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打我一個耳光,他讓我“反省反省”。
我賭氣參加校內聯誼會。
然後提前離場,獨自住到校內的酒店。
天亮後,男友又給了我一個耳光。
他抓著我的衣領,讓我看昨夜高清視頻。
“賤人,這就是你的反省?!”
視頻中間的那張女人的臉與我如出一轍,
他不聽我‘狡辯’,把這事兒捅到了教務處。
我被無數人謾罵甚至猥褻,相依為命的姐姐也因此被羞辱致死。
最後,我摔的四分五裂,隨姐姐而去。
死前的唯一念頭是:我是清白的!
1
我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大學生。
但男友鄒禪不覺得。
他認為我漂亮有才氣,不喜歡我跟外人接觸。
最大的愛好是查我手機。
每天都怕有人搶走他“優秀”的女友。
我試過反抗。
他說:“你和我母親一樣,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愛你到骨子裏了。”
他眼神誠摯。
姐姐也總誇他。
因此,我總是妥協。
三天前,我收到一條“在嗎?”的陌生短信。
這徹底惹怒男友。
他朝我怒吼。
“周詩雨,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為什麼總有別的男人來找你!”
然後,一個耳光甩在我左臉上。
這濃烈的“愛”,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賭氣去了校內聯誼會,在門口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
然後轉身就走。
我沒進場,獨自住進了學校附近的酒店。
懷著讓男友著急後悔的小心思,沉沉睡去。
天亮,等來的卻是右臉又一個耳光。
還有......三天的暴辱。
鋪天蓋地的汙蔑、不堪入目的視頻、全校的唾棄。
相依為命的姐姐被淩辱致死......
三天後,我在酒店樓頂,縱身一躍。
摔得四分五裂。
“不!我是清白的!”
心臟一陣痙攣,我猛地睜開眼,回到了三天前的宿舍。
正是我出門準備去聯誼會的前一刻。
樓下,鄒禪捧著九十九朵玫瑰,臉色焦灼不安。
我像上輩子那樣,匆匆下樓。
無視他的下跪道歉,從他麵前冷漠地快速而過。
這一次,我沒去那個該死的聯誼會。
我打車回了三十公裏外的家。
車還沒停穩,我就開了車門,瘋了一樣往樓上衝。
我掏出鑰匙,手抖得厲害。
哢噠。
房門開了。
客廳裏靜悄悄的,隻有一盞小夜燈,透著昏黃。
跟我記憶裏姐姐出事那晚,一模一樣。
難道......還是出事了?
我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止不住地往下掉。
“妹妹!怎麼跑這麼急?看你那一頭汗,別再摔著你了!”
是姐姐的聲音!
帶著熟悉的重重喘氣聲,在我身後溫柔埋怨。
我猛地轉身,撲進這個與我九分相像的女人懷裏。
淚水沾濕了她的肩頭。
十四歲時,爸媽相繼走了。
剛參加護士工作的姐姐,主動調去了危險但補貼多一點的傳染科。
為了讓我生活得好一些,她天天加班到半夜。
“哎喲喲,我的傻妹妹,怎麼哭鼻子了?”
姐姐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撫的說。
“是不是......又跟小鄒吵架了?”
我胡亂抹了把臉。
“沒,就是想你了。”
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學校正好沒課,我回來陪你兩天。”
上一世,那視頻不知怎麼就傳到了小區。
姐姐跟每一個罵我是婊子的人爭得麵紅耳赤。
半夜,十個“男近鄰”破門而入。
他們說:
“這姐妹倆一樣的麵相,這個肯定也是又騷又浪。”
“妹妹享受了五個,我們幫姐姐實現兩倍的快樂!”
“哈哈哈,就當是日行一善......”
事後,他們踩著滿身傷痕的姐姐,扔下了十塊錢。
想起這些,我的心就像被生生撕開,比當初跳下高樓摔的四分五裂還要痛。
我不能再讓姐姐為我擔心。
更不能讓她為‘準妹夫’提供的視頻再次痛心!
