想大力地喘著氣,可窒息感卻更加濃烈。
“嘉木,藥......”
我顧不上再質問他,掙紮著朝他伸出手。
我有哮喘他是知道的。
以備不時之需,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隨身帶著藥。
可這一次因為穿著婚紗,我將藥放在了包裏。
“求求你......”
我趴在地上,拽著邵嘉木的褲腿。
邵嘉木毫不留情地將腳抽開,冷漠的語氣像一把利劍直插在我胸口。
“林清南,你沒別的招數了嗎?”
“十年前用這種伎倆留住我,現在遇到事兒了還想裝病逃避?”
我搖著頭,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我…沒......”
“好了。”蘇語禾溫聲開口,“嘉木,這時候你就別和清南置氣了。”
“她看起來真的很難受。”
邵嘉木的兄弟在一旁開口打趣:
“語禾,你就別這麼心軟了,人家可是拿你當眼中釘肉中刺呢。”
“十年前要不是她假裝哮喘發作威脅邵哥留在她身邊,現在和邵哥在一起的應該是你!哪裏還有她的事?”
蘇語禾毫不介意地蹲下身子扶著我,擰著眉朝邵嘉木伸手:
“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
“你是清南的男朋友,藥呢?”
邵嘉木板著臉,十分不情願地從兜中掏出一個藥瓶丟在地上。
我如餓狼般搶過藥瓶含在嘴裏,可在按下噴霧的一瞬間。
嘴裏充斥著一股甜味。
我條件反射將嘴裏的東西吐出來,止不住地幹嘔著。
精致的妝容已經因為冒出的冷汗暈染得像鬼一樣,我的下巴掛滿了口水。
趴在地上像一隻搖尾乞憐的狗。
邵嘉木一群人笑得人仰馬翻。
“林清南,水蜜桃味的,喜歡嗎?”
模糊之中,我看見那個我從青春期便愛慕至今的男孩,露出了世間最醜惡的嘴臉。
他含情脈脈看著蘇語禾,語氣寵溺:
“我知道你一直介懷當初我沒能去挽留你,現在我為你出氣了。”
“語禾,我送你的訂婚禮物,喜歡嗎?”
03
在被送往急診室搶救時,與邵嘉木十三年的記憶在我眼前如走馬燈般放映。
高中三年,我暗戀邵嘉木,邵嘉木喜歡蘇語禾。
這幾乎是我們班裏公開的秘密。
不過我自知與邵嘉木的差距,便一直克製著沒有打擾他。
隻是,恰巧在蘇語禾被家人安排出國留學的那天。
我因為班裏同學給她舉辦歡送會留下來的滿屋子鮮花,被刺激得當場哮喘發作。
邵嘉木著急地送我去了醫院,因此錯失了見蘇語禾離開前最後一麵的機會。
那天邵嘉木陪我在醫院待了一夜。
在確定蘇語禾沒有給他留下任何一句話的時候,邵嘉木跟我講:
“我們在一起吧。”
稀裏糊塗的,他就成了我的男朋友。
我知道,他隻是和蘇語禾置氣。
可我天真地想,我願意等。
我總能打動他的。
上大學後也真如我所願,邵嘉木與我開始了戀愛。
剛開始的三四年,我真的很幸福。
邵嘉木如果真的愛一個人,那個人會幸福到天上。
盡管他的兄弟們都為蘇語禾鳴不平,可他會維護我。
我願意咽下所有委屈。
可臨近畢業的時候,蘇語禾要回國了。
在一次同學聚會的遊戲中,蘇語禾被邵嘉木的兄弟團在酒桌上圍追堵截,第一次聊起對邵嘉木的感情。
原來,當年她對邵嘉木並不是沒有一絲感情。
她大方承認,如果在飛機起飛前邵嘉木挽留她,那麼她一定會為了邵嘉木留下來。
可她在機場等到了當天最晚一趟航班,都沒見到邵嘉木的身影。
於是她也賭氣,佯裝瀟灑離開。
邵嘉木緩慢向我這邊挪動了四年的心,在一夜之間動搖。
他開始將當年沒有去見蘇語禾的錯推在了我的身上。
我從未再在他麵前犯過哮喘,他便相信兄弟們的話,認為我的病是為了留下他假裝的。
我們兩人之間一旦有了縫隙,便會越裂越大。
邵嘉木開始對我冷漠,怨恨,到最後無情地拿我當做給蘇語禾表忠心的工具。
他任由自己的兄弟奚落我倒貼,卻不允許別人說蘇語禾半句不是。
他不再對我好,可又不願放過我。
每當在蘇語禾那裏碰壁,他又會給絕望的我一絲希望。
如此反複,樂此不疲。
可漸漸的,我也累了。
變得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到現在,見麵以後也相顧無言,甚至都不如陌生人。
我暗戀他三年,無底線地和他糾纏十年。
終於要結束了。
淚順著眼尾打濕了頭發,我僥幸撿回了一條命,偷偷做了一個決定。
“夠了,現在這裏隻有我,你演給誰看?”
