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和顧煜承大婚前夕,我突然覺醒了。
知道了我是書中惡毒的女配,女主是我那清新脫俗的庶妹。
我嫁入後不久,被她們聯手害死,死前對我極盡侮辱,死後更是讓我聲名盡毀,連累到母家滿門抄斬。
重來一世,我打算改變結局。
這一次,我跪在帝王麵前,低聲拒絕:[竟然定親時說的皇伯伯的兒子,又沒說哪一個,嫁誰不是嫁,那就選大皇子顧辭時吧。]
1.
從皇宮剛回來,沒想到會在將軍府遇到顧煜承。
他剛從府裏麵出來,一見我臉色突變,一臉厭惡。
“你爹剛做出一點功績,你就拿去邀功請旨賜婚,你惡不惡心。”
“我早就說過了,我們的婚事我自有打算,你不要擅自行動,你是聽不懂嗎?”
看著那張理所當然的臉,我有一瞬間的停滯。
我和他青梅竹馬,實在想不通他對我厭惡為什麼如此之深。
他似乎將我的沉默當成了難過,依舊高高在上。
“如今賜婚你也如願以償了,我把話放在這,我可以娶你,但你要和遙遙一起入門,是為平妻。”
聽他這一通話,我差點氣笑。
他明明不知道我去求了什麼,還敢自信開口。
更敢說出讓嫡女和一個庶女做平妻的說法。
實在搞笑,我懶的解釋,平靜開口。
“太子若無事,便請回吧。”
這一句話不知道扯到了他哪根神經,他突然沉下臉。
“黎詩槿,給你臉你還不要,你以前對我糾纏我都不追究,但現在更是逼著我娶你,你就不怕接親的時候我不來。”
他當然不追究,他一邊享受著我這個將軍嫡女帶來的名利,一邊又討厭著外人的說法。
靠著打壓我來獲取短暫的快感,而我還以為他是小時候那個別扭的小男孩。
從未想過時過境遷,當初的人早就變了。
我不想在和他做無意義的爭執,反正到時候聖旨下來,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誰知我一轉身就撞到了身後之人。
那人順勢就倒在了地上,神情嬌弱,梨花帶雨般柔弱出聲:“姐姐,你們不要在為我吵架了......啊…姐姐你為什麼要推我,我隻是害怕你們打架而已。”
這一切動作快的令人咋舌,但有人信了。
顧煜承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一把抱住了黎心遙。
“早就看出遙遙在你們家的日子不好過,沒想到竟然這麼難過,當著我的麵你都敢欺負她。”
“煜承哥哥,你不要說了,她們願意賞遙遙一口飯吃我已經很滿足了。”
顧煜承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破舊的衣服包裹著纖細手腕,上麵有著幾分血絲,確實添加了幾分可憐兮兮。
但要不是娘親每月都安排的月銀和衣衫我都信了。
“可你也是將軍府的女兒,如今更是為了我倍加排擠,你放心,我一定娶你,你若願意,今天就隨我一起去太子府。”
“顧郎,我自是願意的。”
顧煜承抱著黎心遙起身,才像是突然看到了我。
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把扯下腰間玉佩砸在地上:“你這種妒婦,我是不會娶你的,我倒要看看成親那日你將軍府如何來求我。”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玉佩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倒是鬆了一口氣,這枚玉佩算是我和顧煜承口頭婚約的唯一憑證,如今碎了一地。
倒也和我他的關係一樣,不謀而合。
2.
顧煜承抱著黎心遙走了。
怎麼說也得去和父親說一聲,我穿過長長的走廊,終於到了書房。
父親坐在椅子上,在戰場上偉岸高大的身影卷成一團,頹廢的不成樣子。
見我來,連忙撿起情緒,露出一個笑臉。
“乖寶怎麼來的,是有什麼事找爹爹嗎?”
看著他那安撫的語氣,我頓時紅了眼眶。
他急忙說:“是有什麼事情嗎?還是說你皇伯伯惹你生氣了,我這就去找他理論。”
“是顧煜承。”
“是因為街上的傳言嗎?傳言是不可信的,這個事情交給爹爹處理,你隻管安心出嫁。”
我拉住他:“爹爹,我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顧煜承,他抱著黎心遙去了太子府。”
“這豎子…!乖寶你別哭,她我也一並會處理”
“這事交給女兒處理好嗎?女兒什麼都知道,我已經長大了。”
他似有千言萬語,最後是紅著眼眶道了一聲好。
想起上輩子他的處置,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將黎心遙放置郊區別苑,但實際上她們依舊搞在了一起。
如今揭過,我將我此行的重要消息炸了出來。
“皇伯伯提起了以前的婚約一事,我選了大皇子。”
他直接跌坐在椅子上:“萬萬不可,大皇子體弱多病,早死的相,空有一副皮囊,阿槿,咱們從長計議,為父再去找你皇伯伯…!”
我連忙逃離了現場,隻留下一句:“婚期定在下月十五,爹爹早做準備。”
我剛到別苑,還來不及多加梳理。
丫鬟便匆匆來報,大皇子來了。
3.
