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爽吧?我就不知道,那個聾子哪裏好了,讓你這麼護著他?”
“閉嘴!以後別讓我再聽見聾子這兩個字,他好歹是為了救我才落得現在這個下場!要不是怕傷害到他,我才......嗯......”
沈凝雪的聲音裏帶著怒意,但在看到秦子言猛地一用力時,她又很快軟了下來。
“哎呀,好啦,壞蛋,我把身子都給你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就是仗著我愛你,可勁兒折騰我。”
“我就是看不慣他,他那種死板的人,能和我一樣這麼伺候你,讓你盡興?”
“我新學了這麼多姿勢,他會嗎?”
軟彈的水床上,秦子言察覺到沈凝雪的變化,立刻再次欺身壓了上去。
沈凝雪眼眸暗了暗,終是放軟了語氣:
“都答應你婚禮了,隻要你以後不再到處跑,不再讓我生氣,要什麼沒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要來家裏找刺激的。”
“還不是你應允了,他這會兒可就在客廳,這麼近距離的刺激感,你不是也很享受。”
“小壞蛋,這次就放過你,下不為例,啊,快點......”
客廳裏,我死死盯著薄薄的門板,心臟處疼得喘不過氣來。
本以為兩人是太過於投入,沒有聽見開門的聲響。
卻不曾想過,其實他們什麼都知道,甚至覺得這是他們play的一環。
我第一次覺得,這個房間裏的空氣都讓我如此作嘔。
我知道沈凝雪在認識我之前就玩得花,所以在剛認識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有考慮過兩人會有進一步發展。
是沈凝雪的執著,讓我一點點被感動。
他對我太好了,好到我相信了愛情。
我的耳聾,並不是天生的。
是當時在耳膜炎還沒好的情況下,為了救落水的沈凝雪才聾的。
當醫生宣判的那一刻,沈凝雪在我麵前哭得泣不成聲。
她專門去學習手語,說以後她就是我的耳朵。
她將家裏所有地方都放置了紙筆,生怕我有一丁點的不適應。
她曾經跪在我床邊發誓,說要一輩子對我好。
我那時感動異常。
以至於我忽略了,人心都是善變的。
這種被背叛的痛苦,一次就夠了。
既然沈凝雪已經從根子裏麵爛掉了,外麵多的是參天大樹,我也沒必要在一棵朽木上麵吊死。
沈凝雪從客臥走出來時,我麵上已是恢複平靜。
“明昊,你坐在這裏幹嘛,剛從醫院回來,怎麼不好好歇著?”
她有些心虛地地關上了客臥的門,伸手就要拿過我手上的黑色袋子。
這裏麵是我和她之前互相贈送的一些情侶用品,我打算把它們都扔掉。
既然已經決定要離開,這些東西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為了避免多生事端,我並不打算讓沈凝雪知道我想離開。
隻將塑料袋往身後一藏,用右手打起手語。
“我沒事了,垃圾而已,我自己扔。”
不等她回應,我提著塑料袋走出家門,扔進了幾十米之外的垃圾桶。
回來的時候,客臥的門大敞開著,已看不見秦子言的身影。
沈凝雪笑意盈盈,說給我煮了粥。
她像往常一樣,想要踮腳給我一個吻。
可她靠近的瞬間,我分明從她口中聞到了淡淡的腥臊味。
我臉色一變,猛地推開她,衝進衛生間對著馬桶哇哇大吐。
沈凝雪似乎也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聞了聞自己的口氣,沒有再靠近我。
雖然還是不舒服,但我到底鬆了口氣。
沈凝雪已經臟了,僅僅是她靠近我一點,都開始讓我感到厭惡。
之後幾天,沈凝雪沒有回家。
我東西收拾得也差不多了,隻差一件母親的遺物。
那是母親在廟裏求來的,帶著祈福的寓意,我當時送給了沈凝雪,就擺在她辦公桌上。
我看了看後天的機票,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去拿。
結果到了公司大廳,前台小姑娘卻攔住我,說沒有預約不能進去。
自從我耳朵出問題以後,沈凝雪就從來不讓我接觸過公司的事務。
“明昊,你耳朵不好,在外麵受傷怎麼辦?”
隻一句打著以愛為名的話,就叫我心甘情願待在家中兩年。
以至於現在,她的公司裏公司沒有一個人認識我。
我拿出紙筆,正要寫下進去的理由,一雙戴著熟悉戒指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秦子言和前台打過招呼,在紙上寫下。
“我帶你進去。”
我看到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得意,但也隻是平靜地點點頭。
我的目的隻是拿回母親的遺物,其他的已經與我無關了。
沒有得到想要的反應,秦子言撇撇嘴,轉身大步往裏走。
我上前跟著他進了電梯。
電梯裏人不少,我被擠到了角落。
隨後進來不少人認識秦子言,低頭竊竊私語。
“沈總和秦助理天天同進同出,真是般配的一對。”
“看見秦助理今天的衣服沒,聽說是定製的,有錢都買不到。”
“倆人這蜜裏調油的,好事將近了吧。”
“噓,別瞎說,沈總有未婚夫的。”
“那又怎麼樣,名義上的而已,沈總要是真重視,能天天和秦助理這麼恩愛。”
說話的人我不認識,想來是後來進公司的。
但她說得確實在理。
沈凝雪要真是在意我,又怎會和秦子言如此明目張膽。
秦子言站在電梯門口,嘴角勾起,眼神通過電梯的反光時不時地瞥向我。
即使知道我聽不見,也很是受用的樣子。
我毫無反應。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隻剩我和秦子言。
電梯緩緩停在了總裁辦這層。
“明昊,你怎麼來了。”
門打開的時候,沈凝雪一臉的驚訝。
我衝她打手勢。
“我來取平安符,拿了就走。”
沈凝雪臉色微變,立刻擋在我麵前,不肯讓我進去。
心裏預感不妙,我一把推開她衝向辦公桌。
上麵空無一物。
“東西呢?”
“那個啊......明昊你先別著急......”
雖然看不懂手語,但秦子言還是從我們的行為中推斷出來我要找的是什麼。
“你是在找那個平安符?”
我拉扯沈凝雪的動作停頓,猛地扭頭看向他。
“我的平安符,在哪裏?”
沈凝雪也放下攔住我的手臂,滿臉驚訝。
“明昊?你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