“言情劇看多了吧你。”
邵嘉木插著兜進來,將病房門重重甩上。
他伸腿勾了個凳子,坐在我床邊。
再次聽見他的聲音,我條件反射地心生惡寒。
我轉過眼珠,兩眼放空地望著天花板。
他說出那番話後,便被蘇語禾當眾賞了個耳光。
邵嘉木頂著腮,麵上被失望與委屈填滿。
再後來,還是有人看見我真的開始抽搐,才打了急救電話送我來醫院的。
我眨了眨幹澀的眼,忽然明了,邵嘉木今天鬧這一出的緣由。
這十年間,蘇語禾談過幾段戀愛,但從未考慮過他。
他和我在一起,也不過是圖個幹淨,有人伺候,偶爾還能當做刺激蘇語禾的工具。
直到現在蘇語禾宣布訂婚,他想借著我來表明心意,做最後的挽留。
他們兩人,誰都嘴硬,不肯先跨出那一步。
隻是苦了我,差點為他們的愛情丟了小命。
不過他能出現在這裏,就已經說明了蘇語禾的選擇。
“喝口水?”
邵嘉木倒了杯熱水,遞在我嘴邊。
他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緩和了語氣跟我講話。
以往每次利用完我,他都是這副樣子。
一次兩次,我還會覺得不公平。
但時間久了,知道邵嘉木根本不會挽留我。
對他的這種讓步,我心中隻會感恩。
可現在我忽然厭惡了。
邵嘉木在我心中叛逆不羈的形象轟然倒塌。
在感情裏麵,他畏畏縮縮。
不願像我一樣勇敢表明心意,也無法像蘇語禾一樣灑脫放下。
他叛逆不羈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永遠長不大的心。
想要的東西,總想著別人能看清他,主動獻給他。
他想要追求蘇語禾,又怕丟了我。
我如今看他,隻覺得小醜是他,廉價惡心的也是他。
我別過臉,輕聲道:“邵嘉木,我們分手吧。”
04
“就為了這事兒?”
邵嘉木將水杯重重放在櫃子上,熱水濺到我的眼皮上。
我嚇得瑟縮了下。
“不就一個玩笑?本來隻是想讓你嘗試一下希望落空的感覺,是你自作多情穿著婚紗跑過去丟人現眼的!”
“這他媽也要怪我?!”
邵嘉木暴躁地踹倒凳子,衝著我吼道。
到現在為止,他還不覺得自己有半點錯,認為是我在無理取鬧。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情緒又即將激動起來。
我用力喘著氣,撇過頭拒絕再看他。
可邵嘉木剛在蘇語禾那裏碰壁,怎麼允許我再忤逆他?
“林清南!”
邵嘉木撐在床上,用力掰過我的臉。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我不甘示弱地瞪著他:“我說,我要和你分手!”
這十年來,我在他麵前大聲說話的次數都很少。
巴不得將他奉若神明,現在卻突然開始張牙舞爪。
邵嘉木有些措不及防,頓了一秒,忽然笑了。
捏著我下巴的手也鬆了些。
但我剛從搶救室出來,連呼吸都費勁。
麵對他抬著我的下巴把玩逗弄的動作,也毫無反抗之力。
我緊擰著眉,邊躲邊說:“我要分手。”
“再說一遍?”