他大概是真的病弱,還是初秋,他就開始披著厚衣了。
我叫人請了坐,他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的看著我。
我秉承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形勢,叫人看了茶。
眼瞅著雙方都要盯出花來,終於被丫鬟的傳喚聲打破。
“將軍來了。”
我被這聲嚇得一激靈,馬上搬著椅子坐到了顧辭時的身旁,貼心的為他攏了一下衣裳,還來不及了感歎他是用了什麼熏香這麼好聞時。
被一聲嚎叫打破:“大庭廣眾之下,你們在幹什麼?簡直有辱斯文。”
我看著被攥住的手,擠出兩滴眼淚:“爹爹,我心意已決,求你讓我自己處理好不好。”
父親被我的淚水所震撼,那句“你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卡在了喉嚨間,然後灰溜溜的走了。
大獲全勝,我忍不住好心情順勢的幫顧辭時理了理耳邊的頭發。
這一理我就發現他不似表麵的鎮定,這一點從他通紅的耳朵就能看出來。
“你若是隻是一時興起,我可以幫你解決這樁婚事。”
我有些奇怪:“你為何這麼說,萬一我對你愛慕已久,不敢言說呢!”
“愛一個人的眼神不是這樣的,你對我沒有情誼。”
我反問:“那該是什麼眼神?”
他定定的看著我,眼眸烏黑,像是漫長無垠的星空。
仿佛有種似有若無的熟悉感。
就在看的我幾乎要屏住呼吸時,才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緩緩開口,:“你若執意如此,我便是信了。”
他取下脖子上的長命鎖,放在我手心:“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東西,我將它送你,當做訂婚信物。”
這玉通體透亮,還帶著肌膚的溫熱,仿佛要把手心給燙穿。
讓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我想了想,拿下腰間的玉佩,然後又覺得不妥,最後還是狠心拿下了手上的鐲子。
“這也是我母親送我的,往後就多多指教了。”
他將玉握在手裏,烏黑的眼睛裏滿是笑意,隻留下一句:“等我來娶你。”
4.
第二日,京中的流言蜚語如同刮風般悄然而至。
將軍府嫡女癡心不改,求來了和太子的賜婚,太子卻喜歡庶女,庶女更是已經住進了太子府。
更過分的是太子送來的聘禮,擺滿了整整一條街,但是送聘禮的人敲鑼打鼓喊的卻是庶女的名字。
爹爹氣的火冒三丈,我攔住盛怒的他,收下了門口的聘禮。
黎心遙她竟然去了太子府,肯定會忽悠著要個名分。
我不公開賜婚是對的,不然還不知道她要準備發起多少次這種無聊的針對。
反正這些無關癢痛的謠言,到時一下便散了。
我將顧煜承送來的聘禮全數收下。
原以為這般如他所願,便能相安無事。
但沒過幾天顧煜承再次鬧上了門。
5.
她們兩個進來時我正在忙著準備大婚所需。
鮮紅的嫁衣擺了一排。
她們衝進來的太快,根本來不及收。
顧煜承一見,便嘲諷出聲:“你準備的這麼齊全,就認定我會娶你?”
他這樣,要是換做以前,我早就要死要活了。
現如今,我眼都沒眨,平靜開口:“你又為何自信於我偏要嫁你?”
黎心遙聽到這句,柔柔出聲:“姐姐,你不要說氣話,誰不知道你喜愛太子哥哥已久。”
“你身份高貴,我也不敢跟你搶,我隻求側室身份,侍奉終身就好了。”
我轉頭看她,蒼白的臉,眼睛看向嫁衣時裏麵卻是明晃晃的嫉妒。
上輩子也是這樣,我念她可憐,留她一個身份,她卻怪我搶了她正妃之位,對我恨之入骨。
於是我淡然出聲:“可以,那你當側妃好了。”
她見我這就同意,仍不死心,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姐姐,對不起,京中的流言蜚語時非我本意,但她還是中傷了你,你報複我是應該的,但你不要針對太子哥哥。”
我一頭霧水,直到手腕刺痛傳來,我慣性推開了前麵的人。
黎心遙順勢一倒,倒在顧煜承懷裏。
又是一樣的伎倆。
相信的還是顧煜承,他反手一推,力道大的讓我退後了好幾步。
他如同一個戰鬥的公雞,氣勢洶洶。
“你個毒婦,流言蜚語中傷遙遙就算了,還敢動手,你死心吧,我此生隻愛遙遙一人。”
我從黎心遙得意的臉,轉到求婚帖子上。
他貪慕將軍府權勢,或者說是不敢觸怒帝王,來求的依舊是側妃之位,哪怕我拱手相讓。
他好像看到了我的眼神,氣急敗壞的一把推倒了旁邊的嫁衣,轟隆隆的倒了一地,滿目的鮮紅。
“你不就是引導流言,好讓父皇訓斥我,讓我娶你嗎?那我就是不娶你又怎樣,我就不信你們還能逼我。”
“你就等著孤獨終老吧。”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想要嫁我,可以,但遙遙要先進門,你之後在進來。”
古往今來,哪有側室先入府的道理,他分明在羞辱我。
就在我想辦法想將人轟走的時候,丫鬟的通報聲傳來。
“小姐,大皇子來送聘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