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也注意到了我說的疑點,不禁點頭認同。
也不多廢話,李晨直接從褲子口袋取了鞋套,以及手套,也給了我一套。
“這個你都隨身帶?”我笑道:
李晨白了我一眼,“你隨身帶發夾,我都沒說什麼,而且手套鞋套也是出警必備。”
我笑著點了點頭,倒也是認同他的說法。
進了屋子已查看,屋子格局與張強家是一樣的,都是兩室一廳,地上連磚都沒有,隻有光禿禿的水泥地。
“家門隻鎖了一扇,而兩扇臥室的門都是鎖的,在加上這麼多灰塵,確實不對勁。”李晨用手背擦了一下因為灰塵有些發癢的鼻子。
“年久無人居住,屋內布滿灰塵,樓下滲出鮮血,這個靈異故事確實不錯。”我竟然有些想笑,無奈的搖搖頭。
李晨衝著我一努嘴,敲了敲身邊的門,“開唄,鎖匠。”
我衝著李晨,讓一旁擺擺手,他也順勢往後退了幾步。
我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便幾腳將門踹開。
拍了拍李晨的肩膀,笑道,“都知道不對勁了,就被必要談錢了。”
畢竟也沒聽說過給那個犯罪嫌疑人家賠錢的。
果不其然,打開房門的屋子裏,十分幹淨整潔。
臥室裏基礎生活設備全都有,一張兩米大雙人床,電視,衣櫃,小桌,一應俱全。
李晨也沒閑著,直接去另一個臥室,一腳把門踹開。
分工進展會更快一些。
我觀察到窗戶並沒有關嚴實,還有個一指寬的小縫隙。
環顧四周,我伸手打開了衣櫃。
裏麵全部是女性衣物,看尺寸這個女人十分瘦小,而且衣服上有一種特殊的香味。
抬手不斷翻看著衣物,確認其中是否有夾帶,直到摸到一件紅色呢大衣。
衣服的口袋裏有一根魚線。
這可不是衣櫃裏該有的東西,我將那根魚線抽出,魚線的另一端是一張照片。
看到照片時,我瞬間眼前一片空白,耳中陣陣轟鳴,整個人眼前一黑變往後倒去。
那照片是我最不想回憶的,也是我最難忘的。
滿屋子噴濺的鮮血,兩人癱倒在地,以及門後的那雙白色皮鞋。
強烈的窒息感幾乎要將我淹沒時,一個男人卻在不斷的呼喊著我,並且伴隨著疼痛感。
“梁斌!梁斌!醒醒!”
李晨正拖著我上半身,掐著我的人中。
待我稍微緩過來一點是,我握著那張照片,顫抖著遞給了李晨。
當即李晨的臉上也難看了起來。
照片上,一男一女,兩人都穿著警服,倒在血泊裏,不過兩人也有不同之處,那便是女人的整張臉都被剝了下來。
李晨將照片從我手裏拿走,抬手捂住我的眼睛,不住的安慰著我。
“沒事了,沒事了,梁斌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
過去了......
沒事了......
怎麼可能呢,那兩個人是我的至親之人呐,當時他們兩人的血都是熱,那個凶手也就與我咫尺距離。
越想忘記,越難忘,我都可以清楚的記得,當時我震耳欲聾的心跳聲我都記得。
這件事情本已經過去過年,雖說我一直也在找凶手的蹤跡,但如此明目張膽的照片,便是在挑釁。
凶手知道我回來?
我癱在地上,渙散的眼神捕捉到了一道光亮。
掙紮著爬起來,直接奔著電視機去了。
從電視機的下方掰下來一個微型攝像頭。
對方安裝的並不高明,偽裝成了一個遙控接收器,但這個監控器是紅外夜視的。
“攝像頭?”李晨一震。
“是嫌疑人監控房間的,還是有誰監視著這個房間裏的人的?”
細細想想著,我便走到了門口。
一個房間裏,外麵都已經偽造成了無人居住的假象,若是要按監控隻需安裝在門口的位置,即可知道有誰在門口徘徊。
房間已經已經偽裝,而且房門都還上鎖了,裏麵的人要麼是被囚禁,要麼就是從窗戶進出。
看著房間裏的擺設和日用品,臥室裏的也完全沒有積灰,明顯近期一直有人居住。
我父母的案發照片,以及電視機裏的針孔攝像頭。
都與前麵兩個可能性不矛盾。
“梁斌,這裏有東西。”
李晨看著我握在手裏的針孔攝像頭,從旁邊屋子找來工具箱,用鉗子掰開纏繞在電線上的鋼線,一張小紙條赫然出現。
李晨將小紙條展開,上麵的字跡有些模糊了,但還是可以看出,是一行歪斜的字跡。
“我一直在關注你,很高興與你相見,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嗎?還有一份禮物,你一定會喜歡。”
署名為,你的弟弟。
這張紙條沒頭沒尾的。
房間就這麼大,唯一可疑的物品就隻有一包石灰粉。
但石灰粉裏也沒有都什麼。
“其他禮物?大概是惡作劇嗎?”
李晨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但惡作劇的對象是誰呢?
我?概率不大,據我所知,我是獨生子,沒有任何兄弟姐妹,而且那張案發現場的照片也沒有明說隻有與電線上的紙條有什麼關聯。
再者發現照片的那件大衣與警局辦公室黑板上,沈雯照片穿的是一樣的,是同款?還是這件就是三年前沈雯失蹤前穿的那件?
可以大膽假設一下,這裏就是沈雯的房間。
那麼這張紙條指的禮物,必然就在這個房間,隻是在我們忽視的地方,或者看到卻不會在意的地方。
我從李晨拿過來的工具箱取出一把錘子,便再是在房間的牆麵,地板來回敲擊著,聽是否有空的聲音,但一無所獲。
李晨也二話不說,拿了鉗子去另外一個臥室改個敲,同樣一無所獲,看了整個屋子,現在還有兩個地方,沒有敲,一個是衣櫃裏,另外一個便是床下的地板。
首先,我們就先對衣櫃展開調查,果不其然,衣櫃推不動,是找木匠直接做的。
這讓我們兩個人的眼神亮了一下。
通常家裏確實有些櫃子會找木匠直接做和牆契合在一起的,但通常在這種老式小區裏,這種櫃子一般都是一整麵牆都是一組櫃子。