邵嘉木語氣玩味,坐在我床邊動手動腳。
他的不正經讓我更加煩躁,我閉上嘴,不再回答他的話。
反正已經下定了決心。
等出了院,我就離開這裏。
可邵嘉木根本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他捏著我的臉逼迫我直視他。
“林清南,你能耐了?現在都敢頂撞我了?”
忽然,他嘴角噙著一抹壞笑。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便抬手拔了插在我床頭的氧氣管。
窒息的感覺瞬間襲來,我臉色慘白地張開了口。
可他卻含著笑問我:“你還聽不聽話?嗯?”
胸腔的最後一絲氧氣被抽幹,我無助地抓著他的手腕求助。
可他隻是一味地逼我回答:
“知道錯了沒?”
“還敢不敢頂撞我?”
“再說一句分手試試呢?”
我忽然覺得,邵嘉木好可怕。
05
“有這麼誇張嗎?”
在我真的窒息前,邵嘉木才把我的氧氣管插了回去。
我抱著麵罩大口地呼吸,渾身冒出了一身冷汗。
從始至終,他都認為我是在無病呻吟。
所以絲毫不考慮我被逼的哮喘發作,被拔氧氣管的後果。
他為了逼我順從,將我的性命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心中一陣後怕,腦中也不得不去接受那個血淋淋的現實。
以前,我還拿著剛開始戀愛時邵嘉木的溫柔麻痹自己。
幻想著隻要我努力,我聽話,我還可以找回當時那個愛我的邵嘉木。
但是現在,我無法再欺騙自己了。
他連我的性命都不在乎,談什麼愛呢?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邵嘉木溫柔撥弄著我沾在鬢邊的發絲,冷不丁冒出一句:
“清南,下個月我們去大理吧。你不是一直想去。”
“回來後,我們就結婚。”
他說話時沒有看我。
所以我看清了他眼底的落寞。
我忽然鼻子一酸,自嘲地笑了笑:
“好啊。”
“聽你的。”
邵嘉木開心了起來,俯下身在我額頭印下一個吻。
“這樣才乖。”
06
好像是為了獎勵我的乖。
出院後,邵嘉木對我比平時溫柔了許多。
他將我的哮喘藥擺在家裏隨處可見的角落。
我常穿的大衣,包包也沒有放過。
邵嘉木站在玄關處,將剛剛製作好的提醒我每天檢查是否帶藥的小黑板掛在門上。
我默默看著他做這一切。
“這樣以後你就不會再忘記拿藥了。”
“怎麼樣?被哥感動到了吧?”
邵嘉木將我攬在懷裏,低聲問道。
我抿著唇,覺得有些可笑。
如果不是他和他的兄弟們故意讓我出醜,激怒我,甚至還換掉了我的藥。
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因為哮喘再進急診了。
見我遲遲沒有回答,邵嘉木落在我肩上的手加大了力氣。
我瞬感壓力,在醫院被拔氧氣管那種窒息絕望地感覺卷土重來。
“我很感動!”
我急促回答,生怕下一秒他就會掐住我的脖子。
“謝謝你,嘉木。”
邵嘉木鬆了力氣,在我耳邊低笑道:
“謝什麼?”
“以後我可就是你老公了,做這些事不是應該的?”
06
我的妥協對他很受用。
一向不喜進廚房的他,竟然也穿著圍裙為我煮粥。
看著他在我麵前忙忙碌碌,體貼入微的樣子。
我不由得鼻子一酸。
要是以前,我肯定會感動得當場大哭起來。
可現在,我卻覺得無所適從,很想逃離。
隻有他強勢不容我反駁的樣子讓我找回了絲理智。
不管他這麼做是因為什麼。
總之,都不可能是愛。
愧疚隻是一時的,過不了多久,他還是會原形畢露。
既然現在已經決定離開。
那也沒必要再和他起爭執,免得到時候無法脫身。
已經這樣卑微了十年了,也不差這幾天了。
所以這段時間,我一邊準備著出國任職的各項事務。
一邊像以前一樣,迎合著邵嘉木的各種要求。
在度假前,邵嘉木突然組了個局。
要讓他的兄弟們給我當麵道歉,順便宣布我們要結婚的事。
07
“邵哥你瘋了吧?你竟然讓我們給她道歉?”