但我也沒敢和姐姐說實話。
這詭異的重生,太不真實了。
我不敢賭,事情真的會因為我回來,就改變。
2
深夜,我一遍遍地從姐姐臥室門前走過。
甚至貼在門上,用力去聽姐姐的呼吸聲,可什麼動靜都沒有。
我不敢敲門,更不敢進去和姐姐一起睡。
我怕。
怕我這個從地獄爬回來的人,會給她帶來厄運。
怕她因為我,再次遭受那樣的淩辱。
直到天亮,我緊繃的神經才稍微鬆懈了一點。
我來不及去跟姐姐打招呼,幾乎是立刻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半夢半醒間,我好像聽到了開門聲。
一個身影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
是姐姐?
不對!
一陣強烈的心慌襲來,我猛地睜開眼睛!
“出什麼事了?!”
是姐姐!
她站在我床邊,一臉疲憊。
“沒......”
“嘭!嘭!嘭!”
踹門聲打斷了姐姐的話。
她臉色一變,沒去開門,反而緊緊抓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心冰涼,還在微微發抖。
“砰!”
門鎖被踹斷了!
鄒禪一臉猙獰地闖了進來!
“賤人,這就是你的反省?!你他媽反省到五個男人身上去了?!”
他把手機摔在我身上!
屏幕亮著,裏麵傳來不堪的聲音......
同樣的房間!同樣的動作!
怎麼可能?!
我根本沒去酒店,為什麼還會出現同樣的視頻!
更糟糕的是,這一世,視頻被鄒禪帶到了家裏。
就當著姐姐的麵,質問我這件惡心的事!
這比上一世在酒店,還要糟糕一百倍!
昨天還跪在宿舍樓下,捧著玫瑰求我原諒的鄒禪,像瘋了一樣衝到床前!
揚起手,又給了我一巴掌!
這次是右臉,火辣辣的疼。
“小鄒,你幹什麼?!”
姐姐尖叫著撲上來,拚命拉住他。
鄒禪看都沒看,抬手用力一掀,姐姐就被他粗暴地推到在地。
他指著倒在地上的姐姐,憤怒的口沫橫飛。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妹妹!你的親妹妹!昨晚發了騷!睡了五個野男人!”
他拿出另一部手機,點開一個帖子,懟到姐姐麵前。
“你自己看!學校論壇都傳瘋了!”
我僵在原地,渾身冰冷。
想起前世姐姐的慘死,我甚至不敢與她對視。
姐姐顫抖著手,點開了那個帖子,喃喃地念了出來。
“勁爆!X大校花私生活混亂,校內視頻流出!”
“這就是那女的,平時裝清純,背地裏竟然這麼浪!”
“X大之恥!建議開除!這種人留在學校隻會汙染風氣!”
“校花身材真不錯,我喜歡......”
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謾罵!
為什麼?!
為什麼我明明避開了聯誼會,回到了家裏,事情還是發生了?!
難道我回來,就是為了讓姐姐更早、更直接地麵對這一切嗎?!
聽著姐姐口中那些汙穢不堪的字眼,看著她臉上血色盡失,搖搖欲墜的樣子。
我的心,疼得像是要炸開。
絕望再次將我吞噬。
我猛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衝向窗戶,拉開窗栓......
也許我死了,這一切就能結束。
姐姐就能擺脫這個噩夢。
上一世,我接到輔導員的責問電話。
校方為了平息事態,鄒禪那個校董父親親自帶人去酒店查了監控和開房記錄。
最終確定了鐵一般的事實——視頻中的人就是我。
我堅稱清白,他們不信。
事情越鬧越大。
最後我被扭送警局,拘留。
直到死,都沒能再見姐姐一麵......
就在我半個身子探出窗外的時候,姐姐發出淒厲的尖叫,瘋了一樣撲過來,死死抱住我的腰!
“妹妹!”
“我不信,我不信你是這樣的人!”
“放開她!”鄒禪在我身後大聲怒吼,“讓她去死!讓這個爛搞的賤人去死!”
姐姐猛地轉過頭,雙目猩紅地瞪著鄒禪!
鄒禪被她看得一哆嗦,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我瞬間回過神來。
是啊,死了又怎麼樣?
