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欣雨,今天的你還不知道在哪裏打工做牛馬呢!」
「你現在過得好了,就忘了兒時的艱難了嗎?」
周家大姐聲嘶力竭地指責,說的全是實情。
這些年裏我為周明睿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說我是周明睿成功的締造者,也不為過。
兩行清淚順著周家大姐的臉頰滾落,她的聲音卻異常堅定。
「欣雨她對得起全世界的任何一個人,尤其是你!可你又是怎麼對她的?」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寧肯她永遠都不要認識你這個負心薄幸的白眼狼。」
「以後你別再喊我大姐,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周明睿渾身一震,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
「大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周家大姐連話都不願多說,會議室側門突然打開。
法醫捧著屍檢報告,身後投影儀已經開始播放救援現場的執法記錄。
「周先生,您的孩子已經確認死亡。」
「屍體是從一座廢棄的枯井中找到的,死因是過量吸入二氧化碳窒息而亡。」
話音剛落,周明睿如遭雷擊。
他嘴唇顫抖著,機械地重複:"不可能...這不可能..."
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破碎的氣音。
警察接著又播放了當時的搜救視頻,上麵乖乖的死狀極其慘烈。
小小的身體被水泡得浮腫,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可是浮腫的手臂上緊緊勒著的那個手鐲,分明是他三歲的生日禮物。
以及一段保留在電話手表裏的錄音:
「爸爸這裏好黑,我好害怕。你快點救我上來好不好?」
「好想家,我好想媽媽。」
「我已經盡力了,這個井裏根本就沒有狗狗。隻有無邊的黑暗,我好害怕!」
孩子的聲音稚嫩而又懵懂,其中還夾雜著掩飾不住的恐懼。
他壓抑的抽泣聲,刺痛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周家大姐聽完以後,泣不成聲。
周明睿閉上眼睛不敢再看,渾身都在猛烈地顫抖。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搜救的設備也很齊全!」
"我以為...以為都是李欣雨在演戲,我沒想過會..."他瘋狂抓扯著自己的頭發,鮮血從抓破的頭皮滲出,混著淚水流了滿臉。
林楚楚紅著眼眶握住他的手。
「都怪李欣雨那個賤人。都怪她派人把寶寶扔到枯井裏。所以你才會懲罰她,讓乖乖下去救寶寶,才報應到了乖乖身上。」
但一向視她如命的周明睿卻突然翻了臉。
「林楚楚,趕緊給我閉嘴!」
「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這是我的家事,怎麼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嘴。」
這是他第一次對林楚楚發這麼大的火,可見他真的慌了。
周周家大姐終於緩過氣來。
「你知道乖乖窒息前都經曆了什麼嗎?警方的屍檢結果已經出來了,他的腎上腺素濃度比拳擊手都高,我可憐的乖乖臨死之前該有多害怕多絕望?」
「都怪你們這對該死的狗男女,怎麼死的不是你們呀?」
周明睿雙目赤紅,神經質地抓扯著自己的頭發:"不可能...我明明安排了最好的救援隊,還準備了兒童專用的氧氣麵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