“你該不會是被她那小白花樣子騙了吧?你可別忘了,她當時就是靠著裝可憐拆散了你和語禾姐!”
“我們不過是給她一個小教訓,她就不樂意了?”
邵嘉木的兄弟氣得臉紅脖子粗,恨不得將我生吞了。
我下意識想躲在邵嘉木身後,卻被他一把拉住。
他麵上笑意退散,陰沉著眸子警告道:
“我和清南之間的事,誰給你們的資格插手?”
“你們要是不認錯,那我邵嘉木,以後也沒這群兄弟。”
邵嘉木的兄弟們噤聲許久,最後鐵青著臉色不情不願道:
“行,這件事是我們做的不對,見諒。”
邵嘉木這才開心起來,他摟著我,勾起了唇角。
“好,這件事就過去了,以後誰也不許再提了。”
“順便通知大家一聲,我和清南準備結婚了。”
一時之間,室內的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
邵嘉木的兄弟們臉上都充滿了不可置信。
“邵哥,你認真的?”
“那語禾——”
那人接下來的話被邵嘉木用視線逼得硬生生咽了回去。
看見一群人神色各異,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終究忍不住,開口說要出去透透氣。
邵嘉木剛開了一瓶酒,低聲囑咐道:“別跑太遠。”
我快步離開這裏。
生怕晚一秒,就忍不住將那些酒砸在這一屋子惡心的人臉上。
等估摸好了時間,我才慢慢往包廂走。
隻是到門口時,便被裏麵傳來的聲音逼停了腳步。
“邵哥,你真打算和林清南結婚啊?”
08
第二天一大早,邵嘉木醉到日上三竿才醒。
他起來時,我正在收拾要去旅遊的行李。
他眯著眼笑道:“還好有你,不然我們今晚就要誤機了。”
“不用拿那麼多東西,隻是去玩幾天而已,怎麼搞得好像不回來了一樣?”
我頓了頓,回道:“我有選擇困難症,幹脆就把想要的都裝進來了。”
邵嘉木隻是無奈的笑。
出發前,邵嘉木做了一大桌子菜。
我被他圈在懷裏自拍。
下一秒,我們的合照和一大桌菜肴就出現在了邵嘉木的朋友圈。
飛機起飛前兩個小時。
邵嘉木載著我驅車前往機場。
他坐在主駕自顧自地說說笑笑,我安靜聽著。
仿佛真的如同平時的小情侶一般。
這段時間他對我的好時常讓我感覺自己在做夢。
這正是我堅持了十年最想得到的東西。
好幾次我都想放任自己沉淪其中,不願清醒。
我多想再賭一把。
可快到機場的時候,邵嘉木的手機響了。
手機屏幕上的名字一晃而過便被他熄屏反扣。
但我還是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與竊喜。
不到五分鐘,微信消息通知就越來越急促,到最後那邊的人甚至直接打來了電話。
邵嘉木終於按捺不住,解鎖看了眼消息內容。
我將他的猶豫盡收眼底,笑了笑毫不介意地開口。
“有急事的話,你就先處理吧。”
“清南......”
邵嘉木緊擰著眉,我的讓步讓他罕見地產生了愧疚。
手機像是索命似的催促著要個答複。
我屏著呼吸望著窗外。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不在意。
邵嘉木糾結許多,將車停在了路邊。
“乖。”
“我有點事需要回去處理,這幾天你自己過去玩,刷我的卡。”
我看著他點頭:“不用解釋,我相信你。”
邵嘉木掉頭返程,我攔了輛出租車,直達機場。
在看到朋友圈他的幾個兄弟打啞謎似的慶祝喜事的時候。
我將飛往大理的機票撕碎。
轉身踏上了今晚最後一趟飛往國外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