就能證明清白嗎?
就能改變姐姐的命運嗎?
不能!
這一世,姐姐還在我身邊!
我還有上一世的記憶!
這些都是優勢!
與其去死,不如沉下心來想想對策。
至少,不能再讓姐姐受辱。
猛然想到什麼,我眼前一亮。
3
“鄒禪!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看看,我身上是幹淨的!”
我脫下睡衣睡褲,肌膚雪白,沒有任何被揉捏的痕跡。
上一世,那視頻我被逼著看了三小時!每一個細節都刻在我腦子裏!
視頻裏的“我”,身上布滿了青紫和曖昧的痕跡!
鄒禪愣住了。
他死死盯著我的皮膚,臉上的憤怒慢慢變成了困惑和驚疑。
隨後,他臉色漲紅,訥訥的為自己解釋。
“詩雨,我......我隻是太愛你了,所以著急......”
“啪!”我反手一耳光抽在鄒禪臉上。
他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姐姐被氣得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我懶得再看他,拉起姐姐。
“我們去學校。”
打車去學校的路上,我和姐姐坐在後座上。
我拿出手機,點開那個視頻,關掉聲音。
“姐,我們再看看。”
姐姐猛地搖頭,臉色慘白。
“不,我不看,我會瘋的。”
我按下兩倍速,快速瀏覽。
視頻裏的“我”,眼神迷離,動作僵硬,臉上卻帶著詭異的笑。
我抬頭問前排的鄒禪,“你看完了嗎?”
他坐在副駕駛,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沒有!看到開頭我就氣炸了!”
“哪個變態敢這麼誣陷你,我弄死他!”
車到了酒店門口。
手機響了,是輔導員。
我直接掛斷,選擇報警。
前世,輔導員的電話是壓垮我的第一根稻草。
他們隻想要息事寧人,真相是什麼,不重要。
這一世,我隻信警察,隻信證據!
尖銳的警笛聲劃破校園的寧靜。
很快,酒店大堂擠滿了看熱鬧的學生。
有人認出了我。
“快看,昨晚的女主角來了!”
“還真是,你看那女的,一臉痛苦的樣子!”
有人指向我姐姐,我急忙把她護到身後。
“你知道個粑粑,前麵這個才是視頻裏的。”
“啊?那她姐姐怎麼一臉痛苦......”
“誰家攤上這種騷貨不倒黴?要是你家......”
“滾滾滾!你家才有這種騷貨!”
汙言穢語不絕於耳,我強撐著等待警察的到來。
鄒禪顯然也聽到了這些,他猛地轉過身,眼睛赤紅。
可能是覺得羞恥,他揚起手,又要打過來。
“住手!”
鄒禪的爸爸,不知何時出現了。
他一把抓住鄒禪的手腕,眼神淩厲地掃向他。
“警察在這裏,你發什麼瘋!”
他把鄒禪拽到身後,和幾個校領導模樣的人站在一起,形成一個壁壘分明的陣營。
鄒禪隔著人群,依舊惡狠狠地瞪著我,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通過查看視頻,我想起了前世視頻中的一個漏洞。
前世,開好的房間正對馬路,來往的車輛把我吵的頭痛。
我求了前台經理好久,他都沒答應給我換房。
但在這裏打工的同學看我可憐,過了一個小時,他上來給我一張房卡。
他說經理下班了,偷偷把另一個房間開好了,讓我放心住。
也就是說,前世的我根本就不在視頻中的那個房間!
而知道我在那個房間的隻有兩個人......
警察開始詢問。
“周同學,我們核對了監控和視頻,還有酒店的登記信息,都是你本人。”
一個年輕警察看著我,公事公辦的語氣。
“你現在報警說視頻是偽造的,有什麼證據?”
“證據就是,昨晚我根本沒住在那裏!”
我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
“我昨晚和我姐姐在家!”
我轉頭看向旁邊的姐姐,姐姐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圍觀的人大聲嘲笑起來,各種辱罵聲震耳欲聾。
我一臉難以置信,驚訝的看向最信任的姐